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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宇文成都,就不得不说说宇文化及,其实我感觉宇文成都这么不招人待见,有很大一部分是源于他这位“好爹”。
说起“宇文”这个姓氏,倒是源于鲜卑,在十六国的时候开始发迹,到了北周更是强悍,宇文泰,只怕没多少人不认识吧。至于这个宇文化及和北周皇族有没有血缘关系,书上没有提到,或是提到了我有没有看到,不过我想应该不会这么巧,隋文帝可是不一个白给的主儿,总不会糊涂到以外戚的身份灭了人家,再给宇文氏一个出头的机会吧。话再说回来,我们看完《隋唐》以后,都知道宇文化及不是个东西,也都知道他是杨广身边的近臣红人,可是他到底是个什么官职,我是没有在书中找到,只找到他爹,就是宇文成都的爷爷——宇文述是隋朝的兵部尚书,N大的一个官,倒是在单田芳的评书《隋唐演义》中交代了宇文化及是杨广时的丞相,比他爹的官更大。不管怎么说吧,反正知道宇文家是隋朝的权势之家就行了。
咱们的宇文同学就出生在这样的家族之中,当之无愧的高干子弟,论出身的话,就算比不上幽州少保罗GG,但是比起小裴,和他的宿敌李元霸(李渊官拜唐国公,我想一个国公总比不上宰相来的大吧)来,倒是强了很多。但是让我们奇怪,也倍感欣慰的是,瞧人家那时候的高干子弟或是所谓的“衙内”吧,比起咱们现在的某某公子,某某小姐来,简直不是一个段位的,(错了,语序应该颠倒过来才对。)除了宇文成都的弟弟——那个叫宇文成龙的软货之外,几乎清一水的后进子弟。前面几位就不必说了,就连秦琼这类“准高干子弟”都是那么的出色,一不小心还混成了这部书的主人公。
小说上也好,评书上也好,宇文成都第一次正式出场是在秦琼、王伯当、谢映登、齐国远、李如圭、郡马柴绍和紫面天王雄阔海“七煞反长安”(小说中少了谢映登和雄阔海)的那一段。彼时的宇文成都还只是巡视京营官,唯一的亮点就是曾经在隋文帝面前举起过甘露寺重达五千零四十八斤的大鼎(可能吗?要是真的话还要我们的奥运举重冠军干什么?小说家呀,要是照着这个夸张的手法写下去,一部袍带小说都得被整成《封神演义》了),顶多算是斩露头角,距离他的辉煌时代还有一定的距离。
在宇文成都出现之前,好汉榜上出现的人物就只有老杨林、秦琼、单雄信和罗成GG。大隋朝绿林道总瓢把子单雄信名声虽大,但排名第十八,是榜上最后一位,罗帅哥和老杨虽然排名靠前,但是还一直没有动过武,容易让人有种不知深浅的感觉。所以我一直觉得前四分之一部《隋唐演义》最出彩的人物当属秦琼,想一想秦琼临潼山救李渊,二贤庄结交单雄信,擂打史大奈,演武场箭射双雕,锏打武魁,混战少华山等等,要不是看到他以后栽过几个小跟头,我就以为他是天下第一了。
而第一次让我心目中最大的英雄栽跟头的,就是宇文成都。
在单田芳的评书《隋唐演义》中,秦琼等人夜逛长安灯市,碰上了以卖弓为名,实则结交天下好汉的雄阔海,就在那一次,我也领教了程咬金出世前的俩饭桶——齐国远、李如圭的耍宝功夫,他们两个脚对着脚,全身使劲,俩手乱划拉才只把弓弦挂到弓上,要想拉开一个满,哈哈——,二十个他们都白给,总算秦琼上场了,用尽全力也只能拉开三个满。不过这就不含糊了,连好汉榜上排名第四的雄阔海都暗自称奇,心里犯嘀咕:这个黄面大汉怎么这么拽?莫非是山东秦叔宝?秦琼的名声在外,连老雄都有所耳闻,所以说秦琼这一次非但不算丢人,简直算露脸了。
但是等到宇文成都出场的时候,就情形大转。评书上说的宇文成都巡城的时候遇上了秦琼几人,老雄扯着弓,颇为傲气地“请”宇文成都也拉三个满,这种事情要是搁在新文礼,尚师徒身上都有不知天高地厚之嫌,偏生老雄就有这个资格,谁让人家牛成第四呢。可是当第四碰上了第二,结果就只有稀里哗啦了(ps:隋唐好汉榜的排名是很难被打破的,不管是武术招式还是力气),那张硬弓在宇文成都手中简直变成了面条,他正面拉了十个满,还嫌不够,又把弓拿在背后拉了十个满,最后在秦琼和老雄等人吃惊得近乎不相信的目光下,索性将弓弦给拉断了。
就凭这一点,我就发出了一声略显弱智的感叹:原来秦琼在人家面前差的不是一两个档次呀!也就凭这一点,我就把一半的目光从秦琼的身上转移到了这个战神的身上。
如果总结一下第一眼印象的话,秦琼给我的感觉是“惊慕”;罗成GG是“惊艳”(各位大哥大姐,请原谅我用这么女性化的词语来形容我们的男人中的男人——罗GG,不过连一直都不入白虹法眼的单田芳都说罗成是隋唐年间头一位美男子,注意,是“美”,而不是已经被用滥了的“帅”);一直到后半段才出场的头条好汉——李元霸,他给我的印象是“惊笑”,可能是源于他出奇的相貌和结巴嘴吧。不过随着情节的推进,我对这些人的感觉也会慢慢改变,不过改变不多,只不过是发现他们“慕”“艳”“笑”后面的一些东西。唯独宇文成都是一成不变的“惊惧”,自始至终,只要宇文成都一出场,我凭这个感觉就知道,他面前的对手要吃苦果子了。(李元霸这个怪物除外)
果真不假,即使是我最喜欢的秦琼,也没有逃离这个定律。在秦琼几人宰了宇文成都的叔叔——宇文惠及(评书中是宇文成都的弟弟宇文成祥,不管是谁,反正知道是宇文家的一个大流氓就对了)之后,竟然在丞相府的门外迎上了宇文成都,杀亲之仇,这还有什么好说的,估计秦琼等人也就是骂了两句,而宇文成都连骂都顾不上了,拍马过来,连“无耻小辈!纳命来!”这些旧式小说中担挑的常用语都没心思说,举起凤翅流金镗就砸。这一仗打得估计不怎么精彩,但是绝对够热闹:秦琼,王伯当这些人不是没有能耐,可是加一块儿还不够宇文成都一阵拍,单老的评书中更是厉害,六个人围着宇文成都大战,不过看战情倒像是六个人被宇文成都包围着似的,叮叮当当一阵连响,几个人只剩下轮流捡兵器了。
既然宇文成都如此的强悍,暂时自然还没有人能制住他,而秦琼又是书中的男一号,若是现在就交代到长安丞相府,那么以后这部书就不用写下去了。最后,连小说家估计都无法自圆其说,只有扯出旧式小说中惯用的怪力乱神的手段,说秦琼甩出李靖送他的五颗豆子一类的东东,化成了五个人的模样,往东跑下去,而宇文成都又偏偏是肉眼凡胎,认不得真神,信以为真也往东追去,这时候连傻小子罗世信都知道秦琼他们该往西逃走了。
我一直觉得,后来的瓦岗寨要是没有秦琼的话,根本聚不起来,而这一次宇文成都就差一点把未来的瓦岗寨消灭在想象之中。不过就算是以后的瓦岗寨发展壮大到连罗同学和小裴都入伙的大好阶段,好像也没有在宇文成都的身上占到太多的便宜(关于小裴“三杰反打第二杰”,连小说家和单老都承认是运气使然,小裴也实在没有什么可夸耀的)。
再后来,就是宇文成都干得不怎么光彩的一件事了,杨广弑父夺权,偏偏倚重的就是越王杨素和宇文化及,一提到宇文化及,宇文成都再怎么都逃脱不了干系。虽说小说中没有提到宇文成都参与,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叫张衡的倒霉蛋儿,而单版评书中却明确交代了宇文父子和杨广早有预谋夺权篡位,而且事发当天就是宇文成都故意按兵不动,搞得杨广弑父之后诸位大臣竟没有兵将讨伐之。不过前面已经说过了,宇文成都当时只是巡视京营官,顾名思义只是带几队闲兵,巡查京城治安一类的官,获封“平南侯天保大将军”那是以后破了南阳关以后的事情,现在的他应该没有权利调动兵马才对吧,这是我觉得一个疏漏。(因为我对宇文成都根本恨不起来,所以我还是一直希望在这个事情上给他翻个案,各位大人可别说出来我无理狡辩呀,心知肚明就可以了,呵呵——)
揭过这一篇不说,宇文成都的黄金时代终于来了,这一切都源于一个叫伍建章的老头儿,隋炀帝继位后,挑伍建章去为自己伪作遗诏,谁知伍建章竟披麻戴孝在堂上大骂杨广,这还有好?结果就不必说了(不由得想起了方孝孺的说)。
可是伍建章的儿子伍云召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见父亲冤死,就占据南阳关打算学一把伍子胥来个替父报仇,虽说伍云召没有伍子胥那样的治国之才,不过要论起冲锋打仗却比他一千多年前的老本家强的太多了,放着好汉榜上排名第五的位置不说(单版评书中排名第六),光是一场仗连挑十二个敌将的纪录还是一直到罗GG在扬州夺武状元的时候才被打破(罗GG那一次是连挑四十二个,更强悍,顶一个先!)。南阳城下,麻叔谋在伍云召面前像个丧家犬,就连平南陈的大功臣韩擒虎也只是勉力支撑,眼见着南阳关就像一颗钢钉在大隋朝的腹地越插越深,这时候,宇文成都又一次出现了。
有意思的是,小说家竟然在宇文成都第二次出场的时候才开始描述他的相貌:身高过丈,腰大十围,虎目龙眉,单版评书中又更细致了一些,说他肩宽背厚,膀乍腰圆,面似淡金,颌下微微的胡子茬,怎么看怎么是一个伟丈夫的形象(记得以前看过一套《说唐》的连环画,什么出版社出版的我倒记不清了,只记得那套小人书里把宇文成都画成了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帅小伙儿,我看书的那时候正是一味追求帅的狂热时代,所以看到宇文成都以一个翩翩公子出场,我心里自然是高兴无比,可是当我翻倒后几册,瞧见可谓“隋唐年间第一丑人”的李元霸竟像帅得像岳云一样的时候,我又忍不住有种要撕书的冲动)。
也许小说家在心里也得承认,秦琼他虽然是这部书中当之无愧的男主角,心胸,义气,肝胆等等都已经近乎完美,可是论起武功能耐来,还不配跟宇文成都相提并论(秦二哥的粉丝们可不要打我呀,其实我也是最坚定的“拥秦派”,在这里只不过发表一下个人的观点而已),只有面对伍云召这一类的超级牛人,才值得宇文成都露出庐山真面目。
我在前文关于宇文成都的对手的推测,在这一仗再一次应验了。在见到宇文成都以前,伍云召还能说出:管他是什么人,敢来南阳关的话咱一样要他的性命这一类的狠话,可是一等和宇文成都交过手,被这第二条好汉的几记流金镗打得狼狈回逃(要是没有伍保的话,伍云召早就把命丢在疆场上了)之后,马上发出感慨:隋朝几十万大军倒不在话下,可是要打赢一个宇文成都,却是颇有点金兀术“撼山易,撼岳家军难!”的意味。
能令不可一世的伍云召改口改得这么快的,除了宇文成都,也还真没有别人了(别给我提李元霸,小说中这小子没有什么德行,但凡有些人性的哪有生劈活人的?四明山的时候,各路反王都是迫于李元霸的淫威才下跪的,其实他们哪个人心里服气?所以我还是喜欢单版评书中的那个傻乎乎但不失可爱,还带口吃的雷公小子)。所以说南阳关一战,从总纲上说是为了推动情节的发展,而从人物上说却是树立了宇文成都“战神”的地位(个人观点而已)。
我曾经在网上看到过某些网友说若是伍天锡和雄阔海没有那么多打不完的官司,齐齐来到南阳关助阵,宇文成都未必就能拔下这颗虎牙。对于这个推断,我不敢苟同,看看后半段的四明山这四个人的大战就知道分晓了。
再次说些题外话,我们看风景,特别是看山,都喜欢看奇峰突显,岭壑连绵的景色,若是先来一大片高山,紧接着就是十几里的小山包,以后再来一长排高山,这样阶梯形的的景色只怕没多少人愿意欣赏的。写小说的也是如此,若是紧接着南阳关再写一大段宇文成都的神猛,那么往后谁还会稀罕排名第十六的秦琼(单版评书中秦琼排第十三,我还是乐意接受这个排名),排名第十八的单雄信?就连罗家枪的传奇色彩也会黯淡许多,所以宇文成都这个配角在此时,为了突出比他差了老远的男一号,男二号,以及男N号,不甘心地暂时退出了舞台(看看人家吕布,可是从丁原那里一直坚挺到白门楼啊,呜呜,我们的宇文同学怎么就没有这个好运呢?!)。
不过第一次看《说唐》的时候,对于宇文成都的这次暂退,我还是有心理准备的,还一直期待着以后重出江湖的宇文成都能再续南阳关的神话,谁知过了好久才再次登场的他竟突然走起了下坡路。
这不是说宇文成都的武功不行了,而是因为他碰上了一生中的宿敌——赵王李元霸,传说中的第一条好汉。不管是看小说还是听评书,一到李元霸出世的那一段,我就不禁为宇文成都感到惋惜。至于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儿能不能打得赢一条三十多岁的大汉这个问题,在我们如今这个时代看来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可是在小说中一切皆有可能。
在书中,李渊问将要去扬州赏琼花的隋炀帝是哪个牛人身边护驾,隋炀帝说是宇文成都,并大肆夸奖一番,这时候李元霸却杵上前问道:哪个是宇文成都,站出来看看!而在评书中,则是傻得冒泡的李元霸(虽然这个李元霸傻,但是我还是很喜欢他,原因在前面就说了)相中了宇文成都的金牌,非要让宇文成都让给他。所以不管是从小说中还是评书中,我们都能看出来,这一次实在是李元霸挑的衅,而我们的宇文同学的表现还是蛮沉着冷静的。
不过既然李元霸提出了比武,而且是在皇帝面前,加上宇文成都又怎会是服软的人,所以这一仗势在必行,可是三次比试下来,结果却让我匪夷所思:宇文成都竟然败了,而且是完败!
不过这都是本事大小的问题,人家李元霸虽然其貌不扬,年纪又小,可是谁让人家是头条好汉呢,第一永远强于第二的隋唐定律有一次在作怪了。但是令广大兄弟姐妹感觉腻歪的是,宇文成都竟然不地道起来,在第三场比武之前竟暗遣五百家将埋伏在校场周围,等着收拾李元霸,谁知偷鸡不成反蚀了一把米,这一次他既丢了武艺又丢了人,看到这里的时候我也觉得很气愤,怪宇文成都为什么要多此一举。但是当我听了单版的评书之后,竟惊喜地发现,单老竟把这一段有损宇文成都形象的举动给删去了,换成了他失败后自愧不如,在李元霸洋洋得意的时候,他在一边羞愧的无言以对。哈哈——,我心目中的“战神”又一次回来了(这就是我为什么喜欢单版评述比喜欢小说多一些的原因,普遍来说,评书中的人物都要比小说中来的清晰合理,富有人情味)。
“战神”终究是“战神”,紧挨着第一次失败,宇文成都在四明山再次扬威,碰巧了,这一次他的对手还是伍云召还有另外两个怪物——雄阔海和伍天锡,分别排第五、第四、第六,再加上宇文成都,大隋朝武林道上的四个顶尖人物全聚齐了,这场大战自然是异常激烈,从辰时一直打到午后,伍云召三人身后是十八路反王的上百万义军:众人一心,其利断金,而宇文成都的身后是一直在擂鼓助战的靠山王杨林,大隋朝的两大顶梁柱(虽说当时隋朝的名将还是不少的,诸如尚师徒,新文礼,左天成,杨义臣等等,但是无论论实力还是职位都无法同这二人相提并论)却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有了猜忌:老杨发觉宇文父子早有不臣之心,就想借着反王的手收拾了宇文成都(我一直很奇怪,那个时候隋朝五关未丢,应该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吧,宇文化及是个老滑头,不见兔子不撒鹰,在那个时候大概还不会起反心吧,就算已经有了反意,以他的狡猾程度,又怎么会被老杨这个武将出身的老头看出端倪?而宇文成都对隋炀帝一直忠心耿耿,办事也是中规中矩,真不知道老杨是怎么有这个想法的),所以就一直擂鼓,不让宇文成都回阵休息。
谁知道宇文成都力敌三杰,反而越战越勇,倒是伍氏兄弟和雄阔海被凤翅流金镗拍得近乎虚脱,知道撑不下去了,撒丫子转身就跑(又想到了三英战吕布的说,同样是四个英雄,只不过吕布和刘关张打个平手,而宇文成都却是压倒性的胜利,就凭这一点,我就无法不佩服宇文成都),估计宇文成都从擂鼓这一点上也看穿了老杨的心思,为了拿功劳堵住杨林的嘴,竟追了下去,哪知这一下却成全了小裴,才捡漏出现了“三杰反打第二杰”的奇迹,不过我能接受宇文成都失败的结果,却不承认小裴比宇文成都强,估计小说家也是这个意思,宇文成都和小裴的交手仅此一次,真要是这么一锤定输赢的话,宇文成都第二的排名早被小裴抢去了。唉!英雄这一次没有输在能耐上,而是输给了天时地利人和。
其实在此之前,宇文成都对老杨林应该是没有第二个心眼儿的。在单版评书中,还是在四明山十八家反王劫龙舟的时候,老杨出战,结果被紫面天王雄阔海生擒活捉,秦琼念在旧情力谏才释放了老杨(对杀父仇人还能顾及旧情,也只有咱们的秦二哥才能办得到吧,也不知老杨这时候作何感想),谁知老杨回去之后竟被宇文化及抓住小辫子诬陷成通敌卖国,杨林又是何等人物,哪里受得了这个?于是在隋炀帝面前就抽了宇文化及二十多个嘴巴子,用单老的话说,打得奸相鼻子口窜血,“汪汪汪——”满地学狗叫!我当时听评书的时候,那种痛快劲儿,到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过瘾。可是痛快过后,又不由得让人替老杨担心,宇文成都当时就在场,要是发起飚来有谁能挡得住?单老当然也了解这一点,故意话锋一转,说宇文成都非但没有发作。连看都没看他亲爹一眼,不只如此,心里还暗骂道:该!活该你挨揍!我们家当时正在吃午饭,听到单老略带沙哑的嗓音,咬牙切齿地来描绘宇文成都对他爹既可怜又恨他不识大体的的感情时,我和父母都笑到了喷饭,可见单老自己对宇文成都也是赞誉有加。
自古以来,儿子打骂老子(即使骂在心里)都可以归为大逆不道,是要遭天谴的,惟独宇文成都的这一次,却让我觉得即使他保护的是杨广这样的昏君,即使他站在农民英雄的对立面,这些都不足以掩埋他的本色,他无愧于“真丈夫”这个称号。
自从四明山之后,隋朝的气数已经尽了,而后来结束隋炀帝性命的,恰恰就是他赖以依靠的支柱——天保大将宇文成都。小说上杨广在临死前还问宇文成都:朕何罪?宇文成都的回答可谓妙极:你乃“六短之君”,弑父夺权;欺娘戏妹;鸩兄图嫂,坏事做绝都被你做绝了,还你何罪?!
其实我以为宇文成都杀杨广本身不错,可是错在了时候不对,他要是在隋朝垮台之前行此义举,说不定还能弄个反王当当,最起码可以和长平王丘瑞一样上瓦岗山当个元勋公爵;要么就索性点从一而终,学把伯夷叔齐饿死不食周粟,要么就再狠一点,像靠山王杨林一样,明知不可以而为之,死了之后还能博得几世的同情。可惜这三条路宇文成都都没有选择,他偏偏挑了这么一条被后人唾骂的不归路,可以说,宇文成都的一生,就被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蒙上了无法抹去的污点(我觉得这幕后还是宇文化及在作怪,若是没有没有宇文化及从中作梗,一向正直的宇文成都有怎么会突然来个大转弯?),我题目中的“恶名”两字,也就是由此而来。
可能有人说宇文成都之所以没有学杨林那样是因为他怕死,这一点我还是不能同意:怕死的是宇文化及,他害怕义军**隋朝之后自己也得拉到,索性仗着他儿子的本领做几天逍遥皇帝,谁知道今后的天下是姓谁的呢?至于宇文成都,他早已经没有怕死的的必要了,能耐大到宇文成都那样反而怕死的人,除了吕布(此君武功相貌都是最顶尖的,惟独气节这一方面,实在是丢人)和忠王李秀成(此人还不如吕布)外,我还真没发现第三个。这一点从宇文成都的最后一战就能看出来。
对手还是李元霸,宇文成都当然也已经知道自己这一生别想胜得过这头条的好汉,不管心里面愿不愿意同李元霸交手(废话,要能活着的话谁愿意找死?),但在疆场上还是拍马高呼:小畜牲,照家伙吧,舞着流金镗直冲向这个宿命中的对手。这个时候,“死”这个字早已经在他的脑海中消失了,他心里所想的怕是只有:我是宇文成都,就像这凤翅流金镗一样,世上可以有人把我打断,却绝不也以有人把我折弯!
看到当初意气风发的“战神”宇文成都被李元霸生生劈成两半的时候,我的心里不免隐隐一痛,这种死法太惨了,本不应该降临到宇文成都头上的。比起伍云召被没尾驹的尾巴打得脑袋稀烂,他死得并不冤枉;可是比起万箭穿心的罗GG来,他死得也不壮烈,当看到宇文成都和李元霸第一次比武,李元霸心里嘀咕:我老师紫阳真人曾告诫过我,不可伤了使流金镗的人的时候,我就知道宇文成都终究要死在李元霸的手里(小说中往往就是这样,前面提出来的引子,到后面就成了情节的推动器),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宇文成都竟会死得这么凄惨。
败在李元霸手下的牛人何止宇文成都一个?秦琼,单雄信自不必说了,连罗成,伍天锡,小裴这样的狠主儿都不是人家的个儿,不过小裴虽然败给了李元霸,但还能和他互起惺惺之意,罗GG连五钩神飞亮银枪都被李元霸砸折了,但在铜旗阵中还能和他并力抗隋,为什么宇文成都已经在李元霸身上吃了一次亏之后,还要跟他拼个你死我活呢?是宇文成都不识时务么?我看不是。秦琼败了,但是还有古道热肠的兄弟;程咬金败了,还有个乐呵呵的傻人缘儿;小裴败了,还有瓦岗寨众将的宠爱;就连最败不起的罗GG,身后还有一世的英名。
而宇文成都却不行,以前他跟随杨广的时候被人骂作“助纣为虐”(即使杨广想到的所有馊主意没有一条是从宇文成都那边得来的),杀了杨广之后又被人骂作“反复无常”(又是宇文化及惹的祸),上面所说的他全部没有,除了一身的本领,他已经一无所有了,输了能耐,他就输了一切,他实在是败不起呀!既然败不起,那就只有死了,“死”这个字对于宇文成都来说也可以算是一种解脱了。
这就是我眼中的宇文成都,也许有人说我这是强词夺理,个人感情加入的过多,不真实。不过我和白虹一样不接受大家的抗议,因为从我第一次接触到《隋唐》,宇文成都一直都是我心中不得已染上恶名的真丈夫。
因为旧体小说套路的限制,人物都明显地带有“正”、“邪”这样的标志,而且几乎是一成不变的,所以宇文成都从一出场开始,就预示着他必然要受到后世人的唾骂和不齿,要是小说家能以现代人的观点写作,完全可以把宇文成都刻画成慕容复,叶孤城这样令人恨不起来的悲剧人物。
不过尽管如此,看过《说唐》,或是听过评书的的人可能都得承认,宇文成都和他的凤翅流金镗已经成了一个标志,就像方天画戟之于吕布;青龙偃月刀之于关云长,如今只要一提到凤翅流金镗,我们的脑海中便会不自觉地跳出一个活生生的名字——唯一的宇文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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