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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0 21:4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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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丹法要则 1、道法自然 金丹之道无他,“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尽矣”。天行无为之化而万物生,人行无为之功而一身健。天地之旋转,是谁使之旋转耶?日月之运行,是谁使之运行耶?均出乎自然。不劳其心,不居其力,是以天地日月得其长久。人之所以不得其寿者,不能法天也。日月舒光,孕育万物,出于无心也。我能静观,心目之光亦自下施,是以观至虚极静笃,造化亦生。《易》曰:“一阴一阳之谓道。”我之神与气,即我之阴阳也。气生有时,即虚极静笃之时也;气行有路,即云梯漕溪路也。气之外耗,因情欲外诱也。天无情欲,故天得长久;人为情欲诱尽此气,故不得其寿也。人能去尽情欲,常以神光静观此气,则气不为外诱所耗,自然渐积渐旺,阳气日增,阴气日消,欲净理存,内药有象矣。 《易》日:“物极必反”。静到极处,自然生动;动到极处,自然复归于静。困久必亨,否极泰来,皆是自然而然者。得其自然之机,顺其自然之势,听其自然之运,任其自然之止,总教合乎自然,顺其机缄,无一点强制勉强。静时固静,动时任其自动,我但凝神气穴而矣,此清静无为之大道也。待其机动颇大,我方将元神凝入气根,神与气结合一团,渐渐归于定静,而呼吸之气亦自与神气相依,渐渐入定,而不为外物所诱也。机发则任其发,机息则任其息,我但凝我之神使不外驰,朗我之神使其内照,则机来自然为神吸收而返,机息则受神寂照而安,正所谓“无功功里施功”也。明明无为而实有为,虽有以为而实无为,故曰:“道向无为为处为”。学人不知天机活泼,一味枯禅,是以终落空亡。夫禅,无形无色,无声无臭,只空空洞洞一太虚境界;及静极生动,乃曰“机”矣。只信习禅而不信有“机”,是以流入顽空,仍不免生老病死之患。禅与机相互为用,故能以道全形。禅定机来,机患禅静。《道德经》谓“有无相生”,丹经谓“动静互用”,自初功以至结果,总是二字往一来为用,无他道也。 吾身以心肾比天地,以神气为日月。故修丹之士,以天地为鼎炉,以日月为金丹。其下手妙诀,只将心中之神凝于肾气之中。正如天道三十日,日月合璧,月受日之阳光,渐有阳气,故三日现于庚,犹是蛾眉。渐渐阳气充足,由半轮而成团圆,正《悟真》所谓“药遇癸生须急采,金逢望远不堪尝”之义。夫“望远”者,距望日稍远也。如十五日是望,十六日即望远也。一到望远,月即亏损,故丹家不用,必待日月再合壁,阳气再发生。如此周而复始,以至采无可采,舍利成矣。 夫孙道人采四方气以助大道,此犹未焉者耳。吾道片刻用功以夺天地一年气候,较之采四方气不啻霄壤。《道德经》云:“归根复命”,由复至坤,正一年气候。是以吾能运一周,即如日行三百六十五度,片刻峻功,一年气候在我矣,岂不胜采四方气为更妙乎。 道法天地,以静观为主体,以调和阴阳为作用,只是个凝神入气穴,便如日映月窟,造化由是而生,舍利由是而结,总是个自然而然,毫无勉强掺杂其间,行之既易,收功亦巨。而世人或视为难途,或以平淡忽之。傍门小道,非吞津咽液,即吐故纳新,或强行闭气为伏气,或硬自搬运为周天愈行愈远,愈悟愈迷,行将累及一身,仍不自觉,良可悲悯。 2、动静互用 “高以下为基,有从无中生,动静知宗祖,无事更寻谁。”静乃动之基,不静则不能生动。不静而动,便非真动。因其水源不清,不足以结丹,故虽动亦不用。必至虚极静笃之时,忽然一动,方是真动。要识动静原是一物,静时为体,动时为用。静而生动,正玄关辟发时也。倘不从动中认宗祖,静时无声无色,何以辨别。动既从静中得来。乃知动是宗祖,静亦祖宗也。何谓宗祖?因此动机乃生人生物之根本耳。然而,动时因知宗祖所在,而静时则一片真空,虽欲强动,亦不可也。“无事更寻谁”,乃对有事而言。动时凝神于气根,乃有事也。然而,有事几同无事。设惑于有事,妄自搬运,反碍活泼之机,非清静无为之大道也。有事若行无事,无事但观其妙,更有何物之可寻哉。此二句包括天机,慎勿轻视。总而言之,动时可觅宗祖,静时无物可寻,但守其静,以待再动可也。动则观窍,静则观妙,金丹之全旨备矣。 3、性命双修 大道有本有末,有体有用。初下手凝神于气根,本也;了手时粉碎虚空,末也。以性为之体,以命为之用。初时以性就命,如日蒸海水,久而云气上升,此炼精化气之正功也;中间以命合性,名曰抽坎填离。离得坎中一点真金,转成乾健之体,坎失中爻,化为坤象,仍归乾南坤北先天方位,纯是天道。性命混合,还丹可结;独修一物,万无混成之理。若偏重于性,而不知命应速修者,是以难见效验。要知先命后性,三教一理。不将此命还归本源,更无修性之必要。故达摩面壁,是命功以后之事。能先从命功上讲求,自能步步脚踏实地。古人云:“欲教灯不灭,须识添油法”。夫油者,精也;灯光,性也。以精合性,即是添油之法。或曰“精是后天渣滓之物,保之何益?”岂知保后天即所以固先天也。老年人尤以救护命宝为第一要着。因老年人此宝最少,生发也迟,再加生而不知采,采而不知炼,炼而不知归炉,生气日耗,死机不远矣。丹经云:“竹破须竹补”,精若消耗,非精不能补也。人年过十六,阳精外耗之后,必须以精补精。精能补足,而后方可练精化气。补之之法,总在“和合凝集”。此种功夫虽系炼命,然亦不可顷刻离性。盖以命居深宫,倘无求之之法,则不能自出。故丹经云:“有人识破我家风,太阳移在月明中。”须知月本无光,必借太阳温煦之力始有光彩。人能将此灵性返照于命宫,即是日照月宫;照之既久,先天一气始从虚无中来。盖以神栖于目,而目又为心之先锋,目到何处则心到何处,此和合凝集之妙法也。故必先澄清心地,轻轻回光返照,凝神降心于气穴,不可使心外驰,驰则心火不聚;亦不可思虑,虑则水源不清。灵光常常朗照,静到极处,自有动机。此动机乃吾身之生机也。此机非静极不发,非虚极不生,非回光返照、凝神气穴不动也。此机一动,万勿妄动,须将我之真意寻气根旋动处,放此心在气根。动气亦自旋回。此时我之呼吸亦渐渐归到此处,息息归根,绵绵不绝,口鼻之呼吸可无用矣。此息既与神气留恋,自然三家结合成团,心不必定而自定,息不必调而自调,融融然一身轻暖,真“三十六宫都是春”也。今之学佛者轻视双修,独重性道,未闻可以延年者。瞑目而逝,便谓超升天界,欺人而终自欺耳。 4、致中和 元气,水也;气穴,炉也;内窍,釜也;元神,火也;真息,风也。心息相依,即以风吹火。心急则火燥,火燥则水沸;性孤则火微,火微则水寒,必冲而用之,方为合宜。《中庸》所谓“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 神虽凝于水乡,更须用这“和”字。神不可燥,燥则水枯;火不可寒,寒则炉冷。必须不燥不寒,一团和气,方生造化。 5、潜龙勿用 初下手凝神于气穴,神凝则气生,气生则机发。要知此动乃微阳耳。《易》曰:“初九,潜龙勿用。”学人不明此理,往往一遇动机,便去运行周天,徒戕真机。更有稍觉下部发热,便去强行搬运周天,宁不太可笑乎!微阳发生,只可以神逆归原处,以涵养之。时来时凝,适至阳气充足,自然有药产之景。见此景象,正好将药采归玉炉。采药归炉后,移时炉中火发,此乃升降之真机耳。倘若神气不足,药未归炉,万勿先行搬运。盖欲养其精,蓄其锐,待时而动也。若一遇机来,便运周天,失之于嫩,难结丹也。此间不容毫发,非有心人不能明晰也。道本自然,冬至阳升,不期升而自升;夏至阴降([注]这里所说的阴阳,是就升为阳,降为阴来说的,而不是指阴气与阳气本身。),不期降而自降。此乃天然之机。我能升降一任天机,方为法天也。昧者妄自搬运,乃违天也,以致有虚火上升,双目失明者,真可叹也。 刻下旁门,皆以运行周天为拿手好戏,不明次序,一味胡乱搬运,言之津津,听之怡怡,害人真不浅也。 6、持之以恒 潜心自悟 修道一事,非大英雄、大豪杰,具百折不回之志,有闻一知十之慧,方可不为次序所紊,歧途所误。否则,一见效验,便自矜夸,未肯低心下气,问难晰疑,行致歧途,反以为是,其不为群魔所噬者几希。道虽简易而悟有深浅。悟之深者,不为境限,不为幻诱,性命混合,还丹可结;悟之浅者,不能降伏尘劳,偏去无味摸索,捱时耐坐,反有之损。求益反损,何如不求! 道在自悟,亦须师传,一有不合,即当请教,明辨笃行,道无不成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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