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细胞根治乙肝骗局
记者：于达维来源：财新网
所谓在欧美已经大量使用的最新肝细胞根治乙肝疗法，更像是一个虚构的骗局，为什么越来越多的患者受其蒙蔽？
周先生说自己被医院骗去了4万元。
今年春节过后，周先生感觉身体很容易疲劳，怀疑是不是自己十多年前的乙肝又复发了。他想找找现在是不是有什么能够根治乙肝的新方法，于是他在百度上搜索，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则广告，号称“肝细胞透析疗法，乙肝治疗新方法，治疗乙肝的最好方法！”
上海就有一家有这种治疗方法的医院，医院的网站上还有值班人员自动跟他对话，帮他做了预约。到了这家医院，做了检查后，医生说，“从您的检查结果上看，您需要及时和规范的治疗。”
一个月过去了，虽然从这家医院的化验单上，明明白白地显示他的各项指标都显著下降，但是他感觉身体也没什么变化。3月18日是全国爱肝日，上海许多大医院的肝病专家都会举行义诊活动。他拿着在这家医院的各种单据去咨询，却听到了一句让他震惊的话，“谁让你去那里看的。”医生对他说，这种方法，治不好也治不死，纯粹是骗钱。这时候，周先生已花了近4万元，由于这类治疗不能参加医保报销，开支都是自费。
天价诺言
1997年，刚刚走上工作岗位的周先生，在单位例行体检时候发现乙肝指标异常，转氨酶达到80。“当时没什么感觉，治疗了一下，指标下来了，小于40。”
2011年2月，感觉有些容易疲劳，他担心是不是老毛病犯了。就想找个比较好的医院去看，然后就上网去查，有没有比较新的治疗方法，百度出来首先映入眼帘的“肝细胞透析疗法，目前最先进、最直接的方法”。
他点进网站去看，“网站上有在线医生，会自动跳出来跟你对话。问你哪里不舒服，我就跟他对话，说容易疲劳，有过乙肝，他就说帮我预约。”
在线医生给了他一个专家预约号，说凭这个号就不用挂号，不用花挂号费，一个疗程大概需要300到800左右。2月15日他来到了这家医院，进去后，他告诉导医台的护士自己的预约号，护士也没要，就直接问他要看哪个主任。因为排在他前面的人说找李主任，他就也说，找李主任吧。“因为她在网站上有照片，给我印象很深。”他说。
促使他来到这家医院的，还有这家医院网站上的一段视频，上面说一位离异的农村妇女，为了给读大学的儿子做肝移植，一直没去看自己的乙肝，后来儿子发现了母亲的病情，便给她找了这个医院，几个疗程后乙肝就痊愈了。
网站上介绍，这里的乙肝治疗有效率98%，治愈率95%。说肝细胞透析疗法是在欧美国家普遍采用，在亚太肝病会议上，这位李主任还接受了凤凰卫视的采访，介绍这种新疗法，可以高浓度用药，杀死乙肝病毒。
看病的过程，首先是验血和B超，开了很多化验单，周先生问能不能用医保，李医生说我们这里不用。他看病心切，就自费了。
看了检验的结果，李主任说他需要“及时和规范”的治疗，当天下午就他治，方案是采用肝细胞透析一个小时，价格2340元。静脉注射加肌肉注射，价格是560元。这只是一天的费用。
“一看到这个单子，我就觉得跟网上宣传的价格差了很多，吓了一大跳，就问价格怎么那么贵，医生就强调说，这种疗法非常有效，所以贵。”他说，医生说如果经济上能够承受，多做这种疗法疗效比较快。
他跟其他病友打听，一般一个月做几次，有四次的，有八次的。他跟医生说，一个月四次差不多了吧。但是李主任说，最好一周两次。他觉得有些承受不了，于是医生说，那这样吧，五天一次，一个月做六次。
其实，他一次治疗的费用并不止2000多。他给财新《新世纪》记者拿出他一个月六次治疗的账单，上面六次透析的费用是2340乘以6，14040元，西药费19102元，中成药2518元，材料费200元，化验费1120元。“这里做肝细胞透析的费用，是40元一分钟。”周先生说。
疗效可疑
这家医院给周先生使用的治疗方法，被称为“肝细胞透析”。在这家医院的网站上，这样介绍这种治疗方法：肝细胞透析疗法是目前国际上治疗乙肝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通过超声透药技术把高浓度的药物分子诱导入病灶，避免了药物有效成分经肠胃再到血液最后到达病灶的“长途跋涉”，保证了药物的浓度及生物活性成分，从而使抑杀病毒的效率成几何级提高，在短期内即可达到清除病毒的目的。
肝细胞透析疗法，甚至被称为是目前国际上最安全，最具应用前景的乙肝治疗方案。“一面世就震惊了整个医学界，在欧美各国临床10万例患者均取得了非凡的疗效。”
医院网站上宣称，经临床验证，肝细胞透析疗法适应于各型病毒性肝炎，包括甲肝、乙肝、丙肝、丁肝、戊肝等，尤其对乙肝大三阳、乙肝小三阳疗效显著，一般5-10天就能明显见效，有的患者一个疗程就成功转阴。一个疗程只需千元左右，而且大部分患者都会在1到3个疗程内转阴。
此外网站还“温馨提示”说，由于肝细胞透析疗法涉及生物医学、现代超声医学、免疫学、中医药学等几十门科学的知识，综合了中西医以及现代高科技的精华，对医疗综合实力要求较高，目前仅在具备条件的部分医院推广。
和一般意义上治疗肾病、用于清除体内毒素的血液透析和腹膜透析不同的是，这种同样被称为透析的肝细胞透析，与病人的血液和体液没有直接的接触，而是在病人的腹部肝脏的部位放上药品，然后用所谓超声波照射。据称可以将药物直接送达肝部。
周先生介绍：“他们让我躺在一个类似CT的床上，上面有个东西下来顶在我肚子上的药上，和一般的透析是不一样的，一般都要做半个小时或一个小时。”
虽然在百度百科上，关于肝细胞透析这一词条介绍的图片和图示都是美国德州仪器出产的透析机，但据周先生介绍，这家医院的透析设备是一种类似CT扫描的设备。
一个月下来，他没什么明显的感觉，但是从化验单上看，肝功能和病毒DNA定量指标上，转氨酶从49降到了26，DNA定量上从9.47x10^7，降到了6.44X10^4。在3月18日的全国爱肝日上，他把报告给专家看，专家说第一次的数据肯定不准，任何疗法一个月都不会降的那么快。
这种刚进院时指标特别高，治疗一个月下降特别快的现象，也出现在不少其他病友的化验单上。有位病人其实在其他医院做过检测，到了这里指标马上高了10多倍。他们之所以有这个怀疑，也是因为这个化验并不是在这家医院的门诊化验室做的，而是在肝病中心自己的化验室做的。
周先生说，甚至有位中年妇女病人不是乙肝，甚至不是肝病，而是老毛病胆囊炎，化验后也是说她肝功能不正常，也让她在那里做肝透析，杀灭乙肝病毒。“她做了两个月礼拜，跟我聊，我一看她的指标上乙肝、丙肝的血清学检测其实都正常。”
他于是咨询其他专家。专家看了他的治疗方法和用药说，这种方法就是不痛不痒，治不好也治不坏。他这才知道自己被骗了。其实，他还有些感谢李主任，一个月才让他花了4万，“她还是相对仁慈的，在这里看病的其他病友，一个月花8万10万的都有。”
山寨版“欧美技术”？
对于这种被宣称在欧美广泛采用的最新疗法，在任何的中英文学术刊物上没有任何论文。在一篇肝细胞透析疗法的介绍中提到，这种方法是麻省理工学院教授罗伯特·兰格（Robert Langer）发明的，其开发的利用电磁波输送药物的方法获得了2008年千禧科学奖。但是他在回复财新《新世纪》的采访邮件中说，不认为中国的这种治疗方式和他的发明有什么联系。
虽然这位被称为“药物邮差”的科学家确实开发了利用超声波、电磁脉冲控制药物输送，其关键是用一种特殊的聚合物包裹药物，患者将药物口服或注射后，可以控制药物在到达患病器官的时候释放，而不是简单把药物放在肚皮上，幻想用超声波或电磁波就能直接把药物送进去。
根据周先生从这台仪器上看到的LOGO，他试图找到了这种仪器的生产厂家。LOGO上面写着NOVA LIVER DISEASE，他开始以为这是瑞士著名的制药企业诺华制药出产的，但是他在诺华公司的网站上找不到这种设备。
在接受财新《新世纪》采访时，诺华中国上海办事处一位负责人说，诺华是制药公司，根本就没有生产医疗设备。继续调查发现，这家名为NOVA的医疗设备企业，是来自中国本土的企业，名叫徐州诺万医疗设备公司。
徐州诺万医疗设备公司一位销售代表说，本来这种设备是治疗肿瘤的一种辅助设备，但是确实很多医院来买去治乙肝，都说效果很不错。“客户说好当然最好。”
据这位销售代表介绍，这种设备是一种微波肿瘤热疗仪，工作原理是微波热疗，跟微波炉的发热方法类似，主要是针对肿瘤，是理疗性质的，属于辅助治疗。由于肿瘤组织对于42度高温的耐受能力差，可以在不对正常组织造成伤害的同时，杀死肿瘤细胞。但是他强调说，即便是对于肿瘤治疗，这种设备也是辅助性质的。
他们出产两种型号，其中9000型的100多万，9001型的60万左右，由于工作频率不同，前者适合深部加热，后者则主要是针对浅表的肿瘤。就是这种类似微波炉原理的理疗设备，被国内众多医院“移花接木”当做根治乙肝的工具。
部队医院乱象
根据财新《新世纪》的调查，目前通过百度搜索治疗乙肝的医院，很多都是以上述方法为卖点。而且，这些医院都是部队医院。包括武警黑龙江总队医院，武警湖南总队医院，武警北京总队第三医院，武警江西总队医院，齐齐哈尔解放军203医院，河南省公安医院，广州空军司令部医院，河南平顶山解放军第152中心医院，广州市海军粤海医院，牡丹江八一医院等。
这些医院的网站也极为类似，都是充斥着内容类似的对于“肝细胞透析”疗法的推荐，而且会自动跳出对话框与访问者对话，询问是否有治疗需要，是否需要预约。但是查询这些网站的源代码可以发现，其对话的功能都来自于同一个域名，zoosnet.net，这一域名的ip地址位于辽宁大连。
网络技术人士对财新《新世纪》记者解释说，这就说明这些网站上的对话都是由位于辽宁大连的同一个“呼叫中心”完成的，由于他们可以看到网站访问者来自哪个地区，访问的是哪个医院的网站，就可以自称是哪个医院的人。
本刊记者在与其中一家医院的在线医生对话时，这位在线医生强调，这种疗法是利用高科技的设备，通过超声波将药物导入，作用于肝脏的局部，全国也只有十几家医院才有这项仪器，原材料都是进口的。而当记者询问肝细胞透析设备是哪里进口的时候，在线医生说是德国的，但是问到什么牌子，这位在线医生就主动关闭了对话。
周先生怀疑这些医院背后是同样一群人。因为上述这些医院的专家往往被其中的好几家医院当做自己的专家，给他治病的李医生就不仅是上海和黑龙江两家医院的专家。一位叫刘新民的专家，是黑龙江，齐齐哈尔，江西三家医院的专家。
他还有另外一个疑问：他在这家医院用农行金穗卡结账后，却在自己账单上发现这笔钱是通过银联北京走账，付给了一家叫做北京华南医院的机构。
在给周先生治病的这家医院的网站上，记者还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在介绍李医生的主页上，不仅有她接受凤凰卫视的长篇专访，还有她参加中国肝胆外科学术会议的照片，但是不仅记者在凤凰网上找不到任何一篇这样的专访，而且发现这张照片竟然是“PS”的。
本刊记者搜索关于这次会议的照片发现，这张照片是《中华肝胆外科》杂志社在2005年举办的“2005中华肝胆胰脾外科（国际）学术论坛”上拍摄的照片，是杂志社编辑部几位同事和与会专家的合影。
《中华肝胆外科》杂志社编辑部一位负责人告诉财新《新世纪》，这张照片上左起第二个人，是他们编辑部的一位女同事。但是在这家医院网站上，这位女士的头像被换成了这位李医生的头像。
周先生曾经就其他医院专家的意见问李医生，为什么你们的疗法其他人都不认可，李医生的回答则是，这是因为流派不同。而在接受财新《新世纪》采访时，这家医院的副院长明确表示，肝细胞透析就是一种体外理疗，就是一种辅助治疗。不可能像网站上宣传的那么有效，“作为一个医生，（话）不能这么说。”
他说，现在治疗技术对于乙肝病人主要只能是稳定控制，根除的事情不要提，“这种宣传方法我是绝对不认可的。这肯定是底下搞网站的人这么搞的”。他对记者表示，要马上叫人删除网站上的内容。
监管缺失
今年3月8日，针对网上流传的乙肝作弊药，国家食品药品监管局表示，从未批准过任何一种药所谓服用之后，就能在短时间内使乙肝五项指标全部转阴。实际上，对于中国接近1亿的乙肝病毒携带者来说，只要定期检查，避免病情恶化，就完全可以正常生活。而不必为了追求“全面转阴”而给自己和家庭加上沉重的负担。
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是，中国拥有广大的乙肝携带者人群，虽然2006年的全国血清学调查发现的乙肝病毒携带者（即乙肝病毒表面抗原阳性）人数已经相对1992年的调查有显著下降，但仍有9000万人。而另一个必须承认的事实是，中国社会还不能接受乙肝病毒携带者，他们在求职、求学、交友的过程中仍然受到很多歧视。
这也是中国众多乙肝病毒携带者给予寻求表面抗原转阴的原因，加之现在并没有根除乙肝病毒的特效药，就给了大量非正规医疗机构牟取暴利的土壤。
中国肝炎防治基金会项目主管李静华对财新《新世纪》表示，现在这些医疗机构采用的手段就是网络广告轰炸，只要花钱，就可以在百度上获得很高的排名，他们就宣传只要有乙肝病毒就要马上治，否则就要继续受歧视，就要恶化，导致肝硬化甚至坏死。他们告诉患者自己可以根治乙肝。
“肝病的所有的药品或疗法的广告，99%都是骗钱的。让人很头疼。”他说，北京有很多很好的专业肝病医院，302医院是全军最好的，地方的友谊、地坛、佑安医院都非常好，但是百度上很难搜出来，真不能相信百度。
在看了百度百科中关于“肝细胞透析疗法”的介绍后，网友rcbest在天涯发帖说，百度百科，不期望你普及百科知识，但请别助纣为虐，百度百科本应该是一个普及百科知识的平台，但是确变成了奸商助纣为虐的工具，百科知识里面严重的歪曲事实，严重的广告行为，误导大众的行为，确得不到投诉，一直不更改，估计奸商给钱了吧，百度还是留点良知吧，回头是岸，先弄清楚百科的意义在来百科吧。
他说，百度还是不要再误导乙肝病人了，这样不知道害了多少人，也不知道成了多少奸商的摇钱树了，赚钱要凭良心！
据一位接近卫生部的内部人士介绍，一部分医院把肝病科租出去给承包商，因为病人太多，全国接近1亿的携带者，哪怕万分之一的上当，一个人一万就是一个亿，利润太高了，现在有钱能使磨推鬼。卫生部也比较头疼，但不在他们的正式注册范围之内，而工商、税务不懂专业知识，也没法查处，没法取证。
该人士表示，他们曾经跟卫生部交流过这种现象怎么办，虽然卫生系统知道是假的，但是没有执法权，如果和工商、税务联合执法的话，总要触动骗子后面一大群利益链，让多部门协作进行不下去。“我知道，我没法说。至少医院当地对他们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李静华说，现在确实没法告他们，因为所有的诊断试剂都有假阳性、假阴性的问题，如果你说他们检测有误，他们就说正好赶上了，不是我们主观的原因，真是一点办法没有。“他们已经拿捏好这个度了，已经到了一个怎么说都有理的程度，很麻烦，很郁闷。很多携带者给我打电话，没治疗前，告诉你阳性，DNA是10的8次方，治完后，说好了。到了别的医院一查，反而更高了。”
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感染病科主任施光峰，其专业特长为感染性疾病特别是病毒性肝炎、肝纤维化等慢性肝病的临床诊治。他对财新《新世纪》说，肝细胞透析方法也听说过，但不是卫生部批准的治疗方法，否则他们医院一定会引进。他说，这种假的东西我们见的太多了，我们是不太理它。病人问到，我们只能说没有。假的我们管不了，只能坚持自己的。
去年12月，中华医学会肝病学分会、中华医学会感染病分会和中国肝炎防治基金会发布的2010年版《慢性乙型肝炎防治指南》中，指出目前的乙肝治疗方法包括干扰素治疗、核苷类似物治疗、免疫调节治疗、以及中医治疗。治疗方式也都是口服或者注射，没有提到任何使用超声透析的方法给药。
武汉市肝病研究所副所长朱清静对财新《新世纪》表示，这种超声波给药类似以前出现的一种透皮疗法，但后者是用来治疗风湿性疾病的，抗病毒的话，即便口服、注射吸收都很差，更不要说外敷的方法，肯定是假的。“肯定解决不了问题，是他们自己编的。虽然治不好，也没有什么大的副作用。如果是什么新疗法，为什么最好的北京302医院也没开展，地坛和佑安医院也没开展？”
卫生部医疗管理处处长焦雅辉在接受财新《新世纪》采访时也明确表示，任何新技术的开展，都要先告诉我们成熟了，我们才能决定在哪些医院使用。关于这种肝细胞透析疗法，根本没听说过。
施光峰说，乙肝难治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没有杀病毒的药。“根本没有杀病毒的药，都是抑制病毒，不等于清除，只要一停药，病毒就开始复制，就重新繁殖。而且药物只能抑制血液中的病毒，肝细胞核中的DNA模板没法清除。不是医生没办法，是实在没有武器。”
李静华说，既然这些假的我们管不了，我们只能大力宣传大家不要相信广告，所有我认识的人，打我电话咨询的，我都说首先不要听任何的医疗广告，哪怕是中央一套播出的广告，都不要相信，任何一种有效的方法和药物，医生自然会知道，需要打广告的，都是疗效不好的，没有得到公认的。广告面对的是患者，不是医生，其实医生才是最有发言权的。“患者都知道哪种药好，还要医生干什么。”
但是，他最大的困扰就是这种宣传只能靠口口相传，没有经费做广告、买百度排名，力度没有虚假的宣传那么大。最令人担心的，很多根治乙肝的广告都是以科普文章的形式投放的，就更让人防不胜防。他说，我们跟卫生部处室谈过，都认为国家在肝炎上正面的宣传太弱，虚假的宣传太多，很多人上当受骗，很多人倾家荡产。“当然我们可以通过自己的网站宣传，但是通过百度也很难搜到。”他说。
他希望告诉广大乙肝病毒携带者，其实问题没那么严重。只要肝功能正常，半年查一次肝功能，一年查一次B超和甲肽蛋白检测，如果这三项中有一项出现问题，到正规医院服用抗病毒药物治疗，平时不用吃药，只要戒烟，戒酒，就跟正常人一样。他说，所有药物都需要肝脏解毒，胡乱吃药、治疗反而增加肝脏负担。“正常情况下，病毒和自身免疫力处在平衡状态，谁也打不过谁，胡乱吃药，反而增加肝脏的负担，助长病毒的力量。” 治疗乙肝用中医或草药都有好效果 我有个朋友在304做了干细胞移植，去年做的，今年又发作了！白白浪费4万多块！ 现在好多医院就是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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