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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0-14 13:3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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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无论是德国和日本,还是苏联,都是帝国情结遭遇重挫的前车之鉴。九十年代之后的美国,本能地步其后尘,真可谓覆辙在前,殷鉴不远。好在如今的美国右翼大梦方醒,迷途知返,尚未为晚。20世纪留给新世纪美利坚人最为深刻启示或者教训在于:美国成不了世界,世界也成不了美国,美国只能保持美国,美国是一个独特的民族(Nation),不是普遍帝国。我们应当时刻提醒自己的是,这个世界没有普遍的人类,只有特殊的人民,而所谓的‘地球村’,只不过是学者臆想、媒体包装出来的意识形态幻觉罢了!”
我正欲接着问,鲍勃拿起车钥匙说:“我们还是继续赶路,下午四点之前得赶回家,朱安(鲍勃爱人)今天上班忘记带钥匙。不过车上我们可以继续聊!”
午后,路上车子开始多起来,鲍勃放慢车速,车内音响传来美国乡村民谣歌手约翰·丹佛的《Take Me Home, Country Road》(《乡村路带我回家》)。
望着两边广袤的田野,鲍勃沉吟片刻,慢条斯理地说:“冬季这里看上去一片荒凉,但一到夏秋季节,广袤无际的原野,各种农作物五颜六色,争奇斗妍,整个原野俨然一幅平展的画布,如同画家的调色板,美不胜收,真是巧夺天工(masterpiece),这正是这个国家格外打动我的地方!”
感觉这时的鲍勃似乎从先前的哲人一下子变成了诗人。但我的脑际依然萦绕着刚才的话题:“你知道吗?在我们中国人心目中,始终有两个‘美国’萦绕于怀:一个是‘事实的美国’,一个是‘想象的美国’。两个美国,一真一幻,相互纠缠,随机切换。先前,我们脑海中‘想象的美国’比‘事实的美国’好,如今,我们‘想象的美国’比‘事实的美国’糟。先前的‘想象’令我们自卑,在那个‘想象的美国’面前,我们时时处处感到自惭形秽,而如今的‘想象’则令我们亢奋,在这个‘美国’面前,我们心中不知不觉平添了些许自鸣得意、舍我其谁的快意!”
鲍勃接过我的话茬,“其实,我们美国人的心目中,也有两个‘美国’,这两个‘美国’彼此缠绕,我们也时常为此深感纠结彷徨,甚至进退失据。自由民主的丰满理想与骨感现实,两者之间经常呈现出显而易见甚至令人触目惊心的鸿沟。这种理想与现实之间的冲突,我们美国人不仅说服不了别人,就连我们自己也经常感到自相矛盾,脸上无光,比如美国在国际上经常人前说一套,背后做一套,表里不一,双重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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