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帳不開龍不巢,輪暈不覆穴不住,束咽不細氣不聚,泥丸不滿氣不充。
此言龍穴各有真氣凝結之處所,必不可少者。今人但見山勢所來,便以為龍,不知有龍之蟠,則有龍之巢,必須有帳有蓋,成得一個勢帳,而龍乃止。且龍一經蓋帳,則一向直來狂奔之氣,得此而開肩展翅,暢朗舒徐,煞氣盡脫,生氣自融,乃可結穴。若非蓋帳之龍,不為純陰,必為孤露,自然不結,縱結亦不大也。輪暈之說何盼乎?以穴場之所,上有橫紋細路。圓而且彎,若車之輪,然則陰氣不沖,陽氣自暢,昔人所謂穴有三輪,其貴無倫是也。暈即日之暈,有其形,無其形,圓而不缺,滿而不傾,今人所稱太極圈是也,以此認氣,則必不犯乎陰,而穴乃真矣。夫結咽之說,乃入首束氣之處,如人之喉然。昔人所謂結花結蒂,又譬之吹管者,眾竅齊開,必不成響,惟閉眾孔而放一孔,則可中律而響音乃成,此善喻也。是故龍之結束氣處不可不細。蓋氣不貴聚不能發散,必須束之至細。則氣方聚而穴可結,乃至結穴之處,則又要充滿光潤,如孩兒頭,然必其泥丸精髓滿足,而後頭面之間氣乃充溢,其色乃華,若有一缺陷薄削,則必枯稿,而不可穴矣。於此氣脈入首結作之處,最為緊要,不可不細認者。
五星不離水土體,九星常帶輔弼隨。土星不作倚,五星皆有撞,火木不可益,水土豈能粘。
此二段乃認星辰之總體分體而葬,以乘氣為一法。夫宇宙間無水不生,無土不成,龍非此不成龍,穴非此不成穴,故凡龍脈入首五星雖各有體,而要之水土必不可無。古人云:或結乳,或結鉗,且要從頭頂蓋圓。凡圓平處即是土體,所謂化生腦是也。又云:不管從頭來不來,只要金魚水蔭腮。幾水界合處便是水體,所謂蝦須、蟹眼是也。如輔兩二星亦是水土之義。蓋輔星屬金,弱I星屬水,在九星中隱而不見,常隨七星之左右,故凡立穴不拘食巨武,勁頭須要輔為之。蓋兩為之承,所謂來金相水,正是此意。此是星辰之總體化合處,最當體認者也。又如葬法中曰:蓋粘倚撞,今人只相剛柔緩急之勢而施之,便為的當,不知古人作則用星,仍要於星體上體認,如土葬其饑,豈可脫而粘,水葬其湧,豈可緩而粘,土星倚葬則崩,木星蓋腦則破,火星當峰則烈,一或犯此,不為關煞,則為脫氣,此於星辰之分體處各有真機也。
坐定坐旺坐煞,是謂坐法;全胎保胎破胎,是為作法。
此條特語坐穴之法。何謂坐壽?如今強急之能,其氣正怒,怒不可犯,則於坦表之處看其四應,可以穴則穴。昔人所謂脫煞坐宕是也。何謂坐旺?如今平鋪緩嫩之龍,其氣正弱,弱不習一乘,當於旺相處乘之,此是葬法。如蘇湖一帶,凡見脊堆阜起處,即為村墳墓,亦是坐旺之法也。何謂坐煞?有如金以剛飽為煞,而剛飽之上下又無穴情,只得從剛處開金取水而坐之。又如金以火為煞,而穴情又在金火相交之處,只得挨金剪火,劈火嘴而騎之,即如騎形之法是也。何謂全胎?如龍卸平洋,則煞氣盡脫,至入首之處,如印拿金盆之穴,又屬純陽,則用客i堆培成坡,即古開井怕見土之法,是謂全胎。何謂保胎?如金珠嵌花答之類,半吞半吐而乘之,珠從旁入,花從正入,一廣分之氣,只取其四,是謂保胎。何謂破胎?如今頑金孤裏之類,陰氣居多,不大開深取水而成陽穴,則不可下,是謂破胎。全胎如梧桐子之結于葉上,輕浮而胎全露也;保胎如連子之藏于逢房,微露而大半合胎中;破胎如栗子之包于刺包,胡桃肉之藏於堅殼,必破胎而出,乃得髓體也。
挨生旁氣,成為脫殼借胎,或為子投母腹;脫煞逢生,或為借母養子,或為以子救母。
此為乘氣中挨生化煞之妙用也。何謂脫殼借胎?即九星論,如天罷乃孤罡,何以成胎?必開孤取水,則受氣斯脫,而水乃成胎,放謂之脫殼借胎也。何謂投母腹?如木星而帶蕩,水星而帶金,則原有胎育而子可投,故木不葬木,而莽木之搖盪有水處,水不葬水,而葬水之堅實如金處,非謂子投母腹乎I何謂借母養子?即以五星論,如木體帶金者,必破金取水以蔭木,是木受病不能養其子,而特借取水穴以蔭之,所謂借母養子也。何謂以子救母?如金體而帶火者,必于金火相間之處,大開水穴以制之,昔人有取水鎮火之法,正謂此耳。夫金母遇火難而得水之為子者,且解且制,則煞不為我害而可化為權,又合作用中留煞為官之說矣。此非謂煞不必去也,以能剪鏟刑煞而制之,測在前可作官星,在左右便可作暖氣耳。夫造化無全功,安得星辰儘是純粹,只要曉得超生而避死,蛻煞而逢生,乃為裁成造化之殊功也。
脫龍就局納前朝,只為半偽半真;撩山劈硬處平基,只畏直來直受。
此以前朝後勢而為乘氣中之進退消納,亦一法也。凡葬貴棺不離脈,而此之脫龍就局者,乃入首之脈,駁雜不純,直到一二節上乃為真脈,而前朝卻可取,是朝真而入首之脈非真也,如必直頂其脈,則初年不利,當於穴中放出棺二三尺,大作堆金以納前朝,且受水法之吉,以發初年為是。凡葬貴氣不脫脈,而此盲撩山劈硬、退出平基以為穴者,乃入首之脈陰來直硬則煞重。又如子龍作午向,謂之子午淋頭煞,則葬之必凶,故須撩山劈硬以作平基,將棺退出平基立穴,則無關煞沖棺之禍。或穴從兩邊微斜,又或上砌虛擴,下葬真棺,庶可避煞,乃為直來直受之作法也。古人有形葬,有法葬,夫順其穴之生成而葬者為形葬,或劈削或堆培而葬者為法葬,此皆古人作用之妙處,不可不理會也。
平洋之氣,嘗舒嘗散,須要湯中浮酥;山壟之氣,常急常斂,當看水面蟠蛇。
此以氣之聚散緩急而認穴之微茫。《葬書》中所云葬乘生氣者,正在於此。夫平洋之地,陽勝乎陰,故以斂而聚為有氣,如所云:“隱隱隆隆,穴在其中”之說,須要體認。蓋所謂隆隆者,正謂隱隱之中而有此豐露之象,古人取象于如酥在湯,良有見也。《葬書》云吉氣所起,起即隆隆之謂、酥在湯之謂也。不然則亦鋪氈展席,散漫無收而已,何謂穴乎!至如山壟之勢,陰勝乎陽,不嫌脈之不到,而嫌氣之不和,所以多煞,故須結穴之所圓融平坦,不險不迫,有如水面播蛇之狀,活而不死,靜而不動,盤旋而無直硬,渾渾一個太極之圈,則形舒氣和而煞盡脫矣。古人所謂山壟之龍,葬氣不葬形者,正謂此意,此認穴之秘訣也。
沒水之牛,氣仰而吹,宜乘其氣;出洞之龍,氣直而吐,宜乘其餘。精華外露之氣如花,宜葬其皮;精華內釀之氣如果,宜葬其骨。
此四段以氣之緩急深淺而為葬之緩急深淺,乃作法也。如平坦之龍脈,潛於地而微露毛脊,至結穴處特起一氣,乃吉氣之所起也。其氣從沈緩而僅浮,不宜緩乘,其為緩來,不妨安絕頂乎!譬如牛之沒水,身藏水中而偶露毛脊,特一仰而吹氣,則盡在鼻中,若稍脫之便失氣矣。此緩來之法也。又如高隴之龍,脈行於山而勢奔氣湧,至結穴處,須要脫卸,落在平洋,氣乃沖和,所謂“來不來,坦中裁,住不住,坪中取”也。其氣從盛急而乃舒,不宜急承,其為急來,不怕葬深泥乎!譬如龍之出洞,其氣焰方盛,何可犯之;乃其氣之吐而有餘焰處,則精靈之可掬者也。故宜脫球而葬榜,緩以承之。又如氣浮於上,而靈光已露,深葬之則氣從上過,故宜淺葬。如木之有華,,之之有珠,其英華盡露於外,深之則傷其質矣。又如氣沉於下,而皮膚粗剛,美含於內,不以深取,則氣從下過,故宜深葬。如頑金之開孤取水。厚土之破角見金,皆於深而得之也。譬如果實之味,皮不佳而肉佳,其精釀在內,所宜深取。今人不察氣之浮沉,而概用淺葬深葬者,皆非也。古人謂深葬發遲淺葬發速,所見誠然,但欲速發而概用淺葬,則失古人之意矣。水木龍多易發,正以其氣之可淺葬耳。此又論氣之久遠者不可不知也。
龍穴有陰陽,砂水亦有陰陽;龍穴有生死,砂水亦有生死。
此以砂水之陰陽生死而論氣者也。龍穴之陰陽生死,前已論之詳矣,砂何以分陰陽乎?亦開面而舒坦者為陽,以反背而峻贈者為陰。譬之人然:其在正面之間,自然開面平坦而為陽,其在背面,自然反背頑硬而為陰。有面則為向我而有惰,無面則為背我而無情。非惟龍穴貴陽,而砂亦貴開陽也。水何以分陰陽乎?如水之來去屈曲,悠悠洋洋,沉沉渾渾,則舒徐沈凝而為陽;其細如繩,其直如矢,其急如瀑布,其斜如反弓,則急透斜反而為陰。譬之人然:其血脈流通條暢,則呼吸之間自然和平,吐納之際自然調適,不疾不徐,無反無逆,乃可無病c驟然而入,顛讀Ij而出,不見安閒沉靜,便是病到。非惟砂貴開陽,而水亦貴開陽也。砂之生死何分也?砂無論龍虎案對只是情。向朝我,有面有目有手有足,拱揖環抱,直若僕之從主,婦之從夫,有唱有隨,有呼有應,豈不是個有情有意有生髮的!譬如人之相見,有卑於我而畏敬我者,有等於我而親愛我者,其面目雖各不同,而要一氣喜喜歡歡雍雍肅肅之意,無不同也。看其面目開發,情意頗戀,則為活動而生,否則直硬頑悍,呼之不來,驅之不去,則為無情無氣而死矣。水之死亦以直急返逆,不顧不凝而然。要之砂水生死又總在陰陽上見。蓋宇宙間物,總是逢陽則生,逢陰則死。又如人之結胎,男精屬陽。女血屬陰,陽貴有餘,陰貴不足,是故精盛則結,血虛則受,一以陽為主也,又如人之既死,母血先敗,父骨猶存,其可收納天地之氣而蔭生人者,全在父骨,非一以陽為主乎!又如大而天地,天氣為陽,地脈為陰,若非天行至健,頃刻不停,三光為照,雨露為潤,一陽來複,萬筋乃吹,則地何能生乎?是天地一以陽為主,此乃堪輿家論生死之大關係也。古來大哲見實主此間,亦論及而未嘗揭以示人,豈以千古不傳之秘,帳以神會而非以言傳者乎!
氣有虛實,法當以實投虛,以虛乘實;氣有先後,法當先到先收,後到後收。
此二段乃以主穴之進退饒減而乘氣為一法。前段言幾風息之成,初結胎時,以陽精為主,氣為勝而形未實,故虛而屬陽,陽則不宜緩承,宜中正以乘之.如平面太陽作金盤堆果、如百般花味總居心之類是也。既成胎後,以陰血為主,形為實而氣已斂,故實而屬陰,陰則不宜急湊,宜脫脈以乘之,如珠則穴其旁、乳不可當頭是也。此以進退虛實之間論者也。後段言結穴之所如左插先到,則氣歸於右,則宜挨右以收左砂;如右插先到,則氣歸於左。則宜挨左以收右砂。古人謂兩官齊到中乘平。氣雖耐久而發常遲,先到先收,氣從挨倚.乃迎財就祿而發常速,正是引此意。此乃饒減收放之間而論者也。
傍城借主,須詳審乎樂托;就向拗龍,當消息於明堂。
此二段皆借外氣以乘內氣,乃坐向中之作法。以龍之來不宜正受。有側落。有翻身落,不無脫去本來之勢而傍羅域或旁水城或傍祿儲峰。此皆借樂托以為主,而憑外氣以為聚散者也。故曰傍城借主。又有龍氣直來,似宜正受,乃入首之處無面目,向方之處則無情,使不成局,故當看其明堂何堂開局,便當揪龍而就之,所謂以龍定穴,以水定向者,正謂水之聚處,則有明堂而成局,便當准此以定向方,不必拘拘於正受也。《撥砂經》云:無局不言龍。可見局之所在,即龍之所止,故有就向拗龍之法。
點穴須求三靜一動。認氣須要百死一生。
此以動靜生死而識氣脈之真假,最為關要。何謂三靜?案對要靜,開面朝拱而無壓逼走竄;龍虎要靜.內向懷抱而無他顧飛騰;水城要靜,繞環凝聚而無反背沖激。中間惟見穴場之所。一脈活動而有精神,此則三靜一動,其穴乃真。而認氣則於穴場中看其精神。何者是其精神發越處?即如孩兒頭一般,頭上之骨皆堅,而怪囪門獨柔,一呼一吸,可浮可沉,此真生意處。古人以化生腦不取象於頭而取象於孩兒頭者,極有味也。他如厚中取薄,薄中取厚,靜中取動,動中取靜,必皆餘氣盡死,而惟此一點獨有生機,乃為生氣。不然則亦今人所稱菩薩面死鱉背之說而已,最宜細察之。
有弦有棱則形真,若湧若凸則氣到。認氣難於認脈,葬脈豈如葬氣。
此乃於入首微茫處認出一點靈光之氣,為堪輿家至要,亦至訣也。前段言一入穴場當先認形,隨即認氣。如穴場必有弦棱,則蟹眼、奸須之水乃見,始能成胎。蟹眼是凸穴,其中圓滿而起,如蟹眼然,外有蟬巽砂為之陰護,而水微見,謂之蟹眼水也。一有蟬翼砂則弦棱成矣。蝦須是窩穴,其中翕聚,如蝦須之抱掏然,外有牛角砂為之明護。而水明見,謂之蝦須水也。一有牛角砂則弦棱成矣。弦棱成則氣聚而不散,天心自然湧凸,乃成胎息。若天心沉陷,乃是花假,不成穴矣。氣脈何以分別?幾脈之行,必須斂而有脊,乃見草蛇灰線。形雖不甚露,而未嘗無形也。幾形之有脊而斂處便屬陰,陰則有煞不可犯。平坦圓滿則為氣,如人之身服,猶按之有脊氣,則充滿遍而無凝滯,乃屬陽,陽所宜乘也,但脈易見而氣難認耳。謂葬脈不如葬氣者,正以脈犯陰而氣為陽,當葬氣也。如前所稱太極暈及天輪之說,正是氣體耳。時師多能葬脈而不能葬氣者,以其原未明此,故禍常多而福常少也。夫苟形真穴正,而又能辨乎氣脈,測為人造福,百不失一矣。
法葬之葬,法在形裏;會意之葬,意在形表。
此以穴情變態不一,有穴藏於拙,以人力而剪裁之者,有穴隱於微,以意向而融會之者,此之謂仙蹤,凡論氣者不可不神會也。夫論穴先論形,乃有形不足以成穴者,如頑金而不少開窩,其剛飽豈可言穴,則當細認其中之微凹處,便為生氣,須以開孤法,大用人工,取出水窩以葬之,此全以人力而成,謂之法葬。又如水窩太深,乃陽中之陽,不可言穴,然真氣既蓄,必然有結,則宜於窩內或填以土,或墊以石,如龍強,又或墊之以木,須用填實其窩,成個陽中之陰,取披架於其上而葬,此乃虛而實之之法。亦所謂法葬也。他如騎刑剪燥,開孤截蕩,各各有法,亦當培則培,當削則削,宜虛而虛,應實而實之法度也,是以楊公有法葬之條。又如有真龍正脈盡鐘於此,情勢局面亦盡會於此,乃考之穴情,測無真正入相形穴,古人一惟會其精神所聚之意。如官坑梁上掛金鬥地,乃在窮源僻塢高嶺絕頂之上,兩邊山勢俱是不止,行去且有十數裏餘,此亦形穴所不相者,但觀其氣勢,則兩邊龍回虎抱,前面朝對,自近案橫欄之外,一望可百里許,遠遠見鵝子尖為正朝,鴉峰峙左,大茅峙右,三陽並聳,萬峰俱朝,去水雖有一二十裏,然一折一回之玄,九曲不見其去,穴下餘氣。亦自成個小明常,如在平地,不見其傾,立在穴內,惟見上聚之派,天清之氣,高朗恢弘,森嚴翕聚,滬然一聖賢清高氣象,故當時則用頂門百會之穴而葬之。龍是橫來,入首處微有土金貼體,取象金鬥則亦以意會之耳。又如坑口麻榨形,龍自高山脫下平洋,闊有十餘畝,下脈處雖亦有來龍發到,前面卻是一片鋪陽,其於窩鉗乳突四字,全無佐證,又無龍虎渙風掃來,不可為穴,然真龍既到,卻是大結作,當時賴仙只會其中氣正聚之處,大開深槽,闊一二丈,一長有三五丈,深辦五六足許,取象油槽,喝作麻榨形,穴頂槽頭,一取槽溝以聚氣,一取槽溝當作龍虎以蔽其風。若論穴豈有此等?蓋亦會意作之耳,此其法又在形之外矣。
龍之貴賤以格辨,龍之正餘以祖辨,龍之大小以幹辨,故同龍論格,同格論祖,同祖論幹。龍之去住以局辨,龍之偏正以堂辨,龍之真偽以座辨。故同龍論局,同局論堂,同堂論座。
前一段論龍之來處,後一段論龍之止處,皆認氣者不可不辨。夫龍何以分貴賤也?如龍之體勢,或以五腦,或以三台,或以華蓋,或以玉屏,或以諸軸,成何貴格則不論,龍之二三五節,或長或短,而有此狀樣,便以貴論矣。要之以穴後一節為主。廖公云“穴後一節為龍格”是已。然龍有貴格而官不尊、福不永者,則多承祖分家之處不得其正耳,故須看其分祖之處為正為餘,而後官之尊卑、福之遠近可辨也。分祖之處,必須起祖垂肩,成何星辰,成何品格,方為正降。又有祖龍得其正脈,而貴不列於上卿,富不侔乎敵國者,則其枝中之幹,而非幹中之於,故其力量終不足以攬全勝、當大任耳。蓋有百里之幹,始收百里之形勝,有千萬裏之幹,始收千萬裏之形勝,又豈可以眼前之器局分大小也。凡論龍之來處,一當以此為准。龍何以定去住也?夫龍必有巢穴乃播,故凡一到方所,看其城垣關鎖,局面寬圓,成個巢穴,則知龍之歸宿在此,然有於此則為正、於彼則為偏者,以堂在此不在彼也。苦人所謂山歸成龍,水歸成穴,正以堂之聚處為水所歸耳。乃又有堂正而穴不真、葬不發者,以入首之蓋座在此不在被也。蓋座如木秀華蓋、i秀冠蓋、金秀寶蓋之類,猶是眾所共倚,又如樂托、祿儲、襯貼之類,亦是顯而易見,只如化生之腦、天輪之蓋、太極之暈,任其左閃右倚,俱有隱隱蓋覆之意,此是入首真蓋座也。必有蓋座而穴乃真。譬如都邑之間以龍之垣局,即城郭也,以龍之穴場,即堂廳也,以龍之座向,即台座也。凡論龍之止處,一當以此為准。
凶星不無夾雜,只要有胎有化;吉曜縱然雄聳,亦要有精有神。
此言認生氣於微茫者所當致審也。如五星得共正體無論矣,有如直硬之木而微帶泡節,有水之意,如掃蕩之水,而微露墜塊,有金之意,是為逢胎,則就其母而子有靠,不為敗也,又如火金相戰為天裏,但看其中微有水窩,則從其微窩而大開深取,以成水體。蓋金剛飽而用水以泄之,則以泄而化其凶也;火傷金而以水制之,則以制而化其凶也。此以人力而為化者。又如粗版之土而微露金意,則以生而泄其氣為化,如太陰之角帶火然。金盛而火微,可周以陶熔乎金,而金反粹,則以制而成其美為化,此又生成之自然而化氣者。如出身自不逢胎,又不逢化,則難下手矣。又如沖天之木本美,然望之而險峻,不秀不雅,是木無華。又如獻天之金至聳,然望之而頑蠢,無體無儀,是金無色。又如焰天之火亦至難得,然望之而峻贈,非筆非劍,無影無焰,是火無光。又如平天之土、漲天之水,皆是尊貴,然望之而非屏非閣,無波無紋,是土為奎而水為蕩也,何足貴哉!又如貴人在衙,形便要有個堂堂之氣象,將軍接劍,形便要有個威權模樣。又如仙人跨鶴,形便要有個清風高韻,若文而不雅,秀而不嚴,清而不高,便是無精神,亦不發福,何足貴邪!此證星辰者尤當證其精神。大抵山有體魄,有精神,認體魄易,認精神難,此非別有大竅,未易語此。
陵谷變遷,山川改色,造物固自有時;控制山川,打動龍神,作用亦自有法。
今人但見先賢作用,有甚奇甚隱又甚;王而不可測度者,便以為幻妄而肆譏說,不知造化尚無定體,尚無全功,不無與時推移,豈以人為而不隨時隨俗以為之裁成者乎!昔人所謂“人不天不因,天不人不成”者,非虛語也。大如黃河南徒而氣運亦南,小如金沙灘出見而牛僧果應內召;又大如黃河清而聖賢出,小如壺,公以時易色而兩郡人材興替隨之,此非造物固自有時乎!又如微郡之城設努樓以射五鬼,丁源之墓開油槽以應麻榨,楊公所謂如睡如蒙,或發以鐘,廖公所謂滅火滅瘟,則鑿其地,至今其應如響,此非作用亦自有法乎!凡如一枝一派山水,則可眼前而定,至於大形大勢,或以近應,或以遠應,其應驗固自有時。蓋山水既非眼前點檢得盡,則福澤赤非眼前計量得盡也。且如前賢作用,有應之當年,亦有應之數十年及千百年者,皆不可以尋常耳目窺測。磋乎,差乎,自非神心慧識,孰能當此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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