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楼主 |
发表于 2009-9-21 14:29:25
|
显示全部楼层
诸生许□,遍体书「庄烈帝」,自缢死。
诸生何光卫妻余氏及其女适唐氏者,皆以兵逼,入水死。时称双烈。
故大同总兵汪登瑞,余姚人也;闻变,绝粒死。
中书沈之泰,亦余姚人;通表舟山。被执,吏将活之;曰:『死,吾夙志也』。在狱赋诗。卖药佣某受其德,为纳饮食。先一日,泣告曰:『吾为公任死事』。乞其尸而葬之。妻吴氏家居,闻太息声,则讣至矣。将收之,曰:『吾吏部子妇,不可辱也』。自经死。
诸生晏一洪,余姚人;诸生杨守程、杨云门,萧山人;皆死。
诸生傅日炯,诸暨人;与叔平公曰:『吾辈当死,然固有母,宜询之』。平公母不许,日炯母许之;乃遍别所亲,赴池死。
举人祝渊,海宁人;葬母山中。闻变,促竣工;归而设祭毕,遂死。
兴国公王之仁,当诸军溃,所部独不动。张国维欲与守,之仁泣曰:『误国者,方国安也。今强敌数万,何能守?公宜速行』!载其妻妾、二子、幼女、诸孙沉之蛟门;奉敕命北面再拜,亦沉之。独至松江,峨冠登陆,袍笏俨然,众疑其降也;传之南京,语洪承畴曰:『身为大帅,不欲暝死洪涛中,当毕于明处』。承畴使去发,不从;大骂曰:『先帝设十三坛祭汝,殆祭狗乎』!遂被杀。
兵部尚书余煌闻江上溃,有议城守者;叹曰:『数万军不能战,乃以老弱守,是聚肉耳』。亟开诸门纵民走。已赋绝命诗,投入水;舟人拯之,居二日,复入深水死。
礼部尚书王恩任,当监国时,抗疏「官乱、民乱、兵乱祸」。遂乞休,不许;曰:『虞不腊矣』!兵至,不食死。
礼部侍郎陈函辉,徒步从监国失道,重茧山中。八月,始至于台州,监国已入海;哭入云峰山,作绝命词,自制祭文、埋骨记。遗其友曰:『季札之剑、孝标之书,皆诸先生事。令念忠义,存我遗孤、藏我遗文!所谓「埋血三年、化碧地下」者,必有以报也』。遂缢而死。
太仆寺卿陈潜夫及妻孟氏、妾孟氏,联臂于河死。
在籍通政司左参议吴从鲁,野服入山,置棺焉;曰:『有迹我者,即合之』。俄被疾,栉沐入棺死。
御史何洪仁,为僧于桃源。
吏科给事中庄元宸,痛哭发病死。
詹事邵之詹,悲愤疽发死。
致仕太常卿李山,绝粒死。
主事叶汝■〈艹恒〉,谓其妻曰:『我则必死,子将如何』?曰:『偕之』。遂同溺死。
主事谢震龙被执,曰:『汝非两榜人也』?曰:『正惟非两榜,天子使我压汝曹耳』。惨刑而死。
故山西佥事郑之尹,入水死。
诸生沈齐贤、于大昭、于大曦、仆文周、杨守程、翁德宏、张杉,先后死。义士王明诰、王介休,亦死。
都督同知张国纪,力请诛马士英,不果;江上溃,不食死。
七十五,沈姓也。驻于榆青岭,杀降将一人。兵合攻之,挥狼筅力斗,当之辄靡;大惊曰:『好蛮子!更得十数人,江东非可有矣』。战渴,赴涧饮;堕水死。张锯匠,以大斧翼七十五,力竭而死。
锺皂隶,持黄斌卿檄谕诸寨,被执不屈;曰:『轻则杀,重则剐,法不当杖也』。遂磔而死。舆人某,亦抗节死。
诸生赵景麟,鄞县人;寓居绍兴。闻江上溃,整巾服,怀所作文拜文庙,自沉于泮池。
诸生赵天生,亦鄞县人;有节概。江上兵溃,题其几曰:『书生不律难驱敌,何处秦庭可借兵?祗有东津桥下水,西流直接汨罗清』。走城东,跃入水;渔者拯之,舁归,不语不食。家人共为计,匿之太白山中。天生亦病,使食不可;乃伪曰『侍郎李长祥入绍兴』、或曰『黄斌卿自舟山至』、或曰『张名振大捷于石浦』、或曰『宁波义旅且入慈溪』:凡若此者,即喜进食。阅半年,说渐穷,天生病亦少愈。间出山中,询樵者;以明亡告,且示以发则既剃矣。天生大痛而踣,遂绝粒死。
布衣赵槤,亦鄞人;闻变咄咄。闻剃发,闭户酌而饮,摩其顶曰:『彼曲局者,乌可使兵我』!炙炭床下,复纵酒,披重裘卧。时方酷暑,俄顷煠死。
诸生娄文明,象山人。舟山被陷,痛哭不已。俄具衣冠,别亲友;走之海滨,端坐沙上,潮至而死。越数日尸复至,颜色如生。
杨某,字圆石;以不薙发,被执入狱。与李文缵分赋「雁」字诗,一月成轴。卒以瘐死。
陈从之,监熊汝霖军。事败,入宁波万山中,冠服皆明制。邵以贯、黄宗会遇之,曰:『宗会自甲申三月,无日不泪也』。宗会俄卒;以贯为僧,其妾亦为尼。
定海千户陈应鲲,闻京师陷,自缢而死。
大学士张肯堂,奉命守舟山。先一日,尚书吴锺峦亦至,相与为绝命词。城破,肯堂蟒玉南向,命家众曰:『无为人辱』!视妾方、周、姜、毕及冢子妻沈氏、女孙茂漪先后死,婢妇从者又十九人;乃呼其孙茂滋曰:『汝可不死』。甫引绝,人告苏仪部缢于庑;呼酒酬之曰:『君少待』!引缳而卒。仪部者,其门人苏兆人也。肯堂指其雪交亭为止水,兆人对曰:『公死,某必不生』。至是,果死。肯堂中军林志灿、林桂将以茂滋出,遇兵于门;灿、桂及守备吴士俊、仆张俊、顾欢皆格斗死。茂滋走脱。部将茹应元亦受肯堂命护其孙,乃先为僧于普陀;明日入城,请于陈锦,葬肯堂。为庵于墓,终其身。
同时死者,尚书吴锺峦,慷慨谓人曰:『高忠宪、李仲逵、马君常死国难,吾皆吊以诗;门生钱希声、吾子福之,其死也,亦以诗哭之。今老矣!不即死,一旦被疾,何以见先帝』?入舟山,别肯堂曰:『前途待公』。乃之文庙,奉先师栗主,自fen死。兵部侍郎李向中,问人『几日不食死』?曰:『七日』。曰:『何缓也!我死,宜投我于海以志恨』。陈锦招之,不往;捕之,衰绖而至。门何故?曰:『招谕,降;捕,就死耳』。翔武就戮。长子善毓殉之。吏部侍郎朱永佑,病不能起;执使去发,曰:『苟可薙,何待于今日』!斫其胁死。仆负其尸出,血淋漉;哭曰:『公好洁,今无知耶』?血即止。通政司郑遵俭,遵谦之弟也;合门死。监军御史梁隆吉,亦合门死。吏部主事林瑛、其妻陈氏,分梁缢死。李开国、杨鼎臣皆尽其室入井死,二人亦死。户部主事江用楫、礼部主事董元、张家璧、兵部郎中朱养时、主事朱万年、顾珍、李开国、工部主事顾宗尧、营缮所正戴仲明、中书顾芬、陈所学、江中泛、翁健、顾行、御史董广生,皆死。太医院副使章有期,率群医自fen死。副使马世昌,尽室死。参谋顾明楫,自刎死。陈聚奎亦死。推官钱肃典,肃乐弟也;被执死。其兄肃遴,亡命昆山,怏怏不得志;一夕呕血,大呼不绝死,年三十。妻鲍氏,去为尼。武臣临淮王裔李锡祚,奋力救阮进,战死。李锡贡巷战马蹶,被执至宁波死。荡胡伯阮进,力战伤面,入水死(或言入水被执,使招城降,矢死不可;遂被杀)。左都督张名扬、锦衣指挥王朝相,护监国妃入井而后死。安洋将军刘世勋、锦衣卫李向荣,皆死。总兵焦文玉,巷战力竭死。妻张氏葬之毕,自刎死。总兵马泰、副将毕登云、杜芳、夏霖、解荣、朱超光、沈云、曹维周、韩绍琦、夏时霖、张圣治、薛三冑、任则治、薛自龄、皆以民兵巷战死。杨复葵,为其部劫降,自投于水死。其家三十余人,皆死。诸生张名甲,名振兄也;奉其栗主自fen死。顾楫,名振之幕客;入太庙,题诗壁上死。名振母范氏、妻马氏、妾某氏及其幼弟名扬妻某氏、顾楫妻某氏凡数十人,皆死。寄寓诸生林瑛,福建人;及妻皆死。朱锡龄,上海人;被执死。内官刘潮等,并死。陈世瑞母,婺也。编纴其衣,曰:『吾寡数十年,不可使人见吾体』。城破,入井死。瑞芝(?)自入外,亦缢死。马呈图、马贡图,名振之妻之犹子也;亦死。舟山之烈,埒于嘉定、江阴。鲁世子,为义士申毅护之去,不知所终。
是月,大学士沈荃宸舣舟日南山;久乃知其以溺死(或曰张名振使覆之,非也)。
及舟山再陷,英毅伯阮骏、总制陈六御、总兵张宏德力战,各自刎死。诚意伯刘永锡,赴水死;即所谓郁离公子也。总兵张晋爵,力竭自刎死。太常寺卿陈九征、副使俞师范,并被执不屈死。
御史沈履祥,督饷台州;兵至,走山中,不降死。得其元于桑间,纨而葬之。
总兵赵牧,负绝力;从永佑于闽。郑芝龙降,永佑说牧曰:『足下往见,称欲降彼,必相近;因击杀之,成名千古」。牧欣然去,屡谒不得通。还与参谋林舞钥守海口,履战皆胜。卒以众寡不敌,与舞钥皆战死。
临淮王裔李东升,南都陷,入台州,为僧于山中。闻监国入海,赋诗痛哭,发狂而死。
盘山关守将卢若骥固守,屡攻不下;降将某为导,乃陷。副将周茂先战死,若骥走入于舟山。
严州守将张季熊,鹏翼之弟也。战败入村中,追者索之;突而出,大吼以前,曰:『大丈夫肯避敌耶』!手刃数十人。援绝,跃升屋,飞瓦四击;已拔靴刀自刺死。尸立,三日不仆;人称「张氏三忠」(「三忠」见下)。
忻城伯顾勋,亦合门死。
都督蒋若来,当金华陷,巷战经日,力竭自刎;妻子皆死。
训导潘大成父子,死。
武进郑邠馆于朱大典所,亦死(大典死见前)。
家居同知叶向荣,投村崖死。
总兵官张鹏翼守衢州,博托屡次之不能下。副将秦应科叛内应,鹏翼及弟鹏飞力战,被执不屈,皆死。
御史王景亮,自缢死。
知府伍好古,缢死。
推官郑岩光,缢死。
总兵吴伯凯、总兵项斯鸣、都督徐洪■〈王彦〉,亦死。
江山知县方召,闻金华屠,曰:『吾义不可生;然不可以一人累城众』。趣民皆去,封其印绶,冠带入井死。
侍郎杨文骢与刘孔昭受命援衢州;未至,遇博托兵,孔昭遁去,文骢及监纪主事孙临并被获。临刑,大言不屈死。文骢及妾葛,亦死(文骢交马、阮,其被获,以盛辎重不得脱。以能死,附之)。
太仆寺少卿王瑞柟,当温州没,走入山中。明年生日,祠家庙燕亲故,入室缢死。
永嘉诸生邹之琦,甫至即死。
瑞安诸生邹钦尧,闻难,沉永宁江死。
乐清诸生叶向高,披发振铎,狂语市中;所诵惟「洪武圣训」。上丁释菜,倚柱詈降吏;鞭至流血,卒不去,亦无他词,惟呼「太祖」而已。下狱吟咏自若;有『未尝蒲酒心先醉,不浴兰汤骨亦香』之句。卒饮药死。
浦江诸生张君正,自缢于明伦堂。
其后朱成功将刘猷征饷台州,攻者追之,及温境,舟胶不能行,力战而死,一军歼焉。
新建诸生殷国桢,走福京,乞敕印联络义士。遂说王得仁反正,与胡澹、陈大生、黎士广、林亮四出联络。谭泰围南昌,国桢走宁州乞师;声桓将邓东阳已叛,为所执。送之谭泰,不屈而死。
及南昌陷,大学士姜曰广赋绝命祠六章,投偰家园池死。从之死者,二十余人。
参将傅鼎干,值安仁陷,死。
余干知县杨时秀,抗节死。
副将黄英、都司敖高、参将晏性,皆死于常山。
弋阳王府镇国中尉朱统鎙中特用榜,以难死(时日,行状不能详)。
巡抚周定礽既死于广信,员外郎戴伍隽亦死之。同知胡甲桂被执,幽于别室,谕降不从;自缢而死。监纪推官李士奇、推官王尔干,皆死。贵溪举人毕士贞,同守广信;将入水死,家人拯之,至五里桥,望拜祖墓,触其柱死。至余总兵姜其衢、参将谢良材、王之枢、游击胡佩、胡梅辉、都司黄国治、刘芳伯、守备陈寿、陈杰,皆死(死事日期及服官之地皆待考,类附之)。
举人杨镇湘,乡人也;及其子文淑并以诗名。寓居广信之间,为金声桓所逼,父子皆死。
南康通判吴锡玉,追贼深入,踰二十里,距河而阵。锡玉射其渠,中之;拔之而嗅曰:『未傅毒也』。反攻锡玉。锡玉怒,单骑突斗,鞭数贼死;乃被害,其死尤烈。
宋本忠,南康典史也。殉难时日不可考,附之。
东湖守备黄克善,击流贼阎、罗、宋三家于龟磁;马蹶,被执。将死,捋其须曰:『无使血染我也』(「克善」一作「克嘉」。或以克善为都昌知县,俟考)。
九江总督袁继咸说左良玉军未定,而良玉死。及阿济格兵追至,继咸使其众返镇,又不听;乃以孤舟入蒲苇中,遗书部将汪硕画、邓林奇毋效梦庚状。二人闻之,遣使来迎。梦庚绐继咸将还九江,至于湖口,猝执之;使偕降,继咸不可,为铭自誓;亦不敢害。拘至大胜关,继咸以文山自命。及南京见多铎,不拜;设宴,不饮,亦不言。夜起自缢;监纪俞有灏觉而解之。多铎北,继咸于道再缢,不死;绝粒七日,亦不死。至良乡,再缢;再被解入北京,馆之内院;刚林劝之,且曰:『朝廷尝为明讨贼』。继咸诘『宏光帝安在』?刚林数其失。继咸曰:『臣子不敢知君父过』。乃逻守之。幅巾兀坐,读书不辍。明年六月,与宏光帝及太子皆被杀。将死,曰:『吾得所矣』。时年四十九。乡人收其骨,归袁州。林奇以继咸被执,即死;硕画死义旅(详见前)。
当左良玉军入九江,民忿其淫掠,杀之;兵大哗,吏索首事者。德化人孙大华曰:『吾何惜一死乎』?挺身就戮;众得免。及梦庚叛,九江监纪同知郭之麟不从,梦庚杀之。推官余士伟直入左军大骂,已恸哭死。及梦庚降,九江卫经历彭永春曰:『官虽卑,义不可失』。大书官秩于壁;衣冠朝拜,率子女六人自fen死。指挥佥事徐可行,闻董四明死,曰:『武臣亦人哉』!入告其母;曰:『吾家何不若是』!自入井死。可行妻邹氏、子妇陈氏,殉之。可行大书「世受国恩,合门殉节」;走望京门,北面再拜而缢。四明,官都司;登城射贼,杀数十人,乃自刎于城楼。妻史氏、妾张氏及其二子皆先入水死。家居通判傅宏祖,亦死。诸生李独明,德化人;入府学泮池死。诸生李金昌,恋母柩不去;城破,入阳明祠缢死。妻孙氏殉之。诸生李鸿,负母走,冒刃死。湖口陷,主簿成启不屈死。
刑科给事中陈六韬,抗疏下狱,赦归南昌。闻国变,衰绖北拜,自缢死。
监察御史王兴允,谪归新城。闻北都变,及子士和拒户缢。妻于氏,亦缢死。
及金声桓陷江西,新城知县李翱方出战,王得仁兵已自他道入。翱知不守,立马呼曰:『我新城知县也』。兵执之。送建昌,不脆;饮之酒,掷杯于地,遂死。
诸生杨应泰,闻里人敛赀馈声桓,作诗痛哭;既而曰:『一身当之,不相累也』。其弟居久壮之。兵至,两人刃而出,杀数人;皆被缚死。尸立不仆,两手犹作击刺状。
典史李本忠,殉难时日不可详;附之。
临漳知县梁希阜,龙泉人也。未之任,而京师陷,痛哭不食死(或曰希阜浙之龙泉人也;俟考)。
抚州知府高飞声,使人以印绶归福京,自任城守死。知县高声和,亦死。训导桂有煃,自缢死。
监察御史熊化,清江人;屡征不起。有语以仕者,曰:『吾先朝御史,老且病,安能折腰求活乎』?置脑子于怀曰:『急则服之』。有迫欲见者;作绝命词,食脑子,不死。家人守之,则曰:『管仲、魏征,非人乎?我将往』。伺间入园池,家众亟拯之;长跪以请曰:『我志定,使我不死,徒苦我耳』!闭门自缢。
万安知县梁于埃,城陷被执,囚之南昌五旬有奇。声桓欲官之;曰:『死者形立、官者神没,吾岂以形易神者』?作绝命词,死。
袁州知府李时兴,撄城固守;已知不敌,自缢而死。仆某亦死。
兵部侍郎左副都御史、江广总督万元吉守赣州,既斩其妾;未几,其子欲缒城走,元吉又斩之,人称「精忠」。城陷,部将拥之去;曰:『为我谢赣人;使合城涂炭者,我也』。赴江而死。吏部尚书郭维经入嵯峨寺,自fen死。太常寺卿彭期生,冠带自经死。御史姚奇允,自缢于文庙。给事中杨文荐昼夜守,下及妇女皆感动,有死无二。城垂破,文荐病不能兴;执送南昌,绝粒死。职方主事周瑚,不屈被磔死。兵科给事中万发祥、吏部主事龚芬、户部主事林琦、兵部主事王其■〈穴上弘下〉偕其兄其窿、黎遂球及其弟遂珙、柳昂霄、鲁嗣宗(一作曾嗣宗)、钱谦亨、中书舍人袁从鹗、刘孟鞫、刘应试、署赣州知府吴国球、监纪通判郭宁登、通判王明汲、知赣县林逢春、训导胡董明、徐必进,皆死。
里居可纪者,广东提学副使明溯中,偕其兄述中不屈死。前河南知县卢观象,尽室入井死。推官胡缜(据「通鉴」附编列此),亦死。前马平知县谢缵、子允绣、从子允斗,自缢死。通判涂君鼎及妻熊氏、次子宏裕、三子宏佑、子妇熊氏、李氏、婢吕瑞香,俱入井死。周世光携其幼孙入水死。
流寓可纪者,兵部主事于斯昌、中书龙震,皆不降死。推官吴世安,扶病登陴,炮丸穿膊死。通判唐周慈,从元吉入水死。
士民可纪者,举人马芝、刘日佺及妻李氏、子良竑、良翔及其从子弟妇,皆死。贡生杨万言及其妻子、诸生董缵卿及子麟兆、正宸、正朝、杨丽天夫妇,皆死。郭必昌及妻范氏,哭三昼夜死。冯复京及妻张氏、徐孝仪及其母周氏、妾锺氏、子妇郭氏并其两孙,皆死。金之杰巷战力屈,挈其妻入水死。袁汝健、庄某,尽室自fen死。王统、王纯,缢文庙死。周葵、陈君猷,自fen死。
诸生庐陵段之璋、新喻萧瑛、零陵周慈、宁都杨燧,皆以流寓死。
武臣副将马观鹏,方乞归;顾事急,请坚守,力战而死。妻谭氏,未婚;矢节。参将朱永盛,亦死。参将陈烈,数力战,众以其弟降,疑之;烈益奋斗。及见执,不屈;顾赣人曰:『今日知我无二心也』。遂就戮。都督佥事刘天驷、卫千户徐余庆、孙经世、纬世、纮世、监纪军务聂邦晟、妻刘氏、子士燫、士煐,皆死。
微而著者,布衣杨文炎、乡约谢明登及妻杨氏、子佛生,入井死。书工赵廷瑞、织人熊国本,皆死。国本以走忠诚社被执,降令某曰:『尔织人,何知义』?国本曰:『织人不知义,举人固为不义耶』?盖以刺令云。
兵部主事尹诏,上疏忤时相,谴归石城;闻北都陷,不食而死。
监察御史徐伯倡,以隆武帝命,总督诸军。自新城、广昌拔宁都,守之经年,死拒。城陷,大书于壁:『但知守经,不知有权』。自缢而死。
湖东道姚文生,值李成栋自溃于信丰,为乱兵所害。
兵部尚书曹学佺,留守福京。方诣鼓山决休咎,甫拜,一绳自前坠;携归,而书其壁曰:『生时一枝笔,死后一条绳』。衣冠自缢死。
兵科给事郭符甲,体被数创死。
怀远侯邓文昌,宁河王愈之裔也;受命与曾樱留守。博托至,樱走厦门;文昌慷慨自誓。其妻且先死,文昌自呃其吭死。年止十九,妻中山王达之女孙也。闽人哀之,葬之城北芙蓉岭下。
知闽县陈其礼,被执不屈死。子玉龙、子妇吴氏、婿徐应仪及男女十五人,皆死。
给事中熊纬,自福州扈行在;道闻汀州急,奔走之。遇博托兵,死。
都督佥事胡上琛,自汀州急,走归福京;语家人曰:『我世臣,义不可活』。其以毒草至,妻刘氏请偕。上琛喜,冠带与死。
游击张兆凤、守备李国英,皆死。
里居及流寓者,主事刘之谦、中书舍人郑羽仪、前处州知府汪宗明及其子载、前怀远知县江振鹏及子白龙、怀龙、前建阳知县崔攀龙、赣州教谕黄廷柱、进士吴煌、举人陈鼎、林说、林曾宾、林化、熊卓震、贡生元纶、齐巽、廪生张璇光、武举人赵子京、布衣赵宗人、江豫、江复、李上林、陈扬言、赵卯,皆抗节死。
有徐英者,习贾;折节读书。城陷,哭曹学佺尸,喷血数升;不食而死。
永福陷,给事中邬正畿入水死。御史林逢经,自缢死。
长乐陷,在籍御史王恩及,饮毒死;妻李氏及子,殉之。
给事中林媚、知府刘永祚、知县郁廷谏、总兵顾世臣,以兴化陷,皆死。
大学士蒋德璟,知郑芝龙无出兵志,自请巡关,相机督战。至则朽甲敝兵,知不可为;遂谢病归。博托逼泉州,德璟已绝粒死。
巡抚吴闻礼,自请守分水关。兵败,走山寺,或劝之降;曰:『岂有堂堂巡抚畏死者乎』!复率乡兵力战死。
同安破,都督同知傅起耀合室死。
漳南道傅云龙、知府金丽泽、知县涂世名,皆死。丽泽不知其籍,知漳州,廉静有为;讨叛贼廖淡修等,平之。博托兵至,与云龙、世名同日死。世名使其子常吉走;曰:『父在焉往』?遂俱死。仆黄锡、黄祥、王亨、蒋三,殉之。漳人素德世名,醵金返其榇;言之有泣下者。其里人乃讹言世名固未死;其甥出其募金疏,皆钤以漳州府印,字兼满洲、汉文,朱色烂然;讹乃止。
诏安知县田树,拒贼死;时日情状不可考。把总张天成以赴援漳州,力战死;时日亦难考,附之。
又,漳浦始陷,杨履园遗其门客书,为所首;吏责之曰:『少年醉酒矣,而妄言乎』?履园曰:『吾故侯之孙,未免有情,实不醉也;得死为幸』。乃杀之。年才二十四。
明年,诸生李大载,以私谒孝陵,被执死。
漳浦再陷,知县洪有文死之。
兵部尚书揭重熙被执至崇安,令语之降;叱曰:『小子读书,不识纲常为何物耶』?抵建宁,降臣某与有旧,俯揖不敢视;重熙戟手骂。在狱日,与门人慷慨赋诗,振衣冠拜高皇帝,祈速死。比死,双瞳如生。仆戴贵、戴凤,殉之。重熙知兵,精调度;其部虽摽掠,及死,人无不惜之。
先是,巡抚杨文忠被执于崇安,亦抗节死。
兵备道倪懋熹在建宁,固有标兵千,郑芝龙尽檄去之;懋熹出俸金募军守。博托兵至,力战不支,一军尽没,懋熹死之;从者十有七人。
提学道毛协恭,方以按试至。闻变痛哭,溺不得死;乃转徙泉州、建宁间,将力疾趋崇安。为博托兵所执;厉声曰:『若亦知毛提学乎?何必言』!乃被杀。妻周氏及其子女,跃水死。仆邹良、王大节,亦死。
建宁再陷,主事朱乔秀死之;文公之裔也。
大学士黄鸣骏在浦城,兵至,不屈被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