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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湘西蛊王:我爷爷 (鲁慢)
从有记忆开始,我的印象就是我爷爷。小时候我是与爷爷天天一起睡的,有了弟弟妹妹以后我还是与爷爷一起睡的,不过是一个床铺弟弟妹妹爷爷我睡了一窝子。冬天的晚上爷爷的脚好暖和,我们全都喜欢把的小脚插在爷爷的腿中间睡,好舒服呀! 谁先去与爷爷睡的话,可把小脚放在爷爷的大腿,后睡的只能放在小腿上了,当然是越往上越暖和了。 我小时国家不搞计划生育,我妈敞开肚皮生了包括我在内的ABCD四个。在湖南西部的大山里,生活好苦。我小时最大的愿望是能饱饱地吃上一餐白米饭! 但是跟在爷爷后面就好了,不仅有白米饭吃,有时还有猪八戒肉吃。因为爷爷是草药医生,他经常外出给你看病,那时看病是义务的,不给钱的,但是对我爷爷表示谢意的是做了很好的饭菜让他吃!我跟在后面当然就大饱口福了。 可是幸福的时间总是很短暂的,我稍大了,有了弟弟,爷爷不再带我去了,只带弟弟去了,有时为了与弟弟争着去,经常打架。 跟爷爷久了,爷爷把很多祖传的草药就传给了我的弟弟。我爷爷是苗族,爷爷懂得很多非常厉害的草药,那些草我是掌握了很多很多,当我读到了初中,我曾经专门用白纸订了一个小本子,把爷爷给我的那些草药记下来,现在还压在我的箱子下面。 世上不是有很多传言说苗族的人会放盅吗?这其实不是神话,是确有其事,不过那不是象传说中的盅毒,而是一种致幻药!它影响了人的神经系统,使被放盅的人受放盅的人的控制而不自知! 我爷爷对这种东西深有研究,盅这种东西在我们苗家来说它不叫盅,而是叫“衣”(我是指发音为衣而不是指衣服的衣),我和我二弟亲眼看见我爷爷配药熬制这种“衣”。总共要用到50种草药作配方。 在我爷爷去世之前,我和我弟弟分别拿到了其中的25种配方。 爷爷一辈子最恨我爸了,但对我爸的儿子去爱护得很。他从来不给我爸爸说他会放盅的,却对我和我弟弟说了,他说我爸爸这个人不老实,会拿这个盅药去害人的。而我与我弟弟从小一直跟在我爷爷身边受他的教育很多,我和我弟弟的性格有很多方面象我的爷爷。 爷爷在临终之时,把盅药的配方一人一半地交给了我与弟,并要我们立下毒誓,不能用它来害人,爷爷特别强调说不能用它来害漂亮的姑娘!用放盅诱或姑娘来玩弄她,会不得好死的。他把这盅药的配方交给了我与我弟弟就是要我们相互监督,只能用这种药救人不能用它害人。 我的二弟受我爷爷影响太深了,他后来报考了医学院的药剂专业,现在是一家大型医院的著名药剂师。他在读大学就搞了很多专利,现在更是不得了。 他每次都对我说:大哥把爷爷的另外的25种配方给我吧,让我看看这东西到底有多大的威力! 我不肯!我说你忘记了爷爷的临终遗言了吗?非不得已时不能用它! 这好象一个故事,一个传说,其实不是,我实际上都可以在网上公布我有的其中25种配方,我把它放在我的电子邮箱里已经好久了,但是这25个配方对其它任何人都是无任何意义的,它只对我弟弟有意义,按照我弟弟的求知欲望,他很可能要把获得我这25种配方作为终生的追求,因为他一直从事着致幻药物的研究!大家可以随便到一家医学杂志或报纸上可以看到我二弟写的关于药物对神经的影响的论文! 然而我为了固守我爷爷的誓言,我怎么会把这25个配方给我二弟呢?今年清明节,我与二弟都去了乡下,为我爷爷扫墓!当我们双双跪在我爷爷墓前的时候,我心中暗然神伤,我和二弟好象又回到了小时候与爷爷在一起的时候的那种清苦但是快乐生活! 其实我也很想把这25个配方给我二弟,他搞这个研究,真的很需要,我给他的话,他可能就会完全揭开世代流传下来的关于苗家放盅的内幕和真象!他在医学上就会取得很大的成功。他可能很快就会变成一个全国甚至全世界都闻名的人。然而我不能这么做! 我在爷爷的墓前再一次对我二弟说:对不起,二弟,原谅我,我真的不能违背我们终身爱戴的爷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