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庙里接客的“巫娼”
<P>商代是由牧畜初入耕稼时代,是由原始社会入氏族共产社会时代。至当时男女关系,虽距“野合杂交”之期已远,但强半犹徘徊“母系社会”中,最多亦刚巧入于“父系中心”时代。婚姻制度确定,性的关系渐受限制,女子变为男子一种奴隶,一种财产。社会中渐有产生娼妓可能性。然近代“职业娼妓”,当然不能发现。则殷代果无娼妓踪迹吗?是又不然。世界各国未诞生“职业娼妓”时候,都是先有“巫娼”。社会学家所说的“宗教卖淫”,就是指的这个。</P><P>罗素说:“古代娼妓制度绝不如今日之为人鄙视。其原始固极高贵。最初娼妓乃一男神或女神之‘女巫’,承迎过客为拜神之表示。其时人御之,亦必事之,然基督教父诟詈诉毁,连篇累牍,目为异端陋俗,及撒但遗孽。兹后娼妓遂由庙宇驱入市场,沦为商业。……印度一隅娼妓制度,由宗教性质蜕变为商业之程序,尚未完成。”?</P>
<P>KatherineMay女士于所著MotherIndia一书中,引称宗教娼妓制度之遗存,为印度之诟病。(据黄席群译罗素《婚姻道德》第九章)《社会问题辞典》说:“卖淫起源有接待卖淫,祭礼卖淫,宗教卖淫三种。前二者没有金钱受授的关系。宗教卖淫,初行于古代巴比仑。以后传到希腊,闻说孟买今仍流行。这种卖淫在寺院底殿堂里。‘巫女’或‘舞女’应参诣者希望,提供肉体,获得一种报酬香钱,这个香钱,变为祝仪,归寺院收纳。……”?</P>
<P>沙尔·费勒克著《家庭进化论》上说:“所以遗存到后来女子公有之习惯。……大多数是取一个神怪淫乱形式。女子为获得身体自由,当然也就不能不淫乱一次,或是数次。时代进步了,此种牺牲也就渐渐消灭。……在巴比仑女子一生之中,总有一次是不得不到Venus圣堂去淫行的。希罗多特(Herodote)在纪元前440年已讲到这一件事。他说:“在某地方一切女子,在她有生之中总有一次是不得不到Venus圣堂里去,给外来人淫乱的。……等到她到了圣堂的时候,除去某某外来人丢钱到她膝前,到圣地以外同她性交,她是不能回去的。……钱的数目,不论多少,都不许拒绝不接收,法律是禁止拒不接收的。因为这个丢到膝前的钱,是要成为神圣的,她是要跟那一位首先丢钱的,无论丢钱的人是多少,都不许拒绝的。”又说:“在古代埃及的推背士(Thebes)把贵族阶级最美丽的女子,奉给亚孟神(Amon),就是当时的习俗。女子在神庙内淫乱之后,经过一个时期,并且得到金钱与名誉之后,要找一个富的结婚,也是很容易的。”</P>
<P>利彦《妇女问题本质》上说:“从前巴比仑女子,每年一次在米苏达神殿,为一般男子自由性交物。……”又说:“前面所叙的女子在神殿内一时的公开,也可以说明卖淫的起源。在那个时候,欲行自由性交的男子,须献贡品于神。到后来变为出香火钱,与神殿“巫女”自由性交,以后再变为卖淫,成为娼妓了。看了上面所引,欧西各国娼妓均起源于“宗教”,古代的“女巫”或“处女”,古代的“神殿”,就是妓女及妓院的滥觞。我国是怎样呢?研究过去记载,与欧西一样。殷代或殷代以前,确经过“巫娼”一阶级。试说明于下:?</P>
<P>在原人生活中,差不多事事都含着一种宗教的臭味,他们部族的酋长,就是他们宗教上领袖。所以在他们部族中,能行“巫术”的,即能受众人信仰和推戴。他立刻可以升为酋长。换言之,“巫术”乃在暗地能役使鬼神来福人或祸人,这些巫术家若其能力足以役使鬼神,呼风唤雨,马上就可被众人拥戴为酋长,尊若帝王了。古代欧洲、埃及、希伯来、巴比仑祭司都是如此。我国古书传说,黄帝能召百神,又会万灵于明堂。且死时能变形而升天。(《史记·封禅书》)汤代桀以后,大旱七年,汤以身为牺牲,翦爪断发,着布衣,婴白茅,祷于桑林,天乃大雨。(《墨子·兼爱》,《荀子·大略》)黄帝商汤以此巫术愚民,乃受海内拥戴而登高位。?殷代尤徘徊于“母系社会”中,距离原始共产时期不远。故巫风特别发达。举几个例证如下:?(一)殷代一切政教几全掌于巫觋之手? </P>
<P>1、有祭祀之巫〓《白虎通论》说:“殷教以敬,故先祭器。”又说:“敬形于祭,故失也鬼。”《礼记·表记》说:“殷尊神,率民以事神,先鬼而后礼。”《说文》说:祭主赞词者,叫做祝,女能事无形以舞降神者,叫做巫。龟甲文“巫”作商承祚说:“此从象巫在神幄中,两手捧玉以事神。”则“巫”在各项祭祀中,当然为主要之人物。又甲骨文中又有象形字,如两手持鸟于神前的,两手持禾于神前的,两手持贝于神前的,两手持牲头于神前的。其字虽不可识,然必为助祭执事诸人,罗辑卜辞共1169条,分为祭祀、卜告、卜享、出入、渔猎、征伐、卜年、风雨、杂卜九项。而祭礼一项,有538条,居最多数。则殷代巫鬼风气之盛可知,巫地位之重要又可知。此其一。?</P>
<P>2、有测天之巫〓《礼·月令·正义》说:“……三曰宣夜。旧说云:殷代之制。其形体事义无所出以言之。”准此则宣夜天文学出于殷世。《史记·天官书》说:“昔之传天数者高辛之前重黎,于唐虞义和,夏有昆吾,殷商巫咸。”是殷巫兼明天文学实证。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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