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 題:耶律大石:西藏文化談(1-21)全文 http://1025.taiwaner1.com/forums/showthread.php?t=1298
主 題:西藏文化談(楔子):也說六世達賴倉央加錯逸事
下決心要寫些西藏的宗教文化了,但如果全面包含地寫,不是我現在擁有的精力,時間所能允許的,那麽就只能挑些重要的,有意思的來寫,也許會有點信馬由□。 許多人都知道六世達賴倉央加錯,網上有過些介紹他的文章,甚至於由幻想倉央加錯而引起的浪漫經歷。倉央加錯博得了不少現代人的同情,在很多人眼裏,他是反叛者,是浪漫的詩人,是情哥兒,是一個厭倦宗教政治而向往自由的人,他在戰亂中的早夭更增添了這個人物的悲劇性。 我在這裏不想重復倉央加錯的生平簡歷,只想談些大家不知道的事情,並請藏迷們和關心西藏的人共同參詳討論。 談倉央加錯當然少不了他的詩,本文引用的他的詩都是我自己譯成漢語的,藝術性也許不高,但我更著重內容。先看一段:
---當我在布達拉宮, ---人們都稱我爲“純潔海洋”大師; ---當我在城裏街頭遊蕩, ---人們都稱我爲娼妓王子; (參見John Stevens的 Lust und Erleuchtung. Sexualitaet im Buddhismus,Bern, 1993)
據記載倉央加錯的外貌: 長長的頭髮打成了結,戴著沈重的耳環,每個手指上都戴著珍貴的戒指,他的首飾和綢緞衣服很爲拉薩市民所欽慕。(參見Helmut Hoffmann:Religionen Tibets. Bon und Lamaismus in ihrer geschichtlichen Entwicklung, Freiburg 1956)
桑結第巴(Sangy Gyatso)據稱是五世達賴的親生子,那麽這個五世達賴的親生子和五世達賴的轉世倉央加錯的關係應該是相當微妙的。實際上桑結第巴大權獨攬,倉央加錯形同傀儡。當倉央加錯要求掌權時,他的“淫亂”突然變成了很重要的罪行,有人要求將他廢退。倉央加錯出人意料地同意了這個要求,1702年他將宗教權交與班禪,但卻想保留世俗政治權力。從這裏看,權力對倉央加錯來說到底重要不重要?倉央加錯的行爲,是他的個人行爲,還是達賴喇嘛這個“神”的行爲? 在我看來,這是要理解西藏宗教文化的最基本的問題,是人在玩弄著“神”的招牌,還是“神”(或魔鬼)的意志在主導著人的行爲?
我們再來看倉央加錯的“愛情生活”:
---即使我每夜都和女人交合, ---我也從來不丟失一滴精液。 (參見John Stevens的 Lust und Erleuchtung. Sexualitaet im Buddhismus,Bern, 1993)
倉央加錯在這裏要表明什麽?哪位藏迷能給個解釋?據稱倉央加錯曾在布達拉宮的頂上給他的手下做過如下表演:他將尿撒出去後再用陽具將尿液吸收回來。(參看 Guenther Schulemann:Die Geschichte der Dalai Lamas,Leipzig 1958) 誰知道倉央加錯練的是什麽功? 再來看倉央加錯的詩:
---將清澈的雪山水 ---和魔蛇的金剛(Vajra)滴露混合, ---再加上一點仙液。 ---讓女飛天(Dakini)作甜酒女郎。 ---如果你懷著純淨的願望飲下, ---你就不會再有危險去品嘗地獄的滋味。。。 (參見Per K. Sorensen: Divinity secularized. An inquiry into the nature and form of songs ascribed to the sixth Dalai Lama, Wien 1990)
---只要那一輪蒼白的月亮還在東山之上 ---我就仍在從姑娘的體中 ---抽取喜悅和力量 (參見Erwin Erasmus Koch: Auf dem Dach der Welt. Tibet.Die Geschichte der Dalai Lamas, Frankfurt 1960)
比起前一首來,這兩首詩算是隱諱多了,不加解釋,常人看了不知所云。如同《離騷》中的美人香草,倉央加錯的詩中是有所指的,我在這裏先不做深入解釋。倉央加錯還在布達拉宮裏建了一個“蛇房”,將拉薩城裏的娼妓酒女找來“作法”。根據Sorensen,倉央加錯和這些女子的交合儀式是有象徵意義的。
寫了這麽一段與常人印象迥異的倉央加錯,想使大家明白,如果不瞭解喇嘛教的本質,光靠現代人自以爲是的天真幻想去解釋西藏是多麽的荒誕可笑。不光是倉央加錯,整個喇嘛教都躲藏在虛假的外殼裏,我希望通過我的文章能使大家對喇嘛教的本質有所瞭解。
題外話:關於Kagyupa是紅教還是白教的問題,我寫了信給Kagyupa自己的組織(Tenzin Elwell offic-@kagyu.org)去詢問,得到的答覆是:“黑帽子”。 看來這個問題上是沒有意義再糾纏下去了,我行文中再也不會採用這種漢語和西文中有歧議的俗稱,對此的爭論算是結束了。 作者: pipe 时间: 2008-3-7 07:28
主 題:西藏文化談(一):巫術,作爲政治手段
也先太師,並注耶律大石
十四世達賴喇嘛可以算是當今世界上的一個大紅人了,每每見他張口就是人權民主,言論自由,科學精神等等等等,不知道的人會以爲他是理性主義者,而事實上藏文化的傳統是迷信非自然力量,認爲神鬼巫術是社會歷史發展的關鍵。
呼喚魔鬼
自古以來在西藏巫術和政治就是不分家的,而絕大部分巫術是用來毀滅政治上的敵人的。而這就需要魔鬼的幫助。藏文化也許在很多方面有缺乏,但最不缺少的恐怕就是魔鬼了,翻開喇嘛經文,到處都是魔鬼,按照德國藏學家Matthias Hermanns的話:“佛教中良性的一面全被蓋住了。”(參閱Matthias Hermanns: Das Nationalepos der Tibeter, Gling Koenig Ge Sar, Regensburg 1965) 這種殺人巫術不是什麽少見的例外,也不局限於私事上,正相反,它通常是喇嘛的主要任務。所謂的“鬼學”是西藏喇嘛寺廟裏面的一門重要“科學”,有關這些魔鬼所舉行的各種各樣的儀式,是喇嘛政權的一項重要工作。想要招喚魔鬼現身,必須給魔鬼獻上其喜歡的貢品,不同種的魔鬼有不同的口味。下面列了幾項喇嘛的貢品: ---用黑面和人血製成的餅; ---五種肉的混合,其中人肉; ---一個亂倫而生出的小孩的頭顱骨,裝滿血和芥子; ---小男孩的皮; ---人血和人腦裝在碗裏; ---人油燈,燈芯由頭髮做成; ---用人膽,腦,血及內臟做成的大麵團。 (參閱Rene de Nebesky-Wojkowitz: Oracles and demons of Tibet, the cult and Iconography of the Tibetan protective deities, Kathmandu 1993)
如果魔鬼接受了這些犧牲,它就會聽命于作法的人。有個四隻手的魔鬼Mahakala 被認爲是很有助的殺敵者,它的六隻手的變種,更血腥的Kshetrapala則在有國家大事時被呼喚。魔法師用金墨水或刀刃上滴下來的血把咒語和願望寫在一張紙上,法力就應起作用了。
解放西藏前夕黃教喇嘛曾喚Kshetrapala來打解放軍,喇嘛把這個魔鬼關進一個三米高的大餅(Torma)裏,放在拉薩郊外點燃,這個魔鬼沖出牢籠後就帶著它的手下奔往邊界,和一條“九頭怪龍”打了起來。 爲了完成這個儀式有二十一人被殺,他們的內臟被用來做犧牲大餅(Torma)。(參閱A. Tom Grunfeld: The making of modern Tibet, New York,1996)
本世紀中期黃教的桑耶寺(Samye)曾受當時西藏政府之命造了四個巨大的“十字網”去抓一個教Tsan的紅色魔鬼軍,以用它來攻打“西藏的敵人”。這是一張四方形的大網,由四種顔色的線織成,網上挂滿了密宗的神秘物質: ---墓地的土; ---人頭; ---殺人武器; ---不自然死亡的男人的鼻尖,心,嘴唇; ---毒草等等。 這些混合物據稱對Tsan有吸引力,就象蠟燭對飛蛾有吸引力一樣,Tsan來了以後就會陷在網裏。一個活佛大喇嘛坐關七天後說,這些魔鬼現在可以受命去攻打敵人(漢人)了!(參閱Rene de Nebesky-Wojkowitz: Oracles and demons of Tibet, the cult and Iconography of the Tibetan protective deities, Kathmandu 1993)
據稱相似的作法以前也曾奏效,如當尼泊爾人攻入西藏的時候,尼泊爾就發生了地震。但是法術經常要很常時間才能生效,如1904英國人入侵西藏,二十年後,在印度比哈爾發生地震,幾個英國士兵死亡,藏人稱這是活佛以前所做之法的結果。
Voudou法術
大家都知道海地的Voudou,做一個和敵人相象的玩偶,毀掉或折磨這個玩偶,使敵人的真實肉體也受到同樣的打擊。這種法術其實在藏文化中是極普遍的。通常需要在玩偶中附上敵人的頭髮或衣物,有時也需要更多,如下面描繪的一個儀式: “劃一個紅色的半月形的魔力圖案,在一個癆病鬼的裹屍布上,寫上那個人的名字和家譜,墨水是一個黑皮膚的小女孩的血。把這塊布舉在黑煙裏,同時呼喚你的守護神。然後把布放進魔力圖案裏,手裏晃動著癆病鬼骨頭做成的匕首,念十萬遍咒語。然後把這塊布放到那人睡覺的地方。”這一方法可以置敵死命。(參閱 Rene de Nebesky-Wojkowitz: Oracles and demons of Tibet, the cult and Iconography of the Tibetan protective deities, Kathmandu 1993)
另一個使敵人變瘋的方法: “在一個山頂上劃一個白色的魔圈,把用有毒的樹葉做成的敵人偶像放進圈裏,在這個偶像上用白樹漿寫上敵人的名字和家譜。把偶像舉在人油燈的煙裏,當你念咒語的時候,用右手握著骨頭做的匕首摩擦偶像的頭部。最後把偶像放在魔鬼Mamo喜歡出沒的地方。”(參閱Rene de Nebesky-Wojkowitz: Oracles and demons of Tibet, the cult and Iconography of the Tibetan protective deities, Kathmandu 1993)
這些巫術絕不是什麽少見的甯瑪巴或Bonpo的歪道,它是自五世達賴起國家最高政策的一部分。五世達賴製作了一本“方法書”(《金冊》),用黑色唐卡做成,內容全是用巫術殺人。比如其中所繪的gan tad法術:一個圓圈中間畫著一男一女,是作法的物件,手上和腳上系著鐵鏈,人物的四周是密宗喇嘛寫下的咒語:“命被割掉,心被割掉,身子被割掉,權力被割掉,來源被割掉(意爲敵人的親屬也要被滅絕)。”然後將娼妓的經血滴在圖案上,將頭髮和指甲放在圖案裏的人物上,做法的喇嘛將圖案折起來,和一些藏文化中特有的物質,一起塞進一個□牛角裏。(至於這些藏文化中特有的物質是什麽,大家讀到這裏一定也可以想象了,我就不再數羅了)做這個法必須戴著手套進行,否則對法師身體有害。在一個墓地裏,行法者將大群魔鬼呼喚進牛角,再將牛角埋在敵人的領地裏。敵人便會死去。 (參閱Rene de Nebesky-Wojkowitz: Oracles and demons of Tibet, the cult and Iconography of the Tibetan protective deities, Kathmandu 1993)
五世達賴曾在甘丹寺作法,毀滅Kagyupa和藏巴汗,藏巴汗的像被放進大面餅裏(Torma),面裏還有一個被殺死的年輕男子的血,人肉,啤酒,毒藥等等。(參閱Zahiruddin Ahmad: Sino-Tibetan relations in the seventeenth century, in: Serie Orientale Roma XL, Roma 1970)
十八世紀時,對尼泊爾作戰期間,西藏喇嘛也曾對尼泊爾軍隊指揮官實施此類巫術。
關於La(bla)
藏巫術認爲每個生命有一個叫La(bla)的能量源泉,這個源泉不一定在體內,而在別的地方如山上,湖裏,野獸身上。一個人可以有不止一個La (bla)。大人物如大喇嘛,貴族的La(bla)在高貴的動物身上,如雪獅,熊,虎和象;中等人的動物是牛馬羊驢之類;下等人的動物是老鼠,狗,蠍子之類。La(bla)也是一個家族,一個部落,一個民族生命的源泉,比如羊卓雍湖就被稱爲是藏人的能量源泉,傳說如果它的水乾枯了,藏人就會全死光。流亡藏人曾經傳播謠言,說漢人要排幹羊卓雍湖水。(參閱Tibetan Review, Januar 1992)如果想消滅敵人,應將敵人的La(bla)摧毀。每個喇嘛都應該有能力通過占星和算命的方法算出一個人的La(bla)的所在。
超級武器
據稱五世達賴曾有極其利害的武器,八齒之輪,可以在一瞬間將敵人成百上千地殺死。(參閱Rene de Nebesky-Wojkowitz: Oracles and demons of Tibet, the cult and Iconography of the Tibetan protective deities, Kathmandu 1993)
另一件超級武器,在十四世達賴手中也曾使用過,就是在拉薩城外的黃教寺院Kardo Gompa裏,被稱爲“魔鬼之磨”的兩塊圓石。據Nebesky-Wojkowitz稱,1950年當時西藏政府曾用此武器來攻擊解放軍:“一個精通黑巫術的喇嘛受命操作此物。在好幾個星期的坐關裏,他試將敵人的能量源(La)引入幾個芥子中去。當他從徵兆裏發覺成功後,他就把芥子擺進石磨裏碾碎。。。石磨的巨大毀滅力使行法者都受到傷害,有些喇嘛在轉過石磨後死去了。”
五世達賴是一個瘋狂的巫術崇拜者,他的巫術儀式,分爲每年定期舉行的,和突發舉行的(殺敵法)。他認爲他政治上的勝利主要是由於他的巫術,而蒙古人的幫助則是次要的。(參閱Zahiruddin Ahmad: Sino-Tibetan relations in the seventeenth century, in: Serie Orientale Roma XL, Roma 1970) Kagyupa的文件則稱五世達賴將九個惡魔從牢籠中放了出來,讓它們將蒙古軍隊引入西藏進行屠殺。五世達賴的巫術記載在他編寫的兩本書裏:《密封的秘密傳記》和《金冊》,有興趣者可以去看Samtsen Gyaltsen Karmay所寫 的 Secret visions of the fifth Dalai Lama. The gold manuscript in the fournier collection, London 1988.
五世達賴是當今十四世達賴的最高榜樣,那麽十四世達賴的巫術作法是如何呢?這是西藏流亡政府中一個諱末如深的秘密,但我們仍能從蛛絲馬迹中看到它的蹤影。在達賴的自傳中有這樣一段,描述他在毛澤東去世時所做的和《天輪經》(Kalachakra Tantra)有關的儀式:“在三天的作法中,毛死於第二天,第三天的早上一直下著大雨,然而到了下午,卻出現了我一生中所見到過的最美麗的彩虹。我相信,那是一個很好的徵兆。”(參閱Dalai Lama XIV, Das Buch der Freiheit, Bergisch Gladbach 1993)
達賴的宮廷禦用文人Claude B. Levenson說此次儀式是“一個很嚴格的法事,事前有幾個星期的隔絕坐關,特別按照五世達賴定下的法則進行。”(參閱Claude B. Levenson所寫的《達賴喇嘛傳》)在喇嘛教的圈子裏確實是將毛的死亡“歸功”於達賴的巫術。
鄧小平死於1997年2月12日,而在此之前不久他曾見過達賴的兄弟,Gyalo Thondup,此人也是“活佛”( Tulku),按照喇嘛教的教義,這之間是有必然聯繫的。 作者: pipe 时间: 2008-3-7 07:29
主 題:西藏文化談(二):熱振喇嘛(Reting)
耶律大石real,並注耶律大石
本來熱振喇嘛不是我要談的內容,但這幾天七世熱振坐床,算是新聞人物,所以談一段熱振喇嘛。十三世達賴死後,五世熱振喇嘛掌權,主持尋找十四世達賴。十四世達賴原名Lhamo Dhondup,這是一個女孩子的名字,意爲“滿足願望的女神”,這暗合喇嘛教的最高宗旨:陽陰人。 十四世達賴的官方描述是這樣的: 當熱振喇嘛帶領人找到這個男孩時,男孩要喇嘛手中的原屬十三世達賴的念珠,喇嘛問男孩:“你知道我們是什麽人嗎?”男孩用拉薩方言答道:“你們是色拉寺的喇嘛!” 而事實上男孩根本不會說藏語,他一家的日常用語是漢語甘肅方言。德國藏學家Matthias Hermanns那時候正好在甘青地區,他認識十四世達賴的一家。他說,當他問那小男孩叫什麽名字時,男孩答道:“祁!”(男孩住的村子叫祁家溝)(參閱 Matthias Hermanns:Mythen und Mysterien.Magie und Religion der Tibeter, Koeln 1956)
五世熱振喇嘛成了十四世達賴的第一個老師,1941年,熱振喇嘛將管理政府的權力交給了另一個喇嘛Taktra Rinpoche。但熱振喇嘛後來又想奪回權力,他和十四世達賴的父親,Choekyong Tsering聯合起來。1947年,四十七歲的Choekyong Tsering在一次吃飯時突然死去。十四世達賴的兄弟Gyalo Dhondup等認爲是當時的西藏政府下的毒。(參閱Mary Craig:Kundun, a biogrphy of the family of the Dalai Lama, London 1997) 熱振喇嘛於是打算武裝奪權,但陰謀失敗被Taktra 喇嘛抓了起來。這是色拉寺的喇嘛們準備來救熱振喇嘛。他們先把本寺的主持(Taktra 喇嘛的親信)殺了,然後由一個十八歲的喇嘛Tsenya Rinpoche (在藏教中他是兇惡的 Dharmapala的轉世)率領殺進拉薩,Taktra 喇嘛命令藏軍用大炮轟擊,結果兩百多名色拉寺的喇嘛被炸的屍骨無存。救兵沒了,熱振喇嘛只有在布達拉宮的地牢裏受著無休無止的酷刑,最後,被“捏碎睾丸” 而死。另一西藏政府的高級官員(可能是隆夏,我不確定,待查)被處以剜眼之刑,行刑人從眼眶四周慢慢往裏按,直至眼球迸出來爲止。(參閱Melvyn Goldstein, A history of modern Tibet 1913-1951.The Demise of the Lamaist state, Berkely, 198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