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为首页收藏本站|正體中文

天機易學論壇(風水168)

 找回密码
 註冊
查看: 847|回复: 0

王鼎“尸谏”之后

[复制链接]
<
发表于 2009-9-6 10:22:1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马上注册,结交更多好友,享用更多功能,让你轻松玩转社区。

您需要 登录 才可以下载或查看,没有账号?註冊

x
王鼎是清嘉庆、道光两朝的陕籍重臣,一生清廉耿直、政绩卓著。其在中英鸦片战争中力主禁烟抗战的爱国精神,更是人所共知。但作为一位名垂青史的人物,在历史上留下闪光一笔的,还是他悲壮激烈的“尸谏”之举。

    林则徐虎门销烟后,又多次打败英军武装挑衅,英军遂改犯闽、浙,直逼天津,引起清廷恐慌。以军机大臣穆彰阿为首的投降派反诬林则徐禁烟不当,引来英军入侵。道光皇帝命直隶总督琦善往广州查办,将林则徐革职遣戍新疆,尽撤守备,与英军讲和。是时正值祥符(今河南开封)黄河决口,朝廷命王鼎治理河工,王鼎即“力荐林公之贤”,保举林则徐同往治理黄河水患。但治河竣工后,朝廷仍令林则徐充军伊犁,王鼎闻知,“愤甚,还朝争之力”,当着道光皇帝的面对穆彰阿“厉声诟骂”,“盛气诘责之,斥为秦桧、严嵩”。直至不顾皇帝震怒,拉着皇帝的龙袍苦苦诤谏,“然终不获伸其说”。王鼎眼看苦谏无效,决意效仿春秋卫国大夫史鱼“尸谏”之义,“越数日,自草遗疏,劾大学士穆彰阿误国,闭户自缢,冀以尸谏”。
欢迎访问三秦记
    然而,王鼎“尸谏”之后,他的凝聚着满腔悲愤的绝笔之作——遗疏,却并未被道光帝见到,而是被人似“狸猫换太子”一般施了“掉包计”,最终不了了之。这个过程,在史、志和其他一些著述中多扑朔迷离,语焉不详。《清史稿·王鼎传》载:“军机章京陈孚恩,穆彰阿党也,灭其疏,别具以闻。上疑其卒暴,命取原稿不得……”。清光绪《蒲城县新志》记曰:“上劳公(指王鼎),语及和议,公争之甚力,退与诸大臣语,不胜愤恨。戊申晦,草遗疏,通诋当事者误国。贻他日无穷患。既毕,置夹衣中,缢于圆明园寓邸。年七十有五,盖欲效古人‘尸谏’也。后其疏为猃人所易,竟未上”。民国《续修陕西省通志稿》记述与此大略相同。这些文字虽大致记述了王鼎“尸谏”之后的情况,但其中细节远未得到披露。而新编《蒲城县志》对此却完全没有提及。笔者亦曾疑惑:陈孚恩当时仅为小小的军机章京(机要秘书),到底通过什么手段竟能藏匿了位居一品军机大臣的王鼎的遗疏,并另行伪造,“别具以闻”呢?这似乎是一个谜。

    近读清薛福成(1838~1894)《庸庵笔记》,终于解开了这个疑团。在该书“史料”卷中有《蒲城王文恪公尸谏》一目,较为详尽地记述了王鼎“尸谏”之后的一些实际情况,实为一般史、志著述所未能尽言者。特将有关记述照录如下:
    “是时,新城陈孚恩为军机章京,性机警,最为穆相所宠任。方早朝,军机大臣唯蒲城(指王鼎,王系陕西蒲城人)不到,孚恩心知其故,乃驾而出,急诣蒲城之宅。其家方抢攘无措,尸犹未解下。盖凡大臣自缢,例必奏闻验视,然后敢解也。孚恩至,命其家人急解之,检衣带中得其遗疏,其大旨皆劾穆相而荐林公也。孚恩谓公子编修某(指王鼎之子王沆,时任翰林院编修)曰:‘上方怒甚,不愿再闻此言。若奏之,则尊公恤典必不可得,而子亦终身废弃。子而犹欲仕于朝也,不如屏此疏勿奏,且可为尊公邀优旨,于其图之’。会张文毅公(芾)亦至,文毅故穆相最亲厚之门生,而亦蒲城同乡且门生也,相与共劝编修,编修从之。孚恩代为改草遗疏,以暴疾闻。上震悼,命成郡王奠茶酒,晋赠太保,入祀贤良祠,孙三人皆俟及岁时带领引见,饰终之礼隆焉。孚恩袖蒲城原疏以去,返至枢垣,呈穆相。穆相大喜,于是推毂孚恩,不十年,至兵部尚书、军机大臣,而张公亦于数年间由翰林跻卿贰。唯编修以不能成父志,为蒲城诸门生及陕甘同乡所鄙弃,亦自愧恨,遂终身不复出。     这一段文字,把王鼎“尸谏”之后的情况,说得比较清楚了。

    王鼎刚强正直,忧国忧民,不惜拼死一谏,以图使道光皇帝亲贤远佞,御侮强国,但最终死得不明不白,连付之以生命的遗疏也被人藏匿、伪造,上演了一幕悲剧中的悲剧。这真是王鼎的千古遗恨,死难瞑目。也使后人每念及此,常唏嘘不已。

    看来在此过程中,有三个人不能推卸其责。
    一个是陈孚恩,此人“性机警”,最为穆彰阿宠信,早朝时见王鼎未到,即“心知其故”,他很明白王鼎“尸谏”的分量,深知此事真相若被道光帝知晓并对其有所触动,必使穆彰阿陷于被动境地。因此“急诣蒲城之宅”,竟违反朝廷定例,擅自命家人将王鼎遗体解下,即在其身搜寻,得其遗疏。见其“大旨皆劾穆相而荐林公”,遂对王鼎之子王沆威胁利诱,迫其就范,并“代为改草遗疏,以暴疾闻”,完全掩盖了事实真相。随后“袖蒲城原疏以去,返至枢垣,呈穆相”,使穆彰阿“大喜”。真可谓胆大妄为,诡计多端,不负穆彰阿之“宠任”了。
    另一个是张芾,此人字小浦,陕西泾阳人,是王鼎的“同乡且门生”。事出后,与陈孚恩“共劝编修”(王沆),实可视为陈孚恩之共谋。
    再一个就是王沆,此人患得患失,懦弱无主见,在大是大非面前太不清醒,竟至放弃原则,违背父愿,为陈、张所左右,最终遭人鄙弃,落得个饮恨终生的结局。王鼎“尸谏”无果,王沆实不能辞其咎。

    这里应该特别说一下这个事件中的关键人物陈孚恩。此人字子鹤,江西新城人,任军机章京时仅为六品小京官,但在王鼎“尸谏”一事中有功于穆彰阿,深得其欢心,遂一路顺风,青云直上,历官太仆寺少卿、通政司副使、太仆寺卿、大理寺卿、左副都御史兼署顺天府尹、工部侍郎、仓场侍郎等。道光二十七年,任兵部侍郎、军机大臣。还任过山东巡抚、刑部侍郎、刑部尚书等。这个曾犯有“欺君”之行的人物,在署山东巡抚任时,“回京面陈在署任不受公费”,得到道光皇帝嘉奖,“特加头品顶带、紫禁城骑马,赐匾额曰‘清正良臣’”,可谓荣耀至极了。

    道光帝死后,咸丰帝即位。咸丰在即位前就对穆彰阿“深恶之”,即位后不久,即下诏历数穆罪责,将其“革职,永不叙用”。作为“穆党”的陈孚恩,自然不免牵连,又因与咸丰重臣载垣、端华、肃顺等不睦,并“争论于上前”,被咸丰帝斥为“乖谬,降三级留任”。陈即以母老乞养为由返回江西老家。咸丰三年,太平军攻打南昌,陈因协助时任江西巡抚的张芾守城有功,赐花翎。后又慢慢东山再起。咸丰八年以后,先后任过兵部侍郎,礼部尚书,兵部尚书,刑部、户部尚书和吏部尚书等要职。

    陈孚恩的再受重用,与其见风使舵,巴结、依附当朝权臣载垣、端华、肃顺等人不无关系。《清史稿·陈孚恩传》称:“初,孚恩以议礼忤载垣、端华、肃顺等,及再起,乃暱附诸人冀固位”。《庸庵笔记》中也说:“前刑部尚书陈孚恩终养复起,候补年余,上意不甚向用。孚恩窘,乃自昵于肃顺,得补兵部尚书,遇事每迎合其意”。尤其在咸丰八年参与审理“戊午科场案”中,一意秉承肃顺等人意图,必欲致与肃顺等人不和的顺天府乡试主考官、文渊阁大学士柏葰于死地。竟不惜诱骗亲密好友、时任顺天府乡试主考之一的左副都御史程庭桂,哄得实情,继而翻脸严刑逼供,罗织罪名,终使柏葰等人及完全无辜的程庭桂之长子程炳采遭残杀。程庭桂被革职下狱,发往军台效力。程炳采临刑时大哭:“吾为陈孚恩所绐,代弟到案以至于此。陈孚恩谄媚权奸,吾在冥间当观其结局也”。《清史稿》说陈孚恩“鄙夫患失,反复靡常”,实非虚语。

    陈孚恩多行不义,换来血染顶戴。然而好景不长,咸丰十一年,清文宗病死热河,慈禧太后发动“辛酉政变”,杀载垣、端华、肃顺,清洗其一党时,“论形迹最著莫如孚恩”,被认为“足证为载垣等心腹”。遂再次被牵连,“革职,永不叙用”。又在查抄肃顺家宅时,得到了陈孚恩写给肃顺的“效忠信”,“有暗昧不明语,乃逮孚恩下狱,籍其家,追缴宣宗(道光帝)赐额,遣戍新疆”,被发配到了伊犁。同治五年,陈孚恩一家死于伊犁战乱。

    这个先是效忠穆彰阿,后又投靠载垣、端华、肃顺,在一生宦海中沉沉浮浮,缺乏独立人格,靠依附权贵发迹,又因此而败落的陈孚恩,当初机关算尽,匿改王鼎遗疏,力图阻止朝廷重新起用林则徐,最终自己却死在林则徐曾经遣戍充军的边城伊犁,难道不是一件令人寻味的事么?
楼主其他發帖

本网免责声明|Archiver|手机版|網站索引|百度Sitemap|谷歌Sitemap|天機易學論壇(風水168)

GMT+8, 2024-11-26 02:54

Powered by Discuz! X3.4

© 2001-2023 Discuz! Team.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