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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9-7 08:2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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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历当年未及游,洞庭风景此秋收。横观人影排如雁,直见我心飘似鸥。 一众可知滕子乐,几人能识范公忧。且从湖畔过江畔,噫出岳州归泰州。 范仲淹、滕子京曾同时任职吾乡泰州。《宋史·滕子京传》:“宗谅尚气,倜傥自任,好施予,及卒,无余财。” 今人以司马光《涑水记闻》推度滕子为贪,继而推度范公,诚可一笑,可见今世风气焉。温公所记,记所闻也。既为所闻,未若资治,可鉴可信也。
风 之 歌 高台不见锦鳞游,浩荡春光自可收。旷士心情浮朗日,美人身影幻轻鸥。 才行天下一时乐,已为楼边十里忧。无数小车风也似,谁能渡我到芳洲? 海外山人 也携诗侣共酣游,形胜山川一韵收。待月多情挹香露,听涛无厌逐沙鸥。 范公正乃人中杰,王者真为天下忧?浩渺洞庭奔眼底,春风吹醒蓼汀洲! ------------------------------------------------------------------------------------- 追思滕子京 作者:紅葉谷主 出自:紅葉山莊 瀏覽/評論:228/2 日期:2008年12月15日 23:04
追思滕子京
“慶曆四年春,滕子京謫守巴陵郡。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廢俱興,乃重修岳陽樓……”
重修岳陽樓的這一年是西元一千零四十五年。
岳陽樓地處江南水鄉,洞庭之濱,3年前,滕子京還在西北的甘肅涇州當他的知州。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那是個天高皇帝遠,邊關阻隔,動亂無常的荒涼之地。這年9月,西夏大舉攻宋,涇原副都部署葛懷敏、知鎮戎軍曹英會合各路兵馬迎擊。寧夏定川寨一仗,直殺得昏天黑地,血肉橫飛。可憐葛懷敏、曹英等16員戰將人掀馬翻,肝腦涂地,血灑沙場,三軍傷亡慘重。
滕子京鎮守城池,手中兵卒無幾,“乃集農民數千戎服乘城”,又“會范仲淹引番漢兵來援。時天陰晦十余日,人情憂沮,宗諒乃大設牛酒迎犒士卒,又籍定川戰歿者于佛寺祭酹之,厚撫其祢,使各得其所,於是邊民稍安。”滕子京因守土有功,得以遷任慶州職。這是《宋史·滕宗諒傳》,及《續資治通鑒·宋紀》上的記載。滕子京動用公款犒勞邊關將士,祭奠英烈,撫恤遺屬,應當說是于情于理的吧?這提著腦袋幹的苦差,卻給他落下了個“貪官”的罪名。事隔一年,便有鄭戩、燕度等人彈劾滕子京濫用公款,“其間數萬貫不明”。於是,“涇州過用公款案”鬧得沸沸颺颺,轟動一時,囚係滿獄,累連者眾。幸得歐陽修、范仲淹從中解釋,方未處刑,僅貶官鳳翔府,繼而貶至虢州,接著就有了“慶曆四年春,滕子京謫守巴陵郡”。
滕子京是背著沉重的十字架來到巴陵岳陽的。
岳陽這地方山重水闊,文淵靈毓,怎麼就成了貶官們的鍾愛之地?上自屈原數起,涉足岳陽的各朝名家大都是仕途坎坷,累有貶跡。無論去國懷鄉,憂饞畏譏也好;心曠神怡,寵辱皆忘也好,只要貶官們踏上岳陽這塊土地,總是文思泉涌,佳作疊出。
是洞庭山水撫慰了落魄的人生,還是人生的苦難打磨了岳陽的靈魂?這一撥撥朝廷的棄兒,將一挂熱淚拋灑在岳陽樓頭的時候,巴陵的山捧著它,洞庭的波含著它,分明就鑄成了岳陽城頭一塊塊苦澀的磚石,從屈夫子一直壘砌到今天。
那麼,滕子京為岳陽留下了什麼呢?
他留下了一座岳陽樓。
那古樓上寫著“不以物喜”。他是不以物喜。他在岳陽的3年,做了些什麼呢?承前制,重修岳陽樓;崇教化,興建岳州學宮;治水患,擬築偃虹堤。三年治政,成就三件大事,此君足矣!同朝史學家司馬光讚其在岳州“治為天下第一”。滕子京是完全有資本以物喜的,他卻不能喜,“負大才,為眾所嫉”,他如何喜得!
古樓上還寫著“不以己悲”。他又何嘗以己悲之?一個負罪的貶官,仕途的失意,人生的坎坷,要消沉當可消沉,論哀怨亦可悲之,而這位滕公卻“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他是不喜不悲,不艾不怨,上任一年便“政通人和,百廢俱興”,于治政是如此的投入,于黎民是如此的體恤!此種襟懷,問誰領會得來!當岳陽樓重修落成之日,滕子京也只是“痛飲一場,憑欄大慟十數聲而已”,可見其忍辱負重仍然勤於政績的慘澹心境。男兒有淚不輕彈哪,這“憑欄大慟十數聲” 是何等的悲愴,何等的壯烈!
岳陽樓是重新聳立起來了。設若沒有滕子京重修岳陽樓,何來此大觀?沒有滕子京修書求記范仲淹,又何來“先憂後樂”的《岳陽樓記》傳諸後世?范仲淹是“先憂後樂”精神的宣揚者,滕子京何以不是這精神的踐行者?
滕子京謫守岳州3年,于慶曆七年初調任蘇州,離開岳陽3個多月之後不幸病逝于蘇州任所,時年56歲。《宋史》對他有這樣的評價:“宗諒尚氣,倜儻自任,好施與,及卒,無餘餘財。”
無餘財呀!這便是一個受誣貶官的悲劇結局。更為可悲的是,當年彈劾滕子京的那個燕度,受命“勘鞠”此案,他的調查結果卻是“滕子京所用錢數分明,並無侵欺入己”。內查外調,竟是兒戲一場,可憐滕子京們已是遍體鱗傷,欲哭無淚,小人卻在一旁暗自竊笑。
滕子京的悲劇已經過去了近千年,辦大事大錯,辦小事小錯,不辦事不錯。不做事的整做事的,做實事者反遭誣,古今同理;“負大才,為眾所嫉”還很盛行,我們能夠指望新的悲劇不會發生嗎?范相滕公今安在?於是,讓我想起了刻在岳陽樓上的那半副楹聯:“范秀才,亦多事,數十年光景,甚麼先甚麼後,萬家憂樂獨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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