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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章的功能 (注:由于本书作者为西方人,故有时会使用"纹章"这个词,请多注意。)
通过纹章的艺术与科学,世界上各个时代、各个地域的军队得以在混乱的战场上区分敌我。纹章的运用从古代战士盾牌上所绘的简陋图案发展到华丽复杂的连队旗帜,而最后又回到了喷涂在坦克上的简单师团标志。可以说,在所有的军事活动中我们都能从中找到某种纹章的存在。
除了用来区分敌我之外,纹章的可辨识性还能够凸现个人在战场上的成就,这一作用的发展结果就是将血统的元素引入纹章之中,因此一位勇士的后裔往往会被人们将他与其英武的祖先相连系。这也是纹章会被称为“历史之记录”的原因。
和欧洲的情况相类似,纹章的所有特点都体现在日本的军事历史之中。几个世纪以来,日本一直作为一个军事社会而存在,因此能否迅速的分辨一支部队的所属阵营是件极为重要的事情。而在这个崇尚个人勇武的时代,也极需要能够彰显个人形象的方式,这一点甚至在某些时候会决定战役的成败。即使在盛行大规模作战的16世纪,人们也很看重武士个人的战力,“一番枪”或者斩获敌将首级之类的战功仍似从前一样会受到褒奖。(译者注:一番枪指第一个冲入敌阵或头功。)
在这些光荣的时刻,家纹及类似的标志会被用来证明武士的功绩。比如在攻城战的时候,插在敌方城墙上的武士旗帜就可以证明第一个登城的勇者的身份。而在合战后的“首实检”中(译者注:用于让总大将检查,确定合战中所讨取的敌方身份的检视会),两面不同的家纹彰显了武士的功绩:一面被斩杀者的家纹与其首级一起被献给主君以求得赏赐,另一面武士自己的家纹则让目击者据此证明其功绩属实。在这两种情况下,带有家纹的旗帜或其他物品都被作为直接的证据。
纹章的使用除了为一支军队中的个人带来益处之外,旗帜和颜色也是合战中所必需的元素,带有不同颜色和图案的旗帜亦被用来分辨和指挥各个部队。而大将所在地的标志,也就是“马标(印)”的所在处常被当作战场上的集结地点。
图1:这套丰臣秀吉的盔甲上使用了桐纹作为装饰。而其胸甲上则有着红色的太阳图案“日之丸”。
图2:早期家纹的使用可以与皇室相联系起来。在《平治物语绘卷》中,1160年平治之乱时“九曜”出现在皇室的牛车上,而图中的武士们并无个人的标志。
图3:在经过4个世纪的发展之后,日本的家纹发展成了极为复杂的体系,而不仅仅起到做为识别标志的作用。图中为有马丰氏的全套旗帜,他作为一名武将参与了大阪之战和岛原之乱——武士时代的最后战役,而之后两百年的日本都是处于德川幕府的统治下的和平时期。图中展示的旗帜都是黑白两色的,而其旗杆是被用金色漆过的。(1)双面靠旗是有马的足轻,即低级步兵使用的;(2)立体的太阳形状的指物是传令兵使用的;(3)立体的新月形的指物为有马家的武士所使用;(4)有马家在普通场合下使用的小马标,精心制作的金色的三叶草;(5)在重要场合下有马家的部队使用的大马标,和(6)类似;(6)由他的侍从们和部队携带的指物。 家纹的使用
纹章在日本的主要体现形式就是家纹的使用了。家纹常常被设计为艺术化了的植物、神圣的物件或几何图形,偶尔也有来源于动物的家纹。虽然欧洲纹章的分块和条纹的设计可以更精确的表明个人的身份和血统,但是日本的家纹相对于欧洲的纹章系统则更容易分辨。日本的家纹颜色并不会太固定,有时是白底黑纹,有时是黑底白纹,一般这些家纹都会被绘上旗帜出现于战场之上。
在欧洲,与日本家纹的使用相对应的是缝在士兵外衣上的徽章,这是为了在战斗时能够识别敌我。然而在日本,家纹或其他的标志也许会出现在一个武士头盔的顶部、肩甲上方,抑或纯粹作为盔甲中的装饰性元素而存在。
有一点必须要引起注意,与欧洲骑士们会在盔甲外的罩衫上绘有自己的纹章的做法不同,日本武士不一定会在自己的无袖罩衫(即阵羽织)上绘上家纹。因为一般只有地位较高的武士才会身穿阵羽织,而在战场上他们却不一定会亲自投入战斗,所以他们的阵羽织上并不需要绘有特别的家纹图案以达到分辨的作用。
本书大部分的内容都会涉及到家纹,但是有一点极为重要,即家纹只是日本纹章文化的一部分。这在随后的章节就会体现出这一点,而且家纹不一定会出现在战旗上,因为单单旗帜的颜色就可以起到足够的分辨作用了。自从16世纪之后,无论是马标还是插在士兵们甲胄背后的指物上都出现了精心绘制,堪比家纹的图案,这也为日本纹章研究增加了新的内容。虽然武士家族也许会在数百年间都在战斗中使用其它的标志或图案,但无庸置疑的是,武士及其家族是通过家纹来让人记住他们。
图4:(1)菊纹是日本皇室的专用纹章;(2)足利家的桐纹(译者注:图中为五三桐,而足利尊氏从光明天皇那里获赐的是五七桐);(3)太田道灌(1432-1486)的桔梗纹,他是最早的战国大名之一;(4)拥有梅钵纹的筒井顺庆,他在山崎会战时直到胜负已分的时候才加入战场;(5)七叶酢浆草纹属于长宗我部元亲(1539-1599),他在1585年被秀吉击败之前席卷了整个四国;(6)鹤丸纹为在小牧长久手合战中被杀死的森长可(1558-1584)所用,南部信直(1546-1599)之子南部利直所用的与其有所不同。 日本的皇室标记
关于出现在日本的旗帜的最早的文字记录来自于一部中国的编年史(译者注:当指《三国志》《魏志》,但这并非纯粹的编年史,作者的认识存在偏差),其中提到中国派去的使者使用代表崇高权威的“黄幢”。(译者注:曹魏正始六年即245年下诏赐予倭大夫难升米黄幢,正始八年即247年由使者张政赴倭时带去。)而在记载中日本早期的统治者也会把金色的旗帜和宝剑授予被委任一方或出征讨伐叛乱的战士们。
日本皇室传统以来都使用菊纹,其设计图案即为著名的十六瓣菊。不过其来源并不明了,有说法认为其设计可能来自太阳的形状而非花朵,如同花瓣的图案其实代表太阳的光线。无论如何,这种菊纹是为皇家所专有的标志。自1871年明治维新之后的日本,还专门发布了一道法令禁止使用任何类似帝室纹章的家纹,同时还确定了帝室纹章的各种规范:十六瓣菊纹只能为天皇所独有,纹章中间的小圆圈表示花蕊,即从正面看到的菊花。皇室的公主(即“内亲王”)可以使用十四瓣的菊纹,但是纹章中间的标志代表花萼,表明这是从底部看到的菊花。不过在14世纪时有一次特例,因为试图夺回皇权而引发“南北朝战争”的后醍醐天皇在其被流放期间使用十七瓣的菊纹。
纹章在日本最早的使用可以追溯到皇室和他们的朝廷,最早出现在在奈良时代(公元710-784)描绘皇室的仪仗的画卷中就可以看到各种简单的标志出现在运送皇室成员的牛车上了。最常见的设计叫做“九曜”,即一个圆盘为八个小圆盘所环绕,但是当时的纹饰并不具有军事上的意义。
图5:八幡大神被源氏当作守护神。有“八幡太郎”之称的名将源义家使用绘有作为其象征的鸽子的帷帐。这幅图出现在描绘在公元1080年代“后三年之役”的《后三年合战绘卷》中。
图6:在足轻使用的木质盾牌(楯)上绘有不同的家纹和黑色横条,用于在战场上作为区分的标志。在12世纪的源平合战中家纹会出现在三处地方,即还有旗帜和帷帐上。由于图中的士兵属于武装僧侣(僧兵),所以他们的盾牌上出现了一些佛教经文。
图7:一名叫做千叶五郎的武将的旗帜上有着弯月和星的图案,他希望在作战时能通过妙见大菩萨得到祖先的保佑。
图8:佐佐木四郎高纲,著名的宇治川合战中的英雄,他的旗帜上面所书的是对八幡大神的誓言。 早期的纹章
自从公元10世纪以来,日本那些占有土地的强力家族开始了对霸权的争夺,其后果就是天皇权力被架空,变成了实际意义上的傀儡。
为这些领主效力的战士们被叫做武士。而平氏与源氏这两个强大家族之间的长期争斗最终以平家的失败告终,源氏则建立了相当于政|府机构的“(镰仓)幕府”,即日本第一个军事独|裁政权。
源平两家之间的漫长争斗伴随着对早期纹章使用的详细记录。在1156年的“保元之乱”和1180-1185年的源平合战中都已经使用旗帜做标识物。这段时期使用的旗帜叫做旗印,即通常所说的幡,由挂在竿头的横梁上的条幅所组成。在合战中由步兵或精选出来的骑马武士携带进入战场。
有一点是没有什么太大争议的,即当时平家使用红色旗帜,而源家对应的使用白色的旗帜。在很多当时的文学作品及讲述当时重大战役的所谓的“军记物语”(即战争小说)中都有提到。根据记载,在1185年的“坛之浦之战”中,连海水都因为平家武士的血和他们赤旗上脱落的染料而被染红了。
源平两家对家纹的设计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平家使用黑色的蝴蝶家纹(扬羽蝶)已经有很长时间了,源家则选择了竹龙胆纹(见图A3—A4)。但是并没有证据表明在12世纪的时候他们就使用这两种家纹了,不过所有随后出现的绘画或木版画中都显示出在源平合战中双方使用了红旗或白旗。在屋岛合战(1184)发生的所在地保存有一面据说为当年源氏在战场上使用过的白旗。这是面纯粹的白旗,上面没有任何的装饰。
那么源氏和平氏曾在战旗上使用过家纹吗?18世纪作品《本朝军器考》的作者新井白石(1656-1725)发现在《平家物语》这本书中说到了源氏用白旗,平氏用红旗,而在随后的描述中提到了在他们的帷帐上使用了家纹的图案。这些由大块布料制成的帷帐,其作用是把首领与他的亲信同部队分隔起来。这种帷帐在武士生活中占有着极为重要的地位,因此源赖朝在1192年就任征夷大将军后把他的统治机构命名为幕府,即“在帐幕之后的政|府”。(译者注:“幕府”一词的起源与中国战国末期名将李牧有关,指出征将帅的最高指挥机关及其参谋团队,作者存在曲解。)
虽然16世纪时武士们已经习惯于把自己的家纹绘于旗帜上,但是并没有明确的证据说明在源平合战时平源两方在旗帜上使用了家纹。在描绘“后三年之战(1186-1189)”的军记物语的插画中,有“八幡太郎”之称的名将源义家使用绘有作为其象征的鸽子的帷帐。不过,这也许只是绘卷作者想展现故事传奇性的艺术化处理。
但是在某些情况下,一些特定的图案会出现在用于某些场合的旗帜上,比如在源平合战的一个阶段中,来自日本不同地域的两个源氏分支最终互相开战。1184年,源义经被派去镇压京都的骚乱,而这骚乱是由义经那位狂躁的表兄源义仲(即木曾义仲)所引起的。义仲的军队在一年前打败平家夺取了京都的控制权,但是其手下在京都造成了极大的破坏。《平家物语》中提到,当京都的居民们发现一只打着白旗的军队时,因为害怕又被义仲的军队洗劫而引起了恐慌。不过当他们发现这支军队的徽记与之前的义仲军并不相同,乃是义经的军队,这时气氛就平静了下来了。《平家物语》中还描写了一队平家的武士以身上带着“橡叶形的徽章”作为标记。以上的记录也许可以作为将标志运用在旗帜之上的佐证。根据记载,与源氏联合的儿玉氏使用了上面有着扇子图案的白旗,那么也许源氏或平氏也会在自己的旗帜上使用扬羽蝶或是竹龙胆的家纹。
在当时另一个可能绘有图案的物件就是步兵在战场上用来蔽身的大型木盾(楯)。黑色的横纹有时也同家纹一样出现在这些盾牌上,而在红旗或白旗上也会出现这样的条纹。它的作用可能是用来分辨军队中的不同分队,也有可能用来是显示家族中的不同的分支。
在源平合战中不仅家纹被使用在旗帜、帷帐和盾牌上,还有很多例子显示出有些人会在旗帜上用墨水写上宗教箴言或是个人的座右铭。其中包括佛教中的经文、赞美勇敢的诗词,尤其对神明的祈祷是战士们最为热衷的。佐佐木四郎高纲在著名的宇治川合战中据说就使用了一面写有祈祷文的白旗,上面还有日期和落款。
纹章与英雄人物
源平两家使用的扬羽蝶和竹龙胆并不是一成不变的为其他家族所采用。当一个纹章代表了名门或是某个知名的英雄的话,一个家族就可能采用这样的家纹来来彰显自己勇武的祖先,也可以显示出家族历史中的重要事件。像上文所提到过的,源义家就经常在帐幕上使用鸽子的图案。不过在实际中人们很难分辨出这些器物到底是属于一位知名的武士,还是一个仅仅仰仗其先辈威名的庸人。(这样的例子在欧洲的纹章学中叫做“骗人的武器”。)
图9:《蒙古袭来绘词》中,在武将前面的旗印上出现了两片羽毛(译者注:即并之鹰羽)的图案。 仍以千叶家为例。在描述14世纪南北朝时代的物语《太平记》中提到了千叶家使用的两种家纹:一种是以七个或九个代表星星的圆组成,另一种则是一个特别的星形和弯月的图案。这两个家纹都来源于千叶家历史上的特别事件。931年,一支千叶家的军队在战场上面临溃败时,北斗星在黑夜中闪闪发亮,于是千叶就向代表北斗的神明祈祷,而神明呼应了他的祈祷,千叶的军队因此得救了。(译者注:该事件指931年平良文、平将门叔侄在与同门兄弟平国香争斗中发生的情况,后来国香被杀,引发了平将门之乱。而这里的平良文被视为千叶氏的先祖,但此时千叶氏尚未形成。这则逸话出自《妙见缘起绘卷》。)不过,他们是否在得救之后就使用了这种家纹则不得而知了。千叶常胤(1118-1201)在源平合战中支持源赖朝,不过在文献中找不到千叶家所用家纹的描述。其相关的文字记录最早出现在14世纪中期,在1455年的时候也被提到过。
熊谷次郎直实是源平合战中的传奇英雄,他先侍奉平家,但随后暗中与源赖朝联络,当源赖朝在1180年于石桥山之战被打败后,熊谷被派去追击他。虽然熊谷找到了源赖朝躲藏的树洞,但是他并不准备出卖自己的新主人,于是他用弓去挥打树枝,赶出了两只鸽子。他的同伴看到鸽子从树中飞出来就放心的认为没有人会藏身其中了。这个故事带有一点辛辣的意味,因为鸽子被认为是八幡大菩萨的信使,不仅是源氏的守护神,更是日个人心中的战神。
后来熊谷次郎直实的旗帜上就绘有两只鸽子,上面还写着“八幡大明神”。另一种版本中的“八”字则是由两只鸽子的形状组成的。上面还有雪花的图案,表示追逐逃跑中的源赖朝是发生在冬天的时候。在熊谷次郎直实的后半生中他也许就使用了这样的旗帜,包括一之谷合战,尽管在现存的文献中并没看到关于他在那时所使用的旗帜的描述。奇怪的是,在这个故事的另一个版本中,追逐源赖朝的主角变成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人——梶原景时。(译者注:现在多数的资料认为是梶原景时。)
纹章与蒙古入侵
在1219年北条氏(是为前北条,这是相对于北条早云所建立的后北条家而言的)从源氏将军手中篡取了权力,在镰仓向全国发号施令。北条的家纹是三个三角形排列成鱼鳞的形状,即“北条鳞”。虽然这个图案是来源于鱼鳞的形状,但是北条家的传统解释认为其形状是来源于龙的鳞片。传说中12世纪的时候弁财天女神(代表爱情、知识、财富)曾于江之岛出现在北条时政的面前,当女神游入海中的时候北条时政注意到她有一条龙尾,并在沙滩上留下了一些鳞片。
总的来说,13世纪的日本处于相对平静的状态,那段和平时期只是被皇室意图恢复自身权利的短暂斗争和蒙古的尝试性入侵打断过。家纹在这一时期也仍然被绘在旗印上。在1219年一名出自萨摩国入来家的武士被提到在他的家纹上使用了槲寄生的图案,但是一直到《蒙古袭来绘词》出现之前都没有什么可靠的图像资料流传下来,而这幅画是反映当时武士战争的最重要的文物。
这幅著名的画卷是在竹崎季长要求下绘制的,并且他以此为依据为自己所参加的1274年击退蒙古军的战役请赏。在这狭长的作品上不仅展示了当时武士们的装备与特点,也描绘了一些13世纪末期的家纹。在《蒙古袭来绘词》中可以发现当时的那些绘有纹章的旗印仍是由武士们手下骑马或步行的侍从所携带的,而且图中出现的所有旗帜(幡)都是挂在旗杆顶部的横梁之上。
大多数的旗帜都是绘有不同家纹的白旗,家纹被明确的和武士的身份联系起来,也证明了在1270年代就已经确立了通过家纹来辨别个人身份的体制。举例说,在《蒙古袭来绘词》中一名年轻武将的前面就有足轻举着上面绘有一对羽毛图案的旗印。在另一处场景中一名足轻在箭雨中举着竹崎自己的旗帜。这面旗帜有两种颜色,上面的三分之二是白色的,下面的三分之一则是深蓝色,其家纹则由三个空心菱形和一个“吉”字组成。少贰家也出现在《蒙古袭来绘词》中,以小船发动了对蒙古军的夜袭。他们的旗帜是白色的旗印上以菱形排列的四个空心菱形(类似尼子家的四目结)。(见下图)
图10
武士的家纹
家纹的全称为家族纹章,也称家徽,本是封建家族的标志,西欧、日本莫不存在着复杂多样的各种家纹。日本的家纹有其独具的特色:首先,家纹的底样多为圆形,而不是西欧式样的盾形;其次,与西欧家徽纹样偏重动物不同,日本的家徽纹样以植物占绝大多数;第三,日本的家纹绝大多数都是独立的图案,很少有结合不同家纹形式的复式家纹出现。
日本最早的家纹出现在贵族之中,后来为了便于在战争中区分敌我,逐渐被武士家族所吸收采用。在源平合战的时候,势力划分相对单纯,因此家纹还没有成为必不可少之物,在野的源氏使用白旗,在朝的平氏使用赤旗,仅此而已。白色象征纯洁无垢,据说神灵将会附着其上,因此源赖朝就将白旗确定为本族嫡流的专用旗帜。
传说当源赖朝远征奥州藤原氏,路过下野国宇都宫的时候,同族的佐竹四郎秀义赶来会合。佐竹并非源氏嫡流,更一度站在平家阵营中,但四郎隆义竟然也僭越使用了白色御旗,这使赖朝大为光火。然而对方为了效忠而匆匆赶来,总不好严加申饬,于是赖朝反复考虑之后,就把上绘一轮明月的军扇赐给佐竹秀义,让他绘上军旗——据说这就是最早的武士家纹的来源。
有了佐竹的例子在前,源氏一门就纷纷在白旗上绘以纹样,以此与宗家的御旗相区别。最早从旗纹转化为家纹的就有佐竹氏的“五本骨扇月丸”、武藏七党之儿玉氏的“军团扇”等等。此外,部分幔幕纹也逐渐转化为武士的家纹,这样的家纹多为圆形(幔幕是指战斗和宿营时主将指挥所外张开的幕布),比如新田氏的“大中黑”、足利氏的“二引圆”、三浦氏的“三引圆”等等。
到了镰仓幕府中期,家纹已在武士阶层中被广泛使用。然而家纹和家门也并非纯然的一一对应,且不说全日本大大小小数千上万个武士家族,难免出现重纹的情况,分纹和赐纹的情况也不少见。分纹是指分家间各自使用不同的家纹,或者略为修改一下本家家纹以示区别,而赐纹是指把自己的家纹赏赐给有功之臣,允许其在一定场合下使用。
比如后来建立江户幕府的松平、德川一族,本家的家纹为“丸之三叶葵”,分家有在外面的“丸”也即圆圈上动手脚的,改为“菊轮之三叶葵”、“折敷之三叶葵”、“藤轮之内三叶葵”、“隅切的铁砲角之三叶葵”的,也有全面变形改为“花葵”的。不过,象西欧的骑士纹章那样,把盾形底切成多个等分,同时并列多个主家或血源来历的家纹,从而组成新的复式家纹,这种样式在日本从来也不曾有过。(译者注:此处部分引用了赤军原文,因为该处原文所叙与其有所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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