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沉吟半响,冷不丁地加快节奏暴起追问:“很好!你再说说老夫此课妙处,猜猜老夫用这个时辰的用意!?”老者一连蹦出几个问题,营造出一种紧张且强大的“势”气,似要一口气将五水压倒。 “哼!此日课你以煞攻身想取其贵却忘了五行制化之机,殊不知身弱不受其煞,若是师巫僧道之家或达官贵人用之则大吉,若是平常百姓用之,则祸害无穷!你取这个时辰无非是带想禄马,好给东家择个富贵双全,不过却聪明反被聪明误,善造命者,理应财丁贵兼取,不应拆那东墙去补西墙,得不偿失。” “不错, 你懂得还真不少,可惜还嫩了一点。今天让老夫来教教你什么叫后天补旺,你回去翻书看看再来跟我理论吧。你小子又识得几种择吉之法?能否看出我课中精妙之处?” 五水一撇嘴淡然道:“你无非便是想草船借箭学孔明借东风,这是我的拿手戏,我岂能不知?但是你别忘记了,这日课所犯之官符还在虎视眈眈!若改为子时则大吉,这子时深藏的奥义,你又能否看清?”五水趁机借势反戈一击给那老家伙来了个措手不及。 “这。。。”老者显然没料到课中所犯官符,一时心急又想不出子时究竟何意,登时被问得哑口无言。 五水得势不饶人,接连发难问道:“何为北极真武?” “真、真、真武帝脚踏龟蛇。。。” “那北极何解?” “这。。。”老者一时答不上话,在一旁冷汗淋漓。 “还是我来告诉你,真武帝脚踩龟蛇,这北极还需座北朝南方可为称之为北极真武!今之时师知否?” “好!”场中倒彩之声不绝于耳。谁也想不到那青年竟有如此能耐,把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先生给问倒了!一时间众人看他的眼神变得有些狂热。 “尔等休要猖狂,看我来问你,说到神煞你又知吾师所改之向的用意?原本之向犯何煞,你可知道?”老者身后的徒弟,按耐不住出来发问。想必他不忍看师父失手丢了脸,便出面企图力挽狂澜。 五水嗤之以鼻,道:“癸山丁向,水出黄泉,此雕虫小技我如何看不出来?区区一黄泉煞也畏惧,你师父也是浪得虚名。古书有云:执用会局长生,误了人间大地,常惧黄泉八煞,丢了世上真龙。此煞如宝刀利剑,善用者征战沙场所向无敌,畏惧者唯恐成刀下亡魂,避让为宜,日课中三杀五黄皆是如此。” “说得好听,怎不见你敢做?你且做一案例来试试?”那人眉毛一挑,示威地叫嚷。 “眼下不是有一个绝好的案例吗?”五水斜眼朝泥鳅坟望去,续说道:“我三世祖下葬至今已有数代人的历史,你且问问那些族长,此地做后可曾犯凶?你可知人家癸山丁兼子午是破解了黄泉的做法?再说一个案例,三摊江念泉明师的作品,亦是黄泉做法,但未见发凶反倒出人出贵,何解?不信你且去当地问之,反正三摊镇离这说远也不远。” 此语激出千层浪,场外之人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是啊,从咱三世祖下葬至今为止,崔丁最速,虽然是出了些零头小贵,但也未见发过凶迹。” “可不是嘛,这向好好的为何要改它?按我看还是保持原状为妙!” 那老者的徒弟面色难看,一时又找不到反驳之语,只好干着急。 族长黄桂华有些尴尬,朝五水喝道:“侄儿还不快快收声,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犬子也配跟人家虎爷叫板?无论如何我心意已决,采纳吴老先生的意见,用他的课,改为他提之向。” 五水傲然相觑:“哼!焉知吾骨化为龙!你想用便用,我事先提醒你,此课犯官符这牢狱之灾应在牵头管事之人身上,日后出了事可怪我侄子我不提醒你。” “哈哈哈!”黄桂华仰天狂笑:“焉知吾骨化为龙?哼!口气不小,老夫钦佩你的勇气,不过是不是龙还不一定我看是蛇也未必!” 五水目光面向众人,朗声道:“是龙是蛇,以后自会有分晓,大伙都是见证,道不谋不相为合,告辞了!”五水一拱手洒然离去,留下一堆惊得目瞪口呆的家伙。 不久便真如五水所料,那族头黄桂华犯了官事入狱悔恨不已。从此五水在当地名声大噪,不少人纷纷上门求五水看日择吉,不料纷纷扑了个空,年轻的五水已去了云南经商。 数年后的某天,五水与朋友一齐到庙里祈福,忽的一人直奔而来,激动地一把把五水抱住,感慨道:“侄儿啊,以前老叔公我大梦未醒说话糊涂,今个睡醒了!” 五水一看,正是那刚出狱的族长黄桂华,此时的黄桂华脸色憔悴,神情沧桑,似乎历经磨练。五水叹道:“可惜迟了,这世上有钱难买后悔药啊。。。” 我的思绪被故事的主人翁“竹林五水”所打断了,但见他意犹未尽神采飞扬地对我道:“我儿挖,所以说有志不论年高,无志空谈百岁,现在外面的堪舆风水师如过江之鲫多如牛毛,但又有几个是真正懂得风水的?都是看一两本地理五决入地眼这类肤浅的书籍就出来混江湖了,你年纪虽轻,但深得老夫真传,理应也该回来帮老子我挑挑大梁了。老夫年事已高,也应想享清福了。。。” “停!打住,老头子啊首先不是我不帮你挑大梁,一来我刚啃完你的书籍,纯属刚毕业毫无实战经验,二来书中有些东西还没来得及消化,没能融会贯通,此时贸然出手若是帮人造福做坏了好事,岂不毁你老人家的名声?而且。。。” 老头子瞪了我一眼,喝道:“而且什么?” “而且我觉得这道行的意境非到一定程度或经历许多磨练所不能领悟,这种东西既要靠死记硬背的书本知识,也要机缘巧合才能完全领悟贯通。” “你跟老夫身边两年了,还不敢出去造福分明是胆怯!你想想看谁有你那么好的机缘?能跟在老夫身边手把手地教育,以常人之意早便出师响名了!” “我说老头子挖,虽是跟你两年但跟在你身边对你产生了依赖性,似乎出去帮人做没你在身边感觉不淡定。” 老头子哼道:“老夫我十九岁便瞒着你爷爷出去做事,至今手执罗庚四十余载,为人造福屡做屡发,未有过丝毫差错。只要你依法而行,便不可能有错!以前你小子跟我说没竞争没对手无动力,后来我给你收了几个师兄弟,你小子还是一个懒样,你是烂泥扶不上墙!这小子想气死我也!” 我爹这老头子什么都好就是脾气不好。我一看势头不对,赶紧撇开话题,摆出一副虚心问道的样子说:“老头子啊,我看祖上遗传的书中有许多国师明师的妙诀奥语,都各聚精华。这江念泉、黄沛天、本地姜、黄魁宇、张维康等人当中,你最服谁?” 老头子沉吟片刻说道:“老夫我还是服本地姜!老人流传他的故事最多,他乃真真的地中仙啊。老一代人中,这两广有谁不晓他的名号?” “莫不是清朝与戴府齐名的那个梁凿贵?网上易友发他自己的坟 ‘乌鸦担箭’被众人扁的一文不值,我看他也没什么过人之处。” 老头子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喝道:“你小子懂什么?现在又有多少个人懂得本地姜的用意?据老夫推测此人堪舆之术已达到登峰造极炉火纯青的地步,在他那个年代可称为杨公再生也!他虽名声响亮,但其中故事少人知也,你们年轻一代更是不知!唉,说来话长且容我慢慢道来。” 我赶紧双手奉上一根平他最爱的玉溪香烟帮他点燃,恭敬地说道:“愿闻其详。” 老头子深吸一口,吐出袅袅香烟,向我徐徐道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