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符咒——祝由科清水畫朱符
現在回頭說到王亭之感到興趣的祝由科,它自然也應該算在巫醫的範疇裏,不過却恐怕亦不完全是巫醫,其中還有魔術的成份,加上一點點氣功,總之,這門方術複雜得很。
祝由科的魔術,有些其實已經給人破掉,只不過天下太大,曆久常新,加上近代的化學知識又比前人豐富,因此變換一下花樣,便依舊可以取信于人。
祝由科最常用的魔術,是“清水畫符”。
術者見到病人,加以診視一番,于是取出新羊毛筆一枝,黃紙一張,然後叫病家取清水來,術者以筆蘸清水,一邊念念有詞,就在黃紙上畫起符來。嚇人的是,只見清水到處,符却畫成紅色,于是便不由得不驚嘆術者之神。
畫完符,術者收回毛筆,拿起面前的清水,念一輪咒,便結印燒符噀水,然後便說已將病魔驅去。只是恐怕病魔還會來,是故至少要作法兩三日。
這種祝由科,便可以說是江湖下三濫的表演。江湖中很瞧他們不起,稱之爲“腥門”。
其實將“清水畫符”拆穿,只不過是很簡單的魔術。黃紙用黃姜粉塗過,手中暗藏硯末,當主人家拿水來時,將硯末放下,隨即用新毛筆一攪,那就神不知鬼不覺。硯水畫在黃薑粉上,立刻變紅,這無非只是化學變化,然而却也便可以走江湖了。
真符咒——祝由科神術治駝背
王亭之對祝由科感到興趣,是由于有一家街坊,姓鄔,爲番禺富戶,他們家有一位小姐,生來駝背,後來曾一度爲祝由科治好。後來這家人的十五少爺,恰恰跟王亭之做同班同學,彼此來住甚密,聽他的叙述,便更知道事情的始末。
他親眼看著姊姊治駝背。祝由科醫生來到,啓壇畫符念咒一番,然後在大廳正中擺放一個“猪腰盤”──這種盤,上四十歲的人一定見過,用鋅鐵製造,給小孩子洗身,就用這種盤。祝由科在盤內放下一隻田鶏,吩咐主人家往盤內添上一寸水,然後在盤邊放一矮凳,那就是廣府人稱爲“凳仔”那一種。
擺設完畢,又在盤內燒一張符,便教人帶那女孩出來,站在矮凳上。吩咐主人家,他一邊念咒燒符,一邊要叫女孩自動跳下盤內,不得推她。當時主人家見他準備一大叠符,心想,就這麽一跳就完事了,要這麽一叠符幹嗎?
誰知,那女孩子一站上矮凳,往盤中一望,就硬是不肯跳。女孩已經七八歲,照道理,就這一尺不到的高度,跳下去應該沒有甚麽可怕。全家人拚命鼓勵她,她不跳就是不跳,眼見祝由科手上的符,已經燒了大半叠,衆人不由得心焦。那祝由科半閉著眼睛念咒,也念得滿頭大汗。
就在這時,那祝由科便大喝一聲了。
駝背女孩忽地臉色慘白,隨即尖叫,人却已掉下盤中去了。衆人才松一口氣,皆大歡喜。
祝由科又往盤中燒符,不住念咒,良久事畢,吩咐主人家就用這個盤替女孩沖凉。可是,由于那女孩子的緣份不够,因此她必須終身不得吃田鶏,如若不然,駝背會復發。
說也奇怪,女孩經此一跳,慢慢就覺得她的脊骨長直了。一家人自然非常歡喜。
可是,他們是富戶,講究不時不食,每到田鶏肥美之時,自然享受田鶏食制,番禺人特別喜歡生滾田鶏粥,那時種田不下農藥,田鶏便特別鮮美。
他們家孩子多,便不懂忌諱,吃田鶏必嘖嘖稱好,那女孩只好聽著,乾流口水。她到底是女孩子心性,不知厲害,便老是纏著媽媽,要試一試田鶏的滋味。
如是捱了兩年,又到田鶏當造的季節了,那母親畢竟心軟,有一次,就在田鶏腿上撕下小小一塊肉,放在那女孩嘴中,讓她嗒嗒味道。誰知這樣一來,就闖出大禍。
那女孩背骨,從此便愈長愈曲,過得一年,駝得比從前還要厲害。再去找那祀由科時,祝由科拒絕再醫治。這椿故事的目擊者,如今尚在澳門。
真符咒原理——唐太史治背疽
王亭之居夷之時,結識了一位教授,漢名蘇海雷,實際上是個地道老美。他是上茅山清微派弟子,也習“五雷都功”,其人不諱言自己陰陽雙修。近年其人留戀北京,原因即是找到了雙修旳對像,且打算結婚云云。
因此,世傳清微派是清淨派,照王亭之的看法,實在不確,指出這點,對研究方術非常之重要。
爲甚麽呢?因爲道家畫符,重要的幷不在符的本身,而是在乎畫符的人,怎樣將精神貫注于符籙。所以“祝由科”的畫符,施術者的“法術”,應該包括精神因素在內。倘如施術者酒色財氣,精神散渙,則所施的術必然不靈驗,蓋符咒本身不足恃也。
王亭之早年跟王子畏師學《虞氏易》,子畏師即曾對王亭之說過一個故事──他的老師唐太史晚年生背疽,群醫束手,于是請一位“祝由科”來施術。術者念咒畫符之後,用一根長鐵釘,釘進唐府門前一棵樹上,說也奇怪,唐太史的背疽便日漸痊愈,不出十日即結痂平復,而門前那棵大樹,給釘過的地方却生了一個樹癭,那是術者將背疽移到樹上去了。
唐太史驚爲神術,便題字爲術者揄揚,從此術者便生意興隆。可是,術者亦從此染上了賭癮,漸漸,所施的符籙不再靈驗了。
由這故事可知,長養精神對符籙十分重要。
另,成都中医学院的一位老教授(教中医的,快退休了)在文革时期,亲见××用符咒止血,而且是产后大出血,其他医生都没法了,才出的手。当然了,在哪个特殊的时期,还发生了一些小插曲。有空再聊吧!
对不了解的事,抱着怀疑的态度,可以理解;(毕竟这里面龙蛇混杂啊)况且,怀疑使人进步。坚决反对江湖骗子!!!
但如果怀疑一切的话,那么请问你怀疑“怀疑一切”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