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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五十年前的事了。当时父亲在一个偶然机会,从一个江湖人士手中买到一件古董佛像,村里人都十分稀奇,争相来看个究竟。后来被一亲戚借去,谁知此亲戚竟然未实现诺言,到期之日,还没有送还。当时又没有装电话,而且亲戚家又比较远,为了拿回佛像,父亲只好亲自去问个究竟,可亲戚回答说,佛像已被他的亲戚拿走了。后来父亲又去了好几次,都说还没有拿回来。就这样,亲戚传亲戚,被辗转了好几手,不知传到了哪里,何日才能拿回来。
父亲心急如焚,想起了隔壁乡镇有一位外号叫“乌皮琴”的先生占卜极准,于是想去问问他。此“乌皮琴”先生,若与我家排起亲戚来,父亲应该叫他表哥。当然,这是很远很远的亲戚了。父亲约了好友一起前往。当时正值中午,天气闷热,太阳似火,走在路上,能清楚地感觉到阵阵热浪扑面而来,两人虽是走在蜿蜒崎岖的小山路上,还是累得满头大汗。翻过两座山后,终于来到了一集市,父亲两人先到集市上买了两排软糖,继续前行,再过了一条河,便来到了一座小村庄。父亲以前并未去过乌先生家,不知其具体位置,正好遇见对面一挑粪的老者,便上前问路。老者听后,放下肩上的粪,用手遥指前方不远处的一座小屋,道:“那家便是。”大概村民们无一不识乌先生吧,不然,为何没说他名字,就知找他?何况又不止他一人姓乌?
道完谢,两人顺着老者所指方向,来到了一小屋前,只见屋前有一大榕树,亭亭如盖,浓密的枝叶几乎覆盖了这座小屋。屋前围有篱笆,篱笆中一狗见了父亲二人,不住吠了起来,狗的吠叫声并没有引来屋子的主人。父亲心中不免疑惑:难道不在家?进了篱笆,抱着试试看的心理,父亲敲了敲门,过了好一会儿,一中年妇女来开门,见到父亲,微笑道:“唉呀,原来是表叔呀!好久不见!”父亲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此女便是乌先生的妻子,应该叫表嫂,想起来也有好几年没见了,不免怪自己糊涂,一时没有认出来。父亲尴尬的表情在脸上微微掠过,当即道:“表嫂好!还是表嫂记性好,你看我这个人越来越不中用了!嘿嘿,表哥在家吗?”“在,休息还没起来呢。”“那我们等等吧。”父亲说。三人来到一房间,其实说是客厅也可以,因为这房间被拆成两部分,里间有床,供休息用,外间则是作客厅用。房间陈设简单,一张茶桌子摆放在中央,两边有旧沙发,另外两边则有两张小凳。虽是简陋,但均被擦拭得极为干净,几乎纤尘不染,东西一律放得整齐有序。
坐下后,不一会儿,乌先生醒了,随着一声声咳嗽,他慢慢地走了出来:五十岁上下,身材瘦削,满头白发,长长的脸上双颊突出,两只饱满的眼睛,神气逼人。原来乌先生年少时患有气管炎未根治,后来便变成了哮喘病。他边走边对父亲说:“表弟好久不见了!来看看我就行了,何必买东西呢!”“没什么,再说做表弟的孝敬表哥也是应该的。”父亲说,“这次来,一是看看表哥,二是有件事要麻烦下表哥。”“什么事?”乌先生关切地问道。于是父亲将古董佛像一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原来是这样。”乌先生笑着说。“请表哥费心看看,这佛像会丟吗?还能拿回来吗?”“不会丟,但现在你还拿不回来。再说现在天气这么热,不要再白费力了,去也白去。”父亲的话音刚落,乌先生就随口而答了。“哦,那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拿回呢?”父亲又急忙问道。这时,只见乌先生略一思索,便说:“到农历八月十五前后,不用你去拿,到时他自己会送回给你的。”听他这么说,父亲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久被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笑着说道:“这样我就放心了。”后来果然不出乌先生所料,在农历八月十六,亲戚来我家做客时,将佛像顺便送了回来。
后来我父亲问他是用什么算的,这么神,他说是用六壬算的。又问他是哪学的,他说是自己看书自己学的,并问他有没有教他的儿子,他说没有,说这东西太过复杂,他们学不好的。据父亲回忆,关于乌先生,还有几件很神的事呢。一次,父亲与他泡完温泉后,在回家的路上,乌先生对父亲说:“刚才那位五十岁左右的男士,一个月后死矣!”我父亲当时不太相信,可是事实上,过了一个月,那男的真的死了。
又一次,父亲想做一笔生意,但此生意风险很大,稍微不慎,便会犯事,便去问他可不可做,会不会犯事,他回答:不会。这生意,货物你有,但是最后找不到买主,无法交易。果然,最后自己有货物,买方原来说好了要来,但又反悔,没有来。
又有一次,父亲与他在一朋友家,恰好遇上他女儿相亲。当时男女双方都满意,大家都认为有戏,必成。但那位乌先生只望了那女孩一眼,说道:“成不了。”众人都不相信他这句话,认为仅是戏言。到最后,真的是不成。那个女孩爱上另外一位村委书记了。还一次,一位男的去相亲,不喜欢女方,乌先生却说:“此婚必成,你定会娶她的。”此话一出,那位男的自己也不信,说不会和她结婚的。乌先生只笑了笑,未置可否。最终,果不其然,那位男的娶了那位女的。
后记:打字较慢,共用了几个小时,终于完成了一个心愿。前段时间在网上想找些有关民间六壬高手的趣事逸事,可找来找去,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很是失望,便萌生自己动笔写的想法,因为父亲跟我说过一位六壬高手一些故事。可惜父亲不会六壬。其实很久都想将它整理后记录下来,可是一直没有动笔,今晚一时心血来潮,不自量力,硬是将其记了下来。可能写得不是很好,但写的过程中,绝大部分忠于事实,保持了与原本事实的一致性。以前从没写过什么故事,看别人的故事感觉不到写的难度,自己真的动起笔来,还真是觉得不容易,呵呵。现在更佩服那些小说家故事家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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