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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业余研究天象近70年,用“行星对应区”预报法,连续多次准确预报目前世界各国都无法预报的“厄尔尼诺”现象。他提前一年预测到澳大利亚将发生特大洪水,他提前10年预测到1999年长江特大洪水……
这位神话般的奇人就是如今82岁高龄的栾巨庆。
近日,笔者到寒亭拜访了这位神奇老人。栾老清瘦而精神矍铄,说话不急不躁,一谈起天文就热情洋溢,几个小时才略见疲劳。
栾老研究天象的漫漫征途上充满了艰辛和崎岖。他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代价,取得了全国瞩目的成就。他是中国和世界的奇人,是潍坊的骄傲。
继承祖父遗志
要谈栾巨庆老人的“神奇”,必须要介绍他的爷爷栾来宗。栾来宗(1857―1927),原寒亭区双杨镇华疃村人,清朝贡生,教过三年私塾。他遇到光绪三年(1877年)的大旱,记下了“赤地千里、野无青苗、树皮食尽、新坟相连”的惨象。遇到光绪十四年(1888年)的大涝,他留下了“暴雨洪水,弥连九天。潍北广域,尽成泽国”的记载。他目睹饿殍遍野的惨象,想:如果有人预知旱涝,让人们早做准备就能减免损失。从此他淡薄仕途,夜观天象,“问三光(日月星)以究旱涝根源”。立志效法古代岐伯、孔丘、诸葛亮等能预知天气的人。集四十年观星测雨的经验,栾来宗写出了五万余字的天文气象观测总结著作―――《天文与农时》。
栾来宗临终时,却找不到研究的继承人。儿女们看到老人一生痴迷于观星测雨而穷困潦倒,谁也不愿意再走父亲的老路。孙子栾巨庆当时只有两岁,老人只好把《天文与农时》传给了自己的学生栾德修,后来栾德修成了栾巨庆的启蒙老师。栾德修看栾巨庆从小聪明伶俐,肯钻研,爱思考,就有意识地给栾巨庆灌输天文气象方面的知识,培养他在这方面的兴趣。栾巨庆14岁的时候,接过了老师传给他的《天文与农时》。
从此,栾巨庆义无义反顾地走上了一条继承爷爷遗志的坎坷之路,一走就是60多年……
历经磨难取“真经”
上世纪40年代初,17岁的栾巨庆局促不安地走进山东师范学院那庄严的校门,他要拜师。一位物理教授端详着这个鞋帮上沾满泥土的青年农民,听说他要学习计算行星轨道的方法,还想画一个从未听说过的天象图,就说:“你高小毕业是不行的,等你先学完大学的数学课程,再来找我。否则,我无法教,你也无法学。”那位教授还告诉他:“四个专业人员用手摇计算机花费一年的时间才能推算出太阳系各大行星下一年的轨道数据,你一个人怎么能办到呢?”……栾巨庆默默地走出了高等学府的大门。
他没退却,在以后的岁月里,硬是凭自己在高小学习的加减乘除四则运算,创出了一套独特的计算方法,一个月就计算出了太阳系各大行星一年的运行轨道数据。
他搜集古代的天文、气象谚语;自学牛顿的天体力学、法拉第的磁场论、爱因斯坦的相对论;钻研我国古代的阴阳八卦、中医经络、五行生克……
一次,妻子要去菜园子薅草,叮嘱丈夫照看好饭锅。他点头答应着,思维却还在星空中遨游,只见金、木、水、火、土五星在绕太阳转,突然一颗行星在他身后爆炸……他猛然惊醒。行星并没有爆炸,而是妻子的巴掌重重地拍在他的脊背上,生气地说:“你别吃饭了,去吃星星去吧!”这时,他才发现米饭成了焦炭,满屋子都是焦糊味。
为了买书,常常饿肚子。为了不饿肚子,常常在书店白看书而遭“白眼”。各类知识,无不被栾巨庆兼收并蓄。他如一棵饥渴的树苗,把根插向深处、远处……我们五千年积淀的文明古国的深厚的传统文化给了栾巨庆丰富的“土”营养;现代科学知识的积累又给了他丰富的“洋”营养。东方知识和西方文化在栾巨庆的头脑里交融。他的思维方式具有任何正规教育都难以达到的发散式结构,为他以后冲出权威定论和现代迷信桎梏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促使他产生寻找行星对应区理论的思路,竟然与中医的经络学说有关。他曾经跟父亲学习过中医针灸:银针扎在手上的合谷穴,却可以治疗脑袋上的病;那么行星直射在甲地,会不会在乙地产生影响?后来,栾巨庆发现的行星对应区果真如此。他认为,无论是哥白尼的“日心天象图”,还是我国传统的“地心天象图”都有各自的局限性,都不能很好地反映地球与行星、月球的空间和时间的关系。他要独创一个专门用于气象预报的天象图。没有计算机,没有天文年历,只有算盘、角度板、三角尺、格尺、圆规……栾巨庆根据日地距离、星日距离、公转周期等天文学常识,把星体运动数据都换算成围绕太阳旋转的角度……尽管数据不够精确,但是用它来研究天象的布局和行星与地球的距离,已经足够了。“日地二心天象图”就这样奇迹般诞生了。
如今栾老根据现代的年历,系统绘制了五百余年的“二心天象图”。那些玄奥的线条是太阳系各大行星的运行轨迹,上面标满了各大行星的名字和时间。每一个点划都一丝不苟。五百余张“二心天象图”,装订成五大本,如此庞大的工程都出自栾老一人之手,要不是亲眼所见,真是难以置信。!“日地二心天象图”成了栾巨庆预报天气的“法宝”。
首次公布研究成果
栾巨庆一心想搞天文气象研究,但上世纪50年代未,由于历史原因,他只身来到了内蒙古林场,在牙克石林区吉文林业局当了一名钳工。
上世纪60年代初,刘少奇同志视察大兴安岭林区时,看到大兴安岭阴坡上绿树葱葱,而阳坡却没有一棵树,便向大兴安岭林业职工提出阳坡造林的历史任务。吉文林业局年年植树,年年不活。这时,一名钳工向营林工程师提出了一个造林方案,写出了几千言的阳坡造林论文。他第一次公开提出了自己的长期天气预报,“明年即1965年春,大兴安岭是一个难得碰到的多雨季节,建议利用天时进行阳坡造林试验”。这个钳工就是栾巨庆,他的建议引起一场争论,但是由于营林工程师张�Z的极力推荐,吉文林业局采纳了这个建议。栾巨庆也被吸纳为阳坡造林科学小组成员。1965年春,造林小组在一块标准阳坡上栽了20亩樟松树苗。果然如栾巨庆预测的那样,一场连续的春雨如期而至。树苗喝足了雨水,又接受了得天独厚的阳光,生长速度反而超过了非阳坡的幼林。这个这光秃了千万年的阳坡披上了绿锦,这是大兴安岭阳坡的第一块人工樟松林,这是栾巨庆第一次公布自己的研究成果,他在这里成了一位传奇人物。
预报初显效用
“文化大革命”来了,他被遣返回寒亭河滩村。刚到乡里,那本《天文与农时》被红卫兵当作迷信书籍当场焚烧。这本栾来宗用40年心血创作的世界第一本也是唯一一本天文与天象结合的专著,瞬间被焚之一炬。40余年过去了,谈这事,栾巨庆还泪湿眼眶。
栾巨庆带着“地主分子”帽子,被造反派批斗,他研究的观星测雨方法被批判为“封建迷信”资料被一次又一次地没收、烧毁……
书没了,天还在,地还在,人还在。他凭记忆背诵记录了祖父那本《天文与农时》的一部分。
1968年的一天,栾巨庆利用劳动间隙来到大队办公室,说:“明年(1969年)立夏前后可能发生连阴雨,小麦会发生严重的黄疸病,俺建议明年种低产早熟的小麦……”大队干部说:“住嘴!小麦还没有种就知道要生病,你不成神仙了!妖言惑众,破坏生产!以后不许装神弄鬼,只许老老实实改造!”
大自然可不服从任何权势的意志,只是按着自己的规律把黄疸病加诸万亩高产晚熟的麦田,造成大减产。这次预报被造反派称为“瞎猜巧碰”。
1970年春播前,他再次向大队预报,今年高粱秀穗季节干旱无雨,蚜虫会成灾,建议少种高粱或者早备农药,及早防治。但是,在那个年代,听从地主儿子的意见无疑是“立场问题”。
结果,蚜虫吃掉了七成的高粱,连秸杆都烂掉了。只有栾巨庆所在的三小队悄悄按照栾巨庆的建议,及早喷洒农药治虫,获得了大丰收。三小队的秸杆都卖到二角一斤,比高梁都贵,一下子收入大增。但生产队的队长还不敢说是因为听了栾巨庆的建议。
终于赢得鉴定书
1973年,栾巨庆在南京面对众多的气象和天文专家的“挑刺”,答辩成功,南京大学为他让出一块立锥之地―――允许他继续验证1973年的汛期预报。他住在南京郊区的一个亲戚家里。每天上午打短工维持生计,下午带着一身汗渍研究到深夜。
南大气象系的金汉良讲师指导他验证了1953年到1972年的天气。结果,天气实况与行星效应区所预报方法显示的气候基本相符。他又做出了1973年我国四大流域的汛期预报,也与天气实况基本相符。
栾巨庆忽发奇想,要试报国外的天气预报:“明年(1974年)一月,澳大利亚将发生特大洪水,南京地区的旱情也将得到解除。”“特大洪水?”金汉良惊诧不已,“特大洪水几十年才有一次,概率很低。目前长期预报从来不报‘特大的’洪水,只报‘降水较多’。你这样做预报,也太不留余地了!再说,你有澳大利亚的洪水资料吗?”“没有,但是我知道澳大利亚的南纬与我国长江流域的北纬度数基本相同。”栾巨庆想借此机会检验一下自己对南半球的预报水平。
“没有资料你就敢做这样的预报,你也太敢干了!”栾巨庆却蛮有信心:“根据天象图和行星效应区就应该这样预报。”
“有没有特大洪水,再过两个月就可以验证了。那么,一月份南京地区将解除旱情,你能不能预报出是上旬还是下旬?”
“试试吧。”几天之后,他说:“俺计算,在春节前后三天,南京地区解除旱象。”金老师似信非信地笑了。长期预报竟报在一周之内,这又是一个“不留余地”。除夕夜的南京城上半夜天空依然无云,耳边传来当地的天气预报:“今晚到明天,晴转少云。”亲戚开始埋怨他:“长期预报做到三天之内,逞能!”到了半夜煮饺子的时候,西北天空的星星不见了,霎时间,乌云铺天盖地。紧接着雪花纷飞,一夜未停,直下了半尺多厚。这是南京罕见的一场大雪。
“过年好啊!”第二天,金汉良和栾巨庆互相拜年。“真没有想到预报的这样准。”金讲师露出信任的笑容,“如果澳大利亚也报准了,我就给你开鉴定书!”
1974年2月,《人民日报》报道,1月份澳大利亚发生了特大洪水。
栾巨庆终于得到了鉴定书,上面写着:“经过几个月的了解,我们认为该方法没有什么错误,他所作的长期预报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南京大学气象系”。
鉴定评语是谨慎的,留有余地的。然而,这对于南大气象系来说,已经是180度的大转弯了。承认行星对气候有影响,这是对“天文不说气象,气象不说天文”传统观念的反叛,是对现代气象学的挑战!这一评语实质是预言:一门崭新的学科―――天文气象学可能在一个“地主分子”手中诞生!捧着这张盖“南京大学气象系”大红公章的鉴定书,栾巨庆心潮起伏。几十年的酸甜辛辣一起涌上心头…
结出累累硕果
1983年,他出版了第一部关于天文气象的著作《行星运动与长期天气预报》。1988年在《自学》杂志第三期上做出明确预报,1993年将出现较强的厄尔尼诺现象,美国等国家将要发生特大洪涝灾害。实际情况是:厄尔尼诺于1993年如期而至。他根据国家天文台出版的1999年天文年历,提前十年画出了1999年的天象图,并发现1999年天象,是八大行星集中对应长江流域,而黄河流域则没有行星对应。于是他信心十足地做出了预报。他把自己的预报刊登在报刊上,让人们10年后去验证!这需要多么大的自信心!10年后,他预测的1999年长江中下游特大洪水和黄河流域的特大干旱如期出现,而当年国内100多名气象专家却完全报反了。
我国的也是世界水平的“长期”预报准确率是60%―70%;而栾巨庆的“超长期”预报准确率是70%―80%,其水平已经远远不在同一个重量级上,不具有可比性。在长期天气预报上,栾巨庆是当然的“世界冠军”!
如今,栾老有了前所未有的紧迫感。天文气象事业的继承与发展还需要几代人的奋斗,可是现在他与爷爷栾来宗遭遇了同样的尴尬―――没有一个接班人和继承者。他不敢想像自己百年之后,绝技失传,旱涝、地震等长期预报还要在黑暗中摸索…… (杨传良/文秦国明/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