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理大概约说》
双江刘沅止唐 著
序
天生人物一团生理本无大患侵犯斯人而自古圣人留传医法乃是上体天生生之德以救斯人其法良意美何待后人之多为计耶特人之有身戕贼不免则多疾病天地气化常而不变因人心不善而变为疾亦多其途即古圣所不能防也夫医本以意而必以理为本医书多甚按其实犹多不合圣人吾何所知敢言治病法耶特承先人荫得有暇读书反复寻味因己身多疾乃求得将医理略明而获效既多又以先人所留余论证之今书觉与古所传似为相近亦非遂谓能窥堂奥也好我者谓此事本不可离如父师有疾古人有先尝药之语孝子岂能不求工此术盍即先贤留遗以益后学此公诸世亦理之所常有从此使医有不误岂非先人所快然乎愚无以应思诸论议非自己出表先人一端之美以尽小子之心所不敢辞谨出家藏本付之手民世之大雅其不以为无谓乎如教我不逮感甚幸甚
光绪三十二年岁在丙午四月
男梖文谨识
望闻问切捷法
望而知之谓神。如面黄。是伤食。面青。是有邪心术不端。色欲过度。面白。是不知保身。亦是色欲过度。太虚弱了。面黑则色欲过度。肾家太亏。病甚重也。面赤。火甚。如头昏。眼花。眼胀。时时发热。此实火也。如面赤。而又白又青。便是弱症。此当滋阴降火。因人体以治。亦不可祗作实火治。
闻而知之谓圣。声音洪亮。疾病无妨。声哑必死。或寒闭了。亦哑。无妨。声嘶。有痰。声短。元气不足。
问。凡病。问其起居饮食。便知病在何处。此非名医不能问。常医虽问无益。然亦要学习。
切。只要浮沉迟数四大脉。认得真。知道所以然。便好。凡诊法。须以关脉为主。寸多不确。尺亦然。关者。人身将有病。此先不同。诊之者。己之关脉先通。熟察其外所现。以脉合之。莫妙於先能通。次要实。如浮沉便是中部。究在何处。以此关考之方是。脉者是神。此言有理。但犹不尽是。心神要妙。姑以脉之得一二分而已。而人之心不同。戕贼保养。神明所系。人不于此去求。只求诊脉用药。便非。须将此理细究。此可包括摄养之法。病者细心考究。医者求其少误。庶少太病。少夭折也。
心浮洪长。肺浮涩短。肝沉弦长。肾沉滑软。从容而和。脾中和缓。此无病之脉。知无病脉。则知有病脉。每经有偏有衰。即其病危。此亦以四时验之。
心主血脉在内。久审方知。以心有包络也。肺肝肾。惟肾养五脏。脾为中土。又为先天主。五脏非此无以养。脾无以生。故二部土。皆以和缓为贵。
临脉。先平己气。只将中部。即是关脉。细细审。现诊寸诊尺。又还原位多诊。上下皆关所分。只一神。不必拘拘多索。脏腑统于中气。世谓之宗。却不知其为中。中者受天之本。性命在兹。何况区区气化。不由此分。此业医者所以必知道。道即不得于身亦可少误事。凡脉浮沉迟数。分出无数。尚未将真处细指。真在神住。以我神定在此。以病者设身思。有不现是闭。不确是乱。不和是伤。三部中。忽而一样。忽而兼。忽而大变。其人气血大败。亦与世所谓鬼脉同。但加根柢坏耳。此等如何治。中有不现多。未大变大败者。可消补用药。否则不必服药。只劝作善。只以饮食调其胃。多为服米汁与粥。速作善事。使药有灵。即看先服何药。用药施之一二剂。再照脉凭问看者去治。大约效少要告以药误。如寒已宜升提。则不可温。看其脉。中部浮沉多少去定。又有身中现出。有欲现不现者。则再加提药。下面则温药。中属脾胃。后天所本。一一均要趋在此。中有隔阂。用一二味通之。中既有可为力。不患上下之戾。其寒冷重者。非必不可治。但在下焦如何行。寒之由在风。风之由在火。虽虚弱人。断未有无火者。不过微耳。因火生风。仍是外感。久之成内风。小儿之病此。亦是先天太虚。亦是服药不慎。有大罪者。即因此坏命。皆不知培本。散火敛火之故。大人则自戕。人到成童。多少戕贼。先天虽薄。而己气血成全体。夭者为天所罚。不论强弱。而所患常不离。乃是自造现在孽。大学之道不明。医法少真也。
昔在医书中。看有数条。今录出。先将病者祥问。看色之法如何。如五脏各有本色。前人言亦是。不如就气问之。审之。然望色亦有难凭。气血不可以假。至于神。亦可就此求。但须细默己身。恐无以得真也。声可不必论。前贤能治病。多于能相人。今以前三者求之。无患病之遁。声自在内。再有脉症不合。此是重病。而又要下细。恐脉未看真。若有功夫能久静。脉方有凭。今但缓缓求。就浅者多仔细。为人代求神即妙。脏与气化为一。有本末。腑则亦脏所化。不必深求。如十二经络。均以脏分部。其妙在一贯。发之合之。非可易知。二者。人身如己则可治。若太坏。虽仙药亦不灵。此要劝以保养神炁。调气亦一法。教人以此保养亦可。
门人问。人身具太极。而肾中间之穴为命门。一动一静。真阴真阳生焉。然诊脉以左尺为肾。属水为阴。右尺为命门。属火为阳。窃思人身左为阳。右为阴。且其后妊娠脉歌。左疾为男。右疾为女。盖谓阳受气于左。阴受气于右也。似当以左尺候肾之真阳。右尺候肾之真阴矣。未知是否。
七节之前有小心。谓内肾命门也。壬水为阳,癸水为阴。阴阳阖辟。而呼吸以生。气乃行血。精神出焉。诊脉分两尺。正以水有阴阳。相火阴中之阳。肾水阳中之阴。一体一用。互成造化。阴阳二字。变化无端。左右分阴阳。一隅之见耳。其实不尽然。如两目两耳。何分阴阳。左属气。右属血。人身肢体。又不可以阳左阴右分。此造化妙理。即以养气有得知之。
问脉诀以心与小肠为表里。故得候左寸。以肺与大肠为表里。故得候右寸。滑伯仁去。脏腑虽有表里。而部位自有分别。不可以大小肠至下之部。诊在至高之位者。候小肠于左尺。候大肠于右尺。喻嘉言谓小肠当候右尺。大肠当候左尺。未知孰是。
以寻常脉诀为伪者多。朱子亦云然。于是人皆宗之矣。然人身与天地同。一气如环。即五脏。亦非判然不相人。何为有至高至下之分乎。心热移于小肠。便淋闭癃。肺热移于大肠。大便燥结。此症之显然可证者。若膻中胸中。乃虚位。可以候乎。此理之似是而非者。
问一呼一吸为一息。脉来四五至为和平。少而二三至。多而六七至。皆为病脉。且云呼出心与肺。吸出肝与肾。气在呼吸之内。故五至而得胃气。为平脉。窃思诊人之脉。一以审己呼吸。而得至数。一以审脉之有力无力。而查其病属何经。一心而分用之。恐诊脉为时甚暂。无由知其表里阴阳虚实也。
脉名甚多。其实不外浮沉迟数四大脉。多为之名。反眩惑人。前人之谬也。人身呼吸。一日夜。一万三千五百息。失其平。违其度。而病生焉。凡诊脉。知呼吸之本者几人。能调自身之呼吸者有几。有四诀。非可第以脉定病。即以脉,亦未尝不可。而得至妙者亦希。难矣哉。
问脉诀。浮沉迟数。四大纲脉。又云。肥人脉沉。瘦人脉浮。然伤寒始自太阳经。脉必浮紧。设以肥人染病。诊其脉沉。安知其非伤寒伤风乎。以瘦人而病。诊其脉浮。安知其即伤寒伤风乎。请解。
十二经络。还相为宫。唯伤寒传经。必审之。乃免阴阳二症错认。肥瘦血肉耳。传经是伤寒大端。然亦不可太拘。譬如受在膀胱。此是阳分。而阴太亏者。则入阴分矣。又阴不藏。乃归阳不藏。要在敛阴。不得专在表阳。总之。阴阳不可太分。仲景岂能详言。须会到其理方是。
寒久为热。亦不尽然。试看疟疾。有阴多久而不愈者。仍是寒留在中。若热则属阳。易为散出矣。凡阴盛闭阳均如此。
人迎气口。强为分别。要不过三关之理。不必拘执。至内伤外寒亦不在此分辨。如内伤外感。皆头痛。时痛时止者。内伤也。长痛则外感。热从内泛者。内伤也。否则外感。寒见火加衣而减者。内伤也。否则外感。要以形色起居脉理证之。即脉名。亦甚多。不外浮沉迟数四者。初学入手。记名人之方。及药性。又分阴阳。审虚实。为要。
人身内养不足。元气虚而疠气乘之。发于四时者不同。寒热偏胜之端不同也。春时有痟首疾。夏时有痒疥疾。秋时有疟寒疾。冬时有嗽上气疾。问而知其气。望而知其色。闻而知其声。诊视非一处。病情非一端。望闻问切。交尽其术。而察其生死。分而治之。盖古之医者。皆明于阴阳造化之理。达于人情物理之全。而后神明其术。今但以四脉言之。水火之所以济。与溺窍精窍食喉气喉。前贤俱不敢明言。以其为人之妙。即天地之机也。何必拘拘以求。亦知其理通脏腑而已。
医论
医道虽多。不外乎气血。气。血之主。而神。又气之主也。故补血必补气。气行则血行。无补血法也。至神。则心之灵。尤非可以药补。但审其病从何起。如用心太过而神耗。则宜静养。用宁神之药。色欲太过。而水不济火。则宜用滋水之药。然皆必自加静摄。非可专恃药饵。故愚尝谓心为身主。人必养心。以为生神之本。病不可治。皆心未养而神离身也。疾之不可以药治者甚多。惟风寒暑热。药可以疗。七情内伤。则必调平性情。冤孽魔祟。则必修德祈禳(ráng)。阴阳二宅冲犯。则必改造培修。医书专言方药。实多不效。要在神而明之。变而通之。不可拘一以求也。且精气神三者。有先天后天之别。先天之强弱不同。后天之戕养各别。三者还相为宫。不可以强弱分。一强则俱强。一弱则俱弱。古人所以重摄生。不其以此欤。
至于伤寒。古有成书。然冬三月。方为正伤寒。穷苦人。无衣。无火。少食。少酒。又多劳苦。故多染此疾。治之者。审其强弱。询其起居。当培者培之。当清者清之。不可一概而施。但未有不先去其寒而可遽(jù)培补者。或火与寒太重。即弱者。亦必先汗吐下矣。此惟兼四诊之法。以参明之。乃不致误。今人偏于不补。岂知补泻兼施。伤寒亦不可废乎。
五行以水火为主。火乃人身生化之源。无火。则不能运化。火有阴阳。为病者阴火也。欲靖阴火。必贵清源。然药太寒凉。则伤胃气。胃气伤。则饮食难。反伤大命。必谓火宜降泻。而不知培水制火。保胃以生津。其害不浅。且水与火之阴阳。与阳中有阴。阴中有阳。此造化之妙理。岂浅人所知。功夫一事。以养自身神气。其实与医理通。果驯至乎洞达阴阳。庶可了然。难以遽明也。
天以阴阳生万物。而人为最灵。灵于心。实灵于其理。理。气之主也。心依于理。理宰乎气。而保养作善。祛病延年之法密焉。人不知保养作善。但求功于药物。又不明天理。不信明人。故医道难行也。夫医本大道。而以意可会其理。特理不难会。而意则不易能真耳。非静养元气不可。故能医者。必不可舍却根本也。
医者理也。医者意也。阴阳五行之理。烂熟于心。而又以意消息之。其庶几乎。即如诊脉。自来所重。然四诊已足。而亦不能偏废。而望以审其形状。精神。色泽。方可考其脏腑之患。以形气相参。得其强弱虚实之真。此尤为先。但不可刻舟求剑耳。五运六气。古书虽传。其实。乃名人不得已。示下学以入手之法。天地气化。岂人所能测度。人身受病。亦岂尽属气运所为。当以活法参之。乃少有误会。况气化颇不易明。何得单执五运六炁耶。一年之病。半由大寒大热而生。冬伤于寒。春夏发焉。夏伤于暑。秋冬发焉。其伤之甚者。则发之速。当细审其致病之由。并以天时人事参之。细心斟酌为佳。
心。火也。有虚有实。实火宜清。不宜太凉。虚火则滋阴补水。更不宜凉。
肝。木也。一身经络。或软或痛。面色。或白或青。皆是肝家主事。而其源不同。脾。土也。脾是臁铁。胃是肚子。脾是阴土。喜燥。胃是阳土。喜湿。不喜吃饭。是胃虚。或停食。软后忧闷饱胀。是脾虚。胃为要领。非是肺应接敷布。人亦不能熟知。天有咽喉。人亦然。真是喉乎。还有胃相关系。全身皆赖。而二处只一处。喉之闭。要求胃气。从下面脾之运极处来。而布去。全赖一点真土去运。己土即此。而戊即在下面极处。人以为己土在心。始有阴私。岂知阴不可无阳。阳中阴。又有阳为主。方可生。否则何能长年无病。此只离中妙。而实中间气化之要领。肺在上。亦如前人说心本顽质。其灵明。即是此理。肝主生发。不顺何以生。其源在木。仍是赖中以生。太过则伤中。亦由中先坏。不能御。而脾之生化。要肝气。又要肺气。即胃亦是要肝肺。而肺独可治。尚可及肝。肝伤脾太过。则肺将损。渐至肝亦不生。又将及肾。肾伤则不治。由于肾滋五脏。由上下损。急须大剂治肾。而四脏过伤。则治肾以及之。亦不应。此乃十分大症。而有养者亦患此。乃先后天气化罪孽。均为神明所制。专要大善。气化亦可渐转。就医论。肺之原在下。肺亦要肾。肾以为脏腑根本。仍赖一点阳。阳在运化主宰。虽阴不患其害。脏属阴。岂但有阴。腑属阳。又何无阴。今将主者分者详言之。分分合合。主如何得力。先后天可以略识。肾为先天。何敢言坎之真。离为后天。乃育有心之妙。只详上面。心肾专主则非。前人有以水火论医。但只一层。今故添论之。
肺金也。凡咳病。皆肺主之。其源不同。是当辨别而治。
肾水也。少年色欲过者。是肾大亏。有已成弱症。尚不能离色欲者。医士误以为肾气旺。不知乃命门相火妄动。肾水不足以制之。其个人不知保养。而医又不知添气滋阴。其死必矣。人身以气为主。血流行于周身。全凭气运行之。故治血者当治气。然神又气之主也。神劳则气散。气弱则血衰。而百病作矣。凡有劳伤过度而起。必须清心寡欲。戒房事。省忧劳。勿服凉药。以伤胃气。然后徐徐可以复原。凡咳病。有胃气则生。无胃气则死。治咳而不顾脾胃。必倾其生。此再发明弱症之义。心肾水火也。水火调。则百脉和。其要在于呼吸。一吸而火下就水。一呼而水上就火。始能相济。劳心太过。则火偏胜。好色过度。则水偏枯。心肾所以不调。百病所以业生也。肾者水火之精。火中有水。水中有火。心之神妙。固宰乎一身。而心之精华。非水济之。则不光明。故学道者。必使神藏土府。呼吸皆归于中黄。虚无之真神。乃为元神。元神静。则精气从之矣。医道所以通仙道也。阴阳不止血气之谓。静为阴。动为阳。阳中有阴。阴中有阳。互藏其宅。互为其根。故息心养气。乃使阴阳和平。相火者。少阳之火。本非火也。以其济君火以为用。故称曰相火。凡相火动者。非君火妄动。彼必不能动也。然则仍以君火为主耳。
心火也。肾水也。而名为少阴者。以皆夹后天之阴气也。肾气足。则心君宁。心离也。肾坎也。离中真阴。为后天之主。而心乃多妄。坎水为君火所煽。而相火妄行。皆阴识为之也。故三昧真火。乃先天至阳之气。实则水中有火。火中有水。不为强为剖分也。岂惟一脏。凡五脏六腑。旋相为宫。皆非判然各为一家也。
人身中皆火也。赖水以济之。而始不燥。燥者。火之甚。而见于形质也。火第言其邪而已。人身以元气为主。气足则邪火自息。故古人谓火气元气。不两立也。若外感暑热。及劳苦生火。则人之自耗其气。而身中之火。乃妄行矣。易经坎卦。冬月在水是阳在内也。冬日正伤寒。以其寒闭太甚。阳气不发舒。此病以舒畅阳气为主。故不及三阴。然积久不去。则三阴不能多存。而真阳日耗。后天无以养。则命倾矣。古人重摄生。本有成法。后来失传。然仙佛门中。多少可取。诚以保身至要。必留神炁。而后少丧天理。而身心无病。不待言矣。失血之病。据医书。亦有可以药治愈者。岂知会逢其适。其人必有可延之理。非药力乎。吾曾讲求养气之法。确知此病无他。在酒色过度者。亦须从养气用功。初起。即须将心放平。领受高明之教。寻访养神气之人。极意探讨。神从何来。气从何来。如何失却。如何又添。精气神三宝。如何是真。如何是假。理明白在心。一意惟恐损神气。而一切有节。即妙矣。古人治色欲。明医亦以节字括之。此从易卦来。能保真神气。即是节。一切用心。当为者必不可废。人以五谷养生。岂可不资真气以运之。知养真者。不妨有假。若将后天戕贼。除却先天如何补。而况禀赋太薄。岂能资药饵谷食以为生耶。黄帝岐伯。不便明言养法。姑即气化言之。后来有存养法。实与此为一类。望明理者。细究保养。勿谓但用药方。可多治愈血症也。又阳气即元气。阴阳二气。统于元阳。元气暗滋于肾家。一病则无不病也。故医家斤斤辨三阴三阳。云某药入某脏。尚为太拘。
血流行于周身。恰足用而已。劳伤之。乃妄行。精不足以纳气。气不足以行血。于是任其妄行。而无可如何。此必息心静气。徐徐养其精魄。使神安意静。气亦归元。而血可仍归经络如其常道。魄属阴。阳神为魂。所以统阴魄者。阳魂要归阴魄。岂可偏乎。然失血者。大都损伤已久。而后成疾。若损伤太过。虽灵丹亦无益。以真元之气。非药饵所能裨也。更有先天造恶。将人身真阳丧失。死后转生。必然只有微末之阳。感受气化。皆是阴气。身禀大不如人。神亦无多。在能向善者。还有再添之阳。可以不致病深。不然。则日日所受后天水谷之气。亦将不能多为力也。
知柏苦寒之味。非不可用。但人以气为主。气盛则群邪自退。培其气。即所以生其血。不必知柏。而火自渐熄。若专恃二味。败其火邪。火由正气不足而生。不培其本。如抱薪止火耳。古今人禀受。未尝不同。平日所以保身者。太不讲也。
龟板良药。然安得有败龟板乎。龟纯阴之物。能服气。不饮食而生。又多寿。然龟板要败者难得。不如不用。阴统于阳。安有独阴可以生者。地黄乃好药。生者尤良。熟者必九制。然血初吐。但用生者。少加独活几分。不必熟者。乃是通阳以生阴。此外咳久。将成弱症。即当用熟者。以滋化源。肾与胃相通。今用下焦药。必治其胃。用建曲几分。可强其胃。非去食也。凡中下焦药。断无不通。勿单用一处药。况化源甚要。岂不可培。人知肾之用药。不知中焦药之可到下焦。所以燥肾。则无功而有害。凉肾。则偶用亦生病。以不知此相通之故。凡先天。均要补。亦须视何经补之。如肾是先天。肝亦然。胃亦然。肺则不同。有系之者。此在脾上去寻。单用尅肝不是。平肝者亦要有补肝药。安有纯用平者。五脏相还转。能知真气。则用药必合。五者均受。岂有偏走一经者。药性太多。亦每不确。以药和脏腑。岂必在多。有当重用。以其一二经偏胜也。即如血症。先损后天。岂知先天亦损。人不明先天。只好讲后天。知真理者不然也。望闻问切。均难得真。惟用药平和。差免误人耳。
天以五运六炁。在中下生尅原不可泥。然天道有常。地气无常。地载人。因人心太不如常。遂随人变。非天之在上者有变也。治病者。是在后天上。讲求先天。但后天理亦不少。天气和地气而论。即地中之炁。在上可见。非可不究。遂治得疾病。今可将寒暑细求。每年四时。不过寒暑二字尽之。其渐盛为寒暑。方始亦是此。能知得人身升降。或可知地气之升降。而天时可见矣。故不知保炁。即不能确知升降。虽欲知天气地气。亦只肤末。名医必于此用心思索。以成有功。所谓人生一切。皆本于此。不可不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