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田并非“最后一个投降的日本军人”
凤凰网上介绍了一幅历史老照片(2010年10月8日凤凰资讯),一张日本军人照片下的文字说明称:二战最后一个投降的日本兵--小野田宽郎,他于1974年3月在菲律宾“奉命投降”。这个文字说明是错误的。因为在小野田之前有一个名叫横井庄一的,他于1972年1月在关岛被发现;在小野田之后还有一个叫中村辉夫的,他才应该是“最后一个投降的日本兵”,他于1974年12月在印尼的原始森林中被发现,从时间上来说,中村比小野田还晚9个月。虽然中村是理所当然的“最后一个”,可在宣传上,日本 人要将夹在中间的小野田大肆宣传,将小野田说成是“最后一个”的背后,实际上还隐藏着一个鲜为人知的故事。
横井庄一于1972年1月在美国属地关岛被发现,1972年2月他回国后,日本开始鼓噪他受到过《战阵训》的严格教育,将投降视为耻辱已经成为了一种信念,在原始森林中他曾多次看到过“劝降”传单,但他仍“坚持”了27年,可最后还是他自己走出森林,向美国驻军投降了。他回国后不久娶了媳妇,据说后靠开商店、在自家庭院里开“野外丛林洞穴生活博物馆”为生,1974年还参加过参议院国会议员的竞选,总之,他可以在商品社会生财的本钱,就是他的所谓“传奇经历”。围绕对他的宣传,为后来吹嘘小野田打下了基础。
1974年3月走出原始森林的小野田,1939年以“平民”身份到中国武汉,1942年12月正式应召入伍,1944年9月进入日本陆军的间谍学校中野学校受训,两个月后的1944年11月被派往菲律宾。受上司派遣,他率三名部下进入丛林中开展“游击战”,1949年,其中的一人走出森林投降,而小野田则率领另外两名继续“等待命令”。1952年日本政府曾组织过一次规劝他们走出森林的救助活动,但代表团无功而返。1972年10月,小野田的最后一名同伙在与当地警察的交火中中弹身亡,原始森林就剩下了小野田一人。
1974年2月,一个日本的所谓“民间探险家”铃木,独自进入森林,一天俩人“偶然”相遇,交谈后,铃木说他将回国策划小野田回国。与美国的领地关岛不同,在菲律宾日本 人可以“做足文章”。1974年3月,一队日本 人在大批电视、报纸记者的簇拥下,来到了小野田藏匿的原始森林。小野田的哥哥每天拿着麦克风喊话,劝他“回家”;而天上则升起了气球,上面悬挂着劝他回家的标语。依照日本“心理战专家”的建议,为将这名“战斗到最后的皇军”吸引出原始森林,必须要造成日军“胜利”、大部队迎接“英雄”归队的假象,因此找他的人穿上了以前日军的作战服,山野里到处是举着日本太阳旗的“军人”,同时还用录音机播放着日本的军歌。在确认了小野田的所在之后,他的前上司谷口义美向他下达了“降伏命令”,在近百名日本记者的“见证”下,长官将下级“带出”了森林,离开菲律宾飞回日本,所有宣传都为鼓噪“日本 人优秀”下足了功夫,日本传媒要将小野田塑造成为“坚忍不拔”、“忠诚”、“不怕牺牲”的榜样。
可就在日本国内大造小野田“神话”的时候,突然又冒出一个新的、“最后一个”。1974年12月,从印尼的丛林中,又走出了一个自称叫中村辉夫的日本兵。该“日本皇军”的身份,让日本的“造神”宣传热情突然降至冰点,日本后来要“封杀”这个“最后一个”,而将小野田说成是“最后一个”。
名为中村辉夫的“前日本军人”实际上是台湾人,也正是他的身份,为宣传“日本 人优秀”、“皇军神勇”泼上了冷水。说日本 人有顽强意志、生存能力强等,实际上也同样发生在这个台湾人身上,而且他现在属于战胜国的公民,这对日本当初要解放整个“大东亚”,惟独漏掉了台湾是莫大的讽刺。
记者问:为什么脱离集体一个人活动?
答:他们欺负我,我就逃走了。
记者问:你还想见你的战友吗?
答:不想见,他们很恶。
1943年他加入日本军队的动机,也并非日本“皇军”那么“崇高”,台湾人深受日本压榨,生活极为贫困,改日本 人名走上战场,实际上是为了获得相对高的“工资”。他成为了现代版的、日本 人熟知“浦岛太郎”(日本民间故事,在海底龙宫中只生活了几天,回到人间时已经过去了百年,出去时是黑发少年,回家时是白头老翁)。1944年他离家时24岁,儿子刚出生一个月,战后日本方面通知说他死在了战场,妻子改嫁,日本政府对本国军人的补偿等,一切都没有同样是作为“遗属”的台湾人的份。当他1975年抵达台湾的桃园机场时,前来迎接他的儿子已是而立之年。李光辉个人的一生、家人的所有生活、台湾被奴役的五十年,日本都是最大的罪人。
从个人来说,没有比“野人”的人生更悲惨的了,而且小野田等一队四人,到走出森林投降时为止,还造成了上百人的菲律宾人的死伤。这样一个“罪人”、“悲剧英雄”,日本统治者还要利用他“做文章”,将个人、家庭、民族的悲剧,军国主义的牺牲品,美化成为“英雄榜样”。日本统治者至今只顾自己,他们当中没有一个人想成为这样的“英雄”,可他们时刻不忘如何能有利于自己的统治,他们要通过这样的邪恶宣传,让更多普通的日本民众成为自己驯服的统治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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