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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项族是中 国古代北方民族,属于西羌诸部之一,又称党项羌。原居西南部的青藏高原,后来生息繁衍,逐步向周围扩展,于公元6世纪末至7世纪初,相继归附隋、唐王朝。从7世纪中叶开始,在唐王朝的支持下向西北方向迁徙,各部分散居于广大的西北地区。 唐朝初期党项部落主要分布在:“东至松州(今四川省松潘县北),西接叶护(今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境),南杂春桑、迷桑(今青海省南部)等羌,北连吐谷浑(今青海省北部),处山谷间,亘三千里”。在辽阔的草原上,党项羌按姓氏结成大小不同的部落,各自分立,不相统一。著名的部落有细封氏、费听氏、往利氏、颇超氏、野利氏、房当氏、米擒氏、拓跋氏等八部。其中以拓跋氏最为强大。
“安史之乱”爆发后,党项族进行了大规模的迁徙活动,持续十年之久。主要是陇右道北部诸州的党项向东迁至关内道的庆、夏、盐、灵等州;而原在庆、灵、夏等州的党项有的更向东迁银、绥、延等州。还有部分党项曾东渡黄河进入石州(今山西省离石县)。党项经过大迁徒后,同当地汉族和内迁的其它少数民族如室韦、吐谷浑、吐蕃、回纥等族杂居共处,交往密切,使党项原来氏族与部落内保持的血缘纽带松弛,逐渐形成以地缘为纽带的部落集团。如在绥、延二州地区的,形成了以党项野利部为主的六府(州)部;党项拓跋部地在庆州陇山之东的称东山部,以夏州为中心的称平夏部,居鄜、延二州之北山地区的称南山部。
唐僖宗中和元年(公元881年),党项平夏部首领有州刺史拓跋思恭协助唐王朝镇压黄巢农民起义军,被唐朝升任为夏州定难军节度使,统辖夏、绥、银、宥、静(今陕西省米脂县境)五州之地。
中和四年(公元884年)七月,拓跋思恭又进爵夏国公,复赐李姓。夏州地区的党项拓跋氏成为名副其实、称雄一方的唐朝藩镇。
公元907年唐朝灭亡,中 国历史进入“五代十国”的分裂割据时期,党项“部有大姓而无君长,不相统一,散处邠宁、鄜延、灵武、河西,东至麟、府之间。自同光(后唐年号,公元923-926年)以后,大姓之强者各自来朝贡”。“大姓之强者”主要有唐未据夏、银、绥、宥等州的定难军节度使党项拓跋氏,五代初兴起于麟、府二州的党项折氏,以及居于庆、灵二州之间的“西路党项”诸部。在各部分党项中,所谓“西路党项”即唐代所称“东山部落”,五代时先后为后梁、后晋、后汉、后周所统治。由于他们地处五代时中西陆路交通东线的一段(庆州至灵州),常劫掠往来贡使和商旅,因此也经常遭到五代时北方政权军队的“惩罚”。五代时居于夏州西北麟、府、胜等州的党项部落以府州折氏势力最强。折氏祖折宗本,唐末任振武军缘河五镇都知兵马使,其子嗣伦,唐末为麟州刺史。后世子孙于后汉、后周时期俱领节镇,北宋建立后又附北宋。五代时党项诸部中势力最大的一支为夏州党项李氏(拓跋氏),在五代时(公元907—960年)的50多年中,夏州党项李氏僻居一隅,名义上先后依附于梁、唐、晋、汉、周及北汉王朝,受其封号,朝贡不绝,实际上已保持着相对的独立。他还利用一切时机,不断增强实力,参于抗衡。
后唐长兴四年(公元933年),后唐明宗李嗣源企图用“调防”的办法兼并夏州,受到党项首领夏州定难军节度使李彝超的坚决抵制,明宗被迫妥协。夏州党项的政治威望日益提高,成为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在李彝超之前,定难节度使已经历任了拓跋思柬,拓跋思恭,李彝昌和李仁福四名党项平夏部首领。历史上,李彝超应属拓跋思柬族孙,为小说需要特改为其子。
李彝超,做过夏州左都押衙、防遏使,后唐明宗长兴四年(公元933年)二月戊午(十二日),定南节度使、检校太师、兼中书令,朔方王李仁福去世;庚申(十四日),三军打算立李彝超为帅,以李仁福的名义向后梁朝廷上奏说:“臣疾已甚,已委彝超权知军州事,乞降真命。”(《旧五代史。一百三十二卷。李彝超传》)
过去,河西诸镇都说李仁福暗通契丹,后唐朝廷怕他和契丹联合用兵,并吞河右之地,南向侵掠关中。正好,李仁福去世,三月,癸未(初七),任用他的儿子李彝超为彰武留后,调迁彰武节度使安从进为定难留后,仍然命令静塞节度使药彦稠带兵五万人,由宫苑使安重益为监军,护送安从进赴镇所上任。又考虑到李彝超和定南军将官可能不会从命,明宗另外于丁亥(十一日),下敕文告谕夏州、银州、绥州、宥州的将士吏民:“
近据西北籓镇奏,定难军节度使李仁福薨。朕以仁福自分戎阃,远镇塞垣,威惠俱行,忠孝兼著。当本朝播越之后,及先皇兴复之初,爰及眇躬,益全大节,统临有术,远迩咸安。委伏方深,凋殒何速,忽窥所奏,深怆予怀。不朽之功,既存于社稷;有后之庆,宜及于子孙。但以彼籓地处穷边,每资经略,李彝超年才弱冠,未历艰难,或亏驾御之方,定起奸邪之便。其已除延州节度观察留后,便勒赴任。但夏、银、绥、宥等州,最居边远,久属乱离,多染夷狄之风,少识朝迁之命,既乍当于移易,宜普示于渥恩。应夏、银、绥、宥等州管内,罪无轻重,常赦所不原者,并公私债负、残欠税物,一切并放;兼自刺史、指挥使、押衙已下,皆勒依旧,各与改转官资。
朕自总万几,惟宏一德,内安华夏,外抚戎夷,先既怀之以恩,后必示之以信。且如李从严之守岐、陇,疆土极宽;高允韬之镇鄜、延,甲兵亦众。咸能识时知变,举族归朝。从严则见镇大梁,允韬则寻除钜鹿,次及昆仲,并建节旄,下至将僚,悉分符竹。又若王都之贪上谷,李宾之吝朔方,或则结构契丹,偷延旦夕;或则依凭党项,窃据山河。不禀除移,惟谋旅拒,才兴讨伐,已见覆亡。何必广引古今,方明利害;只陈近事,聊谕将来。彼或要覆族之殃,则王都、李宾足为鉴戒;彼或要全身之福,则允韬、从?严可作规绳。朕设两途,尔宜自择。或虑将校之内、亲要之间,幸彼幼冲,恣其荧惑,遂成骚动,致累生灵。今特差邠州节度使药彦稠部领马步兵士五万人骑,送安从进赴任,从命者秋毫勿犯,违命者全族必诛,先令后行,有犯无舍云。”(节选自《资治通鉴》)
四月,彝超上表奏称:“奉诏授延州留后,已迎受恩命,缘三军百姓拥隔,未放赴任。” (《旧五代史。一百三十二卷。李彝超传》),明宗下诏派阁门使苏继彦前去夏州催促他。
李彝超拒不奉诏,派遣自己的哥哥阿王把守青岭门,聚集境内党项诸部以自救。趁药彦稠的不对刚进芦关立足未稳之时,李彝超派党项兵抄掠官军粮运及攻城器具,后唐军被迫从芦关退守金明。
五月,安从进领军至夏州城下,而李彝超仍然拒不接受朝廷的调令。安从进无奈只有下令猛攻夏州。夏州的城垣本是赫连勃勃(两晋时期五胡十六国中大夏国的创立者)所筑,坚如铁石,凿不能入。又有党项四万多骑兵在四野流动,抢掠粮食财物,致使官军不能进行收粮、运粮。山路又艰险狭小,关中百姓运输一斗米、一捆柴草,要费钱数贯,民间困若竭尽,无力供应。
七月,李彝超兄弟登上城垣对安从进说:“夏州很贫穷,没有珍宝积畜可以充当对朝廷的贡品和财赋的地方,只是因为祖父、父亲世代据守此地,不想把它丢失了。这个小小孤城,战胜它也不足以宣扬威武,何必这样麻烦国家劳师费财!请您上表把情况报告朝廷,如果朝廷能准许我们自新,或者派遣我们去征伐异城,我愿意去打先锋。”(原文:夏州贫瘠,非有珍宝蓄积可以充朝廷贡赋也;但以祖父世守此土,不欲失之。蕞尔孤城,胜之不武,何足烦国家劳费如此!幸为表闻,若许其自新,或使之征伐,愿为众先。)
明宗听说夏州传回来的战报后,明白夏州城确实难以攻下,无奈于壬午(初八)命令安从进带兵返回。从此,夏州疏远后唐朝廷,每逢有人叛变,必然暗中与之通连勾结,来达到要求贿赂遗赠的目的。
十月,权知夏州事的李彝超上表谢罪,并请求昭雪讨伐他的罪行;壬戌(十九日),乃授彝超检校司徒,充定难军节度使。
而后唐清泰二年(公元935年)二月丁丑(十二日),李彝超重病之中上表后唐朝廷,将夏州军事托付给了自己的哥哥行军司马李彝殷。之后不久李彝超就死去了。
李彝超不仅大大提高了李氏在党项诸部中的威望,巩固了党项人在夏州附近的势力,并且促使党项拓跋氏夏州藩镇割据势力不断增强,也为日后李元昊建立西夏国奠定了稳固的基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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