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海一粟 发表于 2009-8-15 00:14:18

中华为什么叫"华"?

《春秋》[疏]的解释是"有服章之美谓之华"。形容"服章之美"的文字很多,我们的祖先为什么一定要称中国为"中华",而不可以称“中美”、“中丽”、“中采”呢?&nbsp;&nbsp;<BR>  其实在"披树叶、裹兽皮"的原始社会,哪有什么"服章之美"?中国历史上也找不出以服章之美作为民族自称的先例。历史上常提到的“有巢氏”以巢居树上为特征,“燧人氏”以钻木取火为特征,"伏羲氏"以食、用瓠瓜为特征,"神农氏"以首创农耕为特征,"轩辕氏"以善于驾车为特征,几曾有过以服饰华美为族称的古代民族呢? <BR>  中华民族即“华族”,要回答“中华为什么叫华”这个问题,应该到古代那些叫“华”的民族中去找,只有弄清了"华族"为什么要叫"华",才能够找到答案。 <BR>  中国是有一个叫"华"的原始民族的,那就是"华胥氏"。"华胥氏"为什么要叫“华”呢?在甲骨文中,只有"华"字而没有"花"字,"华"字画的是一株长满了花果的花树。《通训定声》说:"开花谓之华",如《诗》:"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在我们的祖先还没有创造出"花"字以前,"华"字可以泛指一切的花草瓜果。此外,"华"字还可以象征日、月、星、辰与火的光华,如"日华"、"月华"、"华光"等。因此,"华"字最早是对一切光彩夺目的东西的总称。&nbsp;&nbsp;<BR>  常言道:"民以食为天",在人类处在采集阶段,手还不足以捕猎飞鸟,足还不足以追杀野兽的时候,"衣食父母"主要是植物的花木瓜果,也就是说,人类对花木瓜果的依赖超过对其他食物的依赖。他们见到了如日月光华一般光彩夺目的花木瓜果,必然会发出"华!华!"的叫喊声,招呼同伴一齐去采摘(就像我们今天表示惊喜时还会发出"哇!"的尖叫声一样),久而久之,"华"便自然而然地成了他们这个氏族的名称了。 <BR>  中国神话时代的历史,过去疑古风太盛,不是"存疑"便是"不求甚解"。其实,祖先们往往在无意中留下了非常宝贵的资料。例如古人留下来的古帝世系,在有巢氏之后,依次是燧人氏、华胥氏、庖牺氏和神农氏,就是非常真实的。在燧人氏之前,人类都是无名的,所谓有巢氏、燧人氏并不是他们的"自称",而是后人的"他称"。到了燧人氏时代末期,由于氏族的不断繁荣和分支,大家再没有名称就会相互混淆,必须创造氏姓以相互区分。因此,古人说"伏牺、燧人始名物虫鸟兽",便是与历史非常吻合的真实记录。从无氏姓的"有巢氏"与"燧人氏"到有氏姓的"华胥氏"与"庖牺氏",的确是中国文化史上的一大进步。据《遁甲开山图》说:"女祸氏殁,大庭氏王,次有柏皇氏、中央氏、栗陆氏、骊连氏、赫胥氏、尊卢氏……凡十五代,皆袭包牺氏之号"。说得虽不一定准确,但却足够证明伏羲氏时代的种姓制已相当丰富,民族语言也相当发达,她的"子系统"各氏族,都已知道在"包牺氏"这一"母系统"之下,为自己的族群分别命名了。 <BR>  正由于"华胥氏"是中国第一个有名称的"民族之母",是庖牺、炎帝、黄帝等氏族之母,而且还是创立中华民族语言的人文始祖;因此,"华胥氏"理应是中华民族"人文始祖"中的"始祖"。古人出于"尊母崇祖"的原因,以"华"为我们民族的总称,而不以"燧"、"庖"、"炎"、"黄"为民族的总称,就顺理成章了。&nbsp;&nbsp;<BR>  当我们找到了"中华"为什么要叫"华"的原因后,华胥氏是哪里人就成了我们要探索的第二个问题。 <BR>  由于中国史学界一直是"黄河中心论",华胥氏也理所当然地被人视为黄河上的一个原始民族。甘肃的华池、陕西的华山等都被认为是因华胥氏而得名。这一地区的老官台遗址曾出土了距今7000多年前的彩陶文化,画面上又以花卉纹为主,更进一步证明了甘、陕地区的确有一个以花为民族标志的氏族,她的名字也许就是“华胥氏”或“花胥氏”? <BR>  但考古发现很快又在中国的南方找到了比陕西老官台更古老的新石器时代早期遗址,江西万年县的仙人洞、吊桶环和湖南道县的蛤蟆洞,距今都在IO,000年以上,两遗址有一个很少见的共同现象:出土的原始陶器内壁也有杂乱的草搓纹或粗绳纹。有人认为原始陶器的纹饰是出于人类“爱美”的本性,这是一种肤浅的见识,如果说陶器外壁的纹饰还可以用"美"来解释的话,陶器内壁的纹饰又与"美"有何干呢?在有神论的世界里,把最美好的东西献给神是人们的共同心愿,脱离宗教信仰而去追求“美”,不但是不可能的,而且是触犯禁忌的。陶器上加纹饰应该是出于人们原始思维中赋予陶器以灵魂的巫术行为。原始陶最先可能是用于烹煮杂谷类的食物,这些食物也许就是他们心目中的"日月之华"的结晶,因此,在陶器内外打上草木纹或绳纹的印记,很有可能是在赋予陶器以"草木花华"的灵魂。特别是绳纹,在古人心目中有约束万物和捆妖缚怪的能力,在陶器上施以绳纹,是不是有利用"草木之华"以约束自然、改造自然的原始巫术观念在内呢? <BR>  崇拜日月之华与草木之华这一现象,到了8OOO年以前的湖南彭头山与河南贾湖遗址更加突出,这两个遗址出土的陶器纹饰,都有日华纹、月华纹,绳纹也日益丰富,出现了与戮印纹、拍印纹、滚压纹相结合的绳纹。因为彭头山比老官台要早一两千年,不可能出现彩陶,但却出现了红色的陶衣,这种红色陶衣很可能就是彩陶的前身?特别是彭头山出土的刻画纹中,出现了一种X形的巫术符号,这种X形符号既是老官台花卉纹彩陶的主体风格,也是整个原始时代彩陶的主体风格,这一考古信息似在告诉我们:中华民族在发展壮大的过程中,新的氏族名称虽然不断增多,但以"日月花草之华"为民族主体标志、尊"华胥氏"为"民族之母"的思想却是根深蒂固的。于是,"华"就这样成了我们民族不可替代的民族族称。 <BR>  在中国最早出现花卉彩陶的江汉鱼米之乡,洞庭苍梧之野,民间对花的深情和崇拜是异乎寻常的。人们认为:花就是人的灵魂,而花魂是由花林女神(华胥氏?)掌管着的。当妇女怀孕之后,人们就要去祈求"花林女神"赐予花魂,只有花魂进入了胎体之后,婴儿才会获得生命。胎死腹中,是因为花林女神没有赐予花魂,夫妻无子,要双双去花树下求子。婴儿出生,要为婴儿栽一棵花树,作为生命树陪伴小儿一生;小儿病了,便认为是花树有病,要请巫师来为花树浇水除虫;老人死了,便认为是花魂已被花林女神召回,要请巫师来唱《散花歌》,欢送花魂返回花林。 <BR>  2OOO年前,屈原《九歌》的最后一章《礼魂》,内容就是"传芭兮代舞",2000年后的今天,苗、侗等族巫师,在祭祀完毕以后,同样还是要"传芭兮代舞",抢着迎奉"花魂"。西南的少数民族青年男女的"跳花",有立花树、跳芦笙、抛花包、赠花带的风俗,两广地区普遍有祭祀"花王父母"和"金华夫人"的风俗等等,都是"华胥氏"时代的风俗在过去和今天的反映。 <BR>  2OOO年前,屈原《九歌》的最后一章《礼魂》,内容就是"传芭兮代舞",2000年后的今天,苗、侗等族巫师,在祭祀完毕以后,同样还是要"传芭兮代舞",抢着迎奉"花魂"。西南的少数民族青年男女的"跳花",有立花树、跳芦笙、抛花包、赠花带的风俗,两广地区普遍有祭祀"花王父母"和"金华夫人"的风俗等等,都是"华胥氏"时代的风俗在过去和今天的反映。 <BR>  "华胥氏"的"胥"字,用汉语解读不出意思,应该是方言,杨雄《方言》说;楚人称女人为"婴"。按古语同音相假的规律,"华胥氏"的"胥"与伏羲氏的"羲"、包牺氏的"牺"、宓戏氏的"戏"、屈原《离骚》中"女婴"的"婴"应可通假,都是女性之意。中国南方壮侗语族中,多称"花林女神"为"婴华",读作xia-fa(胥华),译成汉语,就是"华胥"。"华胥'在楚越方言中就是"华女"或"华巫"。因此,华肯氏应是中国母系氏族社会里对"华族大巫女"和"华族女领袖"的尊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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