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海一粟 发表于 2009-9-9 23:40:38

卡巴拉秘教

<P>正如犹太哲学家试图以哲学解释《圣经》的神,其他的犹太人则试图赋予他们的神以神秘主义和象征的诠释。。最初这些神秘主义者只有极少数。他们的宗教是秘密的训练法,由师父密传给弟子,他们称它为“卡巴拉秘教”或“继承的传统”。但是,最后卡巴拉的神会以哲学家的神从未作做到的方式吸引大多数人,并深深影响犹太教徒的想像力。哲学有将神变成疏远的抽象之虞,但是神秘主义者的神却能够触及比理性埋藏更深的恐惧与焦虑。“王座神秘主义者”以外在象征凝视神的荣光为满足,而卡巴拉神秘主义者则试图要贯穿神与人类意识的内在生活。卡巴拉神秘主义者并不对神的本质,以及他与世界关系的形而上问题作理性的臆测,而是转向想像力。&nbsp; <BR>  &nbsp; <BR>&nbsp; &nbsp; 和苏非派一样,卡巴拉神秘主义者利用诺斯替派与新柏拉图主义,区别神的本质和我们在启示与创世中见到的神。神本身基本上是不可知的,无法想像的,也不具位格性的。他们称隐藏的神为“恩索夫”(En Sof),字面的意思是“没有终点”。我们对卡巴拉的隐藏之神一无所知,因为甚至在《圣经》和犹太《大法典》中也没有提到他。一位13世纪的匿名作家写道:“恩索夫”能够成为对人类启示的主题。和耶和华不同的是,“恩索夫”是没有文献记载的名字,“他”不是一个人。事实上对“神性”比较正确的称呼应为“它”。这是与《圣经》和犹太《大法典》中高度人格化的神彻底地分离开来。卡巴拉神秘主义者发展出他们自己的神话,以帮助他们探索一个宗教意识的新领域。为了解释“恩索夫”与耶和华之间的关系,而不对诺斯替派把他俩看成不同存有的异端邪说让步,卡巴拉神秘主义者发展出一种象征的读经方法。和苏非神秘主义者一样,他们想像一位隐藏之神使自己为人类知晓的过程。“恩索夫”以不可知神性深处散发出的十层神圣真实,把自己显现给犹太神秘主义者。每一层代表“恩索夫”逐渐展开启示的一个阶段,而有自己象征的名字,但是这些神圣领域的每一层,在每个特定标题下,都包含神的全部奥秘。卡巴拉神秘主义者对《圣经》中每个字的解释,都指涉到这十层神圣真实的每一层;每一章节所描述的事件或现象,都在神本身的内在生命中有其相对应的部分。&nbsp; <BR><BR>&nbsp; &nbsp; 伊本·阿拉比见到神慈悲的叹息,神借此以创造世界的神谕把他自己显现给人类。同样的,卡巴拉的十层神圣真实,既是神赋予他自己的名字,同时也是他创造世界的工具。这十个名字一起形成他伟大但不为人知的圣名。它们代表“恩索夫”从他那孤独不可接近的地方,下降到尘世来的阶段。他们通常以下列的顺序排出:&nbsp; <BR>&nbsp; &nbsp; &nbsp; <BR>&nbsp; &nbsp; 1 至高无上的皇冠&nbsp; <BR>&nbsp; &nbsp; 2 智慧&nbsp; <BR>&nbsp; &nbsp; 3 知性&nbsp; <BR>&nbsp; &nbsp; 4 爱或仁慈&nbsp; <BR>&nbsp; &nbsp; 5 力量&nbsp; <BR>&nbsp; &nbsp; 6 同情,有时称为美&nbsp; <BR>&nbsp; &nbsp; 7 持久的耐力&nbsp; <BR>&nbsp; &nbsp; 8 庄严&nbsp; <BR>&nbsp; &nbsp; 9 根基&nbsp; <BR>&nbsp; &nbsp; 10 王国,舍金娜&nbsp; <BR><BR>&nbsp; &nbsp; 有时十层神圣真实会以树状图案表示,上下颠倒地把它的根长在“恩索夫”不可思议的深度中,而顶端则在“舍金娜”这个世界中。树状有机的意象表示这个卡巴拉秘教象征的一体性。“恩索夫”是流过树枝和赋予生命力的树液,把它们统合在神秘而复杂的真实中。虽然“恩索夫”与其名字的世界有区别,但是这两者就像煤炭与火焰一样是一体的。十层神圣真实代表的是:那照亮仍然无法贯穿之黑暗的“恩索夫”光明世界。它是以另一种方式指出,我们对“神”的概念不可能完全表达它指涉的真实。&nbsp; <BR><BR>&nbsp; &nbsp; 然而,十层神圣真实的世界不是神性与我们这个世界间另一个“客观存在”的真实。&nbsp; <BR><BR>&nbsp; &nbsp; 他们不是天与地间的阶梯,而是感官经验世界之下的境界。因为神是一切的一切,所以十层神圣真实就在存在的每件事物上呈现与作用。它们同时也代表神秘主义者下降自心灵,上升求神过程中经历的人类意识阶段。神与人在这里又再一次比描述成不可分离。某些卡巴拉神秘主义者把十层神圣的真实视为神原本设计之原始人类的手足。这就是《圣经》中所说“人是依神肖像创造”的意义,因为此地的尘世真实,与天上世界的原型真实是相对应的。树或人的一神意象是一种反抗理性形式,以想像力对真实所作的描绘。卡巴拉神秘主义者对哲学家并无敌意,他们有许多人十分尊敬沙迪亚和麦摩尼德斯等人物,但是他们发现象征主义与神话比形而上学更能穿透神的奥秘。&nbsp; <BR>女性的“舍金娜”带给神概念一点性别的平衡,因为神的概念过度倾向强调阳刚的一面,所以这个平衡明显的满足了一个重要的宗教需求。&nbsp; <BR><BR>&nbsp; &nbsp; 神的流放这个概念,也诉求于造成许多人类焦虑原因的分离感。《光辉之书》不断把邪恶定义成分离的事物,或是进入一种不适合的关系。伦理一神教的问题之一,就在于它的孤立邪恶。因为我们不能接受神有邪恶的概念,所以我们就可能有无法忍受邪恶在我们身上的危险。于是它可能被推开,变成怪兽和非人性化。西方基督教世界恐怖的撒但意象,就是这种扭曲的投射。《光辉之书》在神身上发现了邪恶的根,也就是在第五层的“果决判断”中。“果决判断”被描绘成神的左手,而“仁慈”则是他的右手。只要“果决判断”与神圣的“仁慈”和谐运作,就是正面而有效益的。但是如果它破裂而与其他层级的神圣真实分开,那么就变成邪恶而具有破坏性。《光辉之书》并未告诉我们这个分离是如何发生的。在下一章我们会谈到,后期的卡巴拉神秘主义者反思邪恶的问题,他们认为邪恶是神在自我显示的最初阶段所发生的一种原初“意外”结果。如果我们以字面的意义理解,那么卡巴拉秘教不具意义,但是它的神话证明能在心理上令人满足。当15世纪灾难与悲剧吞噬西班牙的犹太人时,就是卡巴拉秘教的神帮助他们体悟到苦难的意义。<BR><BR>由神的“退缩”所创造的“虚空”被想像成一个圆圈,四方皆由“恩索夫”环绕。这是创世记中所提到的“无形荒地”。在他蜷缩之前,所有神的不同“力量”(后来变成十层神圣真实)和谐地混合在一起。它们尚未彼此从对方分化出来。特别是神的“仁慈”和“果决判断”,完全和谐地存在神之内。但是在“退缩”期间,“恩索夫”把“果决判断”从他其余的属性中分离出来,并且把它推入他所弃置的虚空中。因此“退缩”的行为不仅只是一种自我空虚的爱,并可以被视为一种神圣的净化,神已在他最深处的存有中,把他的“愤怒”或“判断”(《光辉之书》认为是邪恶的根源)除去。因此,他最初的行为显示出他对他自己的严酷和残忍。既然“果决判断”从“仁慈”和其他神的属性中分离开来,它便具有潜在的危险性。不过“恩索夫”并未完全放弃虚空。一道“细微的”神光穿透《光辉之书》称为“原人”形状的这个圆圈。&nbs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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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class=f14 id=read_38788>“容器破裂”&nbsp; <BR>接下来就是十层神圣真实的流出,虽然并不像《光辉之书》中所说的那种景况。路里亚教导说,十层神圣真实是在“原人”中形成,最高的三层神圣真实——“王冠”、“智慧”与“知性”分别从他的“影子”、“耳朵”与“嘴巴”照射出来。但是后来路里亚称作“容器破裂”的灾难发生了。十层神圣真实需要包藏在特殊的覆盖物或“容器”中,以便将它们区别和分隔开来,并防止它们重新与以前的单位融合。这些“容器”或“导管”当然不是物质的,而是由作为纯粹之光“表壳”(kelipot)的一种较厚重的光组合而成。当这最高三层的神圣真实从“原人”状态照射出来时,它们容器的功能完全正常。但是当下面六层真实从他的“眼睛”发出来时,它们的容器强度不够包藏神圣之光而为之粉碎。因此,光便四处分散。有些光向上升回到神性,但是有些神圣的“火花”坠落到空虚的荒地,仍旧困在混沌之中。从此以后,没有任何事物留在它该在的位置。甚至最高三层的真实也因为这场灾难而降到较低的界域中。原有的和谐被破坏了,神圣的火花则从神性流放出来,迷失在无形的荒地中。&nbsp; <BR><BR>这个奇怪的神话使我们想起早期诺斯替派“原初错置”的神话来。它所描述创世过程中的紧张状态,十分接近科学家想像的宇宙“大爆炸”,而与创世记中描述的平和而有秩序的发展较不相同。“恩索夫”要从他隐藏的状态中浮现出来是不容易的,他或许只能以一种尝试错误,边做边学的方式进行。在犹太《大法典》中,犹太教法律学者有类似的观念。他们说神在创造这个世界之前,已经创造了其他世界,并且将它们摧毁。但是这一切功夫不白费。某些卡巴拉神秘主义者把这个“破裂”比喻成生产的“突破”或是种子豆荚的迸裂。破坏只是一个新创造过程的序曲罢了。虽然每件事物皆不安其位,“恩索夫”会以“重整”的过程,从这明显混乱的状态中创出新生命。&nbsp; <BR><BR>在这场灾难后,一道新的光从“恩索夫”射出,并穿透“原人”的“前额”。这次十层神圣真实被重新组合成新的结构:它们不再是神的笼统面向,每一层都变成一张“面貌”,神整个的位格都由此以独特的特质显现出来,这和三位一体中的三个“位格”十分相似。路里亚试图寻找一种新方法来表达卡巴拉秘教中,不可思议的神把自己诞生成人的古老观念。在“重整”的过程中,神恢复秩序的方法是把十层神圣真实重新组合成以下列顺序排列的五个“面容”:&nbsp; <BR><BR>1 “王冠”,《光辉之书》中称为“无”的最高层真实,变成第一个“面容”,称作“先祖”。&nbsp; <BR>2 “智慧”变成第二个“面容”,称作“父”。&nbsp; <BR>3 “知性”变成第三个“面容”,称作“母”。&nbsp; <BR>4 “判断”、“仁慈”、“同情”、“耐力”、“庄严”和“根基”都变成第四个“面容”,称作“性急者”。他的伙伴是:&nbsp; <BR>5 最后一层真实的“王国”或“舍金娜”,变成第五个“面容”,称作“性急者的女人”。&nbsp; <BR><BR>在这里,性的象征是为了拒绝十层神圣真实重新结合的大胆尝试,它会愈合容器破裂时发生的裂痕,并且恢复原有的和谐。“父与母”、“性急者及其女人”这两“对”男女进行交媾,而这在神内部男女质素的交合所象征的就是恢复的秩序。卡巴拉神秘主义者不断警告读者不要以字面意义解读这个象征。这是个虚构的故事,设计来暗示读者无法以清晰理性词汇描述的整合过程,同时把一面倒的一神阳刚意象加以中性化。神秘主义者想像的解救不需要依赖类似弥赛亚到来的历史事件,而是一个神自己必须经历的过程。神最初的计划是把人造成他的帮手,协助救赎那些在“容器破裂”过程中分散和陷在混乱中的神圣火花。但是亚当在伊甸园中犯了原罪。假如他不如此,原初的和谐就可以恢复,而神圣的流放在第一个安息日便会停止。不过亚当的堕落重复了原初“容器破裂”的灾难。已创造出来的秩序堕落,他灵魂中的神圣之光分散到远处,而且被困在破碎的状态中。因此,神演化出另一个计划。他选择以色列作为协助他争取主权和控制的帮手。尽管以色列和神圣火花一样,在残酷而无神的离乱境域中四处逃散,犹太人却负有特殊的任务。只要神圣的火花分散迷失在物质中,神就不完整。谨慎遵守犹太律法并经由祈祷的锻炼,每个犹太教徒都可将神圣火花恢复到它们的源头而救赎这个世界。&nbsp; <BR><BR>在这个解救的看法中,是神依赖人类。&nbsp; <BR><BR>犹太教徒拥有独特的特权帮助“改造”神,并重新创造他。&nbsp; <BR><BR>路里亚赋予“舍金娜”流放这个原始意象新的意义。我们应该还记得,在《大法典》中犹太教士认为“舍金娜”在圣殿摧毁后,自动地和犹太人一起流亡。《光辉之书》则把“舍金娜”视为最后一层的神圣真实,而且认为它是神性的女性面向。在路里亚的神话中,“舍金娜”在“容器”散裂时,与其他层级的神圣真实一起堕落。在第一阶段的“重整”中,她变成“性急者的女人”,而与“性急者”(第六个“中间层级”的神圣真实)交配后,几乎被重新整合入神圣世界。但是当亚当犯下原罪后,“舍金娜”又再一次堕落,从其余的神性中流放出来。基督宗教的诺斯替派曾发展出非常类似的神话,但路里亚极不可能接触过他们的作品。他很自然地重创流放的古老神话,而且也符合了16世纪的悲剧情势。神圣交媾与流放女神的故事,曾被《圣经》时期的犹太人所排斥,当时他们正在发展自己的一神教义。它们与异教主张和偶像崇拜的关联,在逻辑上应该会引起西班牙犹太人的反感。然而,路里亚的神话从波斯到英国,从德国到波兰,从意大利到北非,从荷兰到也门,都热切地受到犹太人的欢迎。用犹太教的术语来说,它触碰到埋藏的心弦,并在绝望中赋予新希望。它使犹太人相信,尽管他们许多人生活在可怕的情境中,但是这其中却包含终极的意义与重要性。</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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