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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惠民 北京中医药大学
“劝读十则”载于《长沙方歌括》卷首,是陈修园对《伤寒论》辨证精神,及其方剂应用价值与临床经验的深入体会,写成十条“劝读”原则,告诫后人应熟读与应用,继承与发扬《伤寒论》。
1.劝读仲师之《伤寒论》原文,深入理解其精神,强调临床应用 作者对《伤寒论》十分推崇,倍加赞扬。如说:“明药性始于《神农本经》,论病情始于《灵枢》、《素问》,以药治病始于伊尹汤液,迨汉仲师出,集伊圣及上古相傅之经方,著《伤寒论》及《金匮玉函经》二书。”《伤寒论》总结了秦汉以前的中医药理论,始创临床医学辨证著作,开辟了理法方药的辨证论治体系,奠定了医学发展基础,故奉劝后世“读仲师书为第—劝”。
2.劝后世医家遵循《伤寒杂病论》的理论,违背者要“知过必改” 陈氏进一步强调仲景书的实用价值,批驳后世医家由于学习不够,应用不强,而存在许多弊端,要知过必改。如说“仲景书文义古奥难读,即刘张朱李四家,虽尊仲圣之说,鲜有发挥,更有庸妄者,颠倒是非”,又误认为张仲景只“专攻伤寒,其桂枝、麻黄,只行于西北,宜于冬月”,只是“以芎、苏、羌、独、荆、防等为感冒切用之品;以补中、归脾、八珍、六味等方为杂病平稳之方”,而且“百病不究根由,只以多热为阴虚,多寒为阳虚,自夸为挈领提纲之道,究竟伪术相师,能愈一大病否?”这些无知之谈,是很缺乏修养的,而且有错误之处,故“以知过必改,为第二劝”。
3.要知经方之疗效神速,若用之得当其效如桴鼓 《内经》有记载:“一剂知,二剂已”,即言服—剂全料就有效,服两剂则病愈。《伤寒论》也说“一服愈,不必尽服”,如桂枝汤服法,一服即服药的1/3,如果服1/3药就痊愈则不必将全剂都服完。“可知古人用药,除宿病、痼病外,其效只在半剂、1、2剂之间”,即可治愈,说明经方用之得当,其效神速。陈氏指出后世有不同之见,如“薛立斋医按云:服30余剂及百剂效。”又如“李士材云备参五斤,期于三月奏效。”这是服药的效果,还是病气已衰而自愈呢?所以应当奉劝用药不当之人,应精益求精,深入辨证,用方用药切当,为第三劝。
4.强调《伤寒论》治疗原则是“存津液”三个字,劝告后世医家治疗伤寒,不要耗竭津液 如说:“《伤寒论》113方,是以存津液三字为主。”“试看桂枝汤和平解肌,无一非养液之品。即麻黄汤轻清走表,不加姜之辛热,枣之甘壅,从外治外,不伤营气,亦是养液之意。”对后世医家治伤寒,应用“芎、苏、羌、独、荆、防、苍、芷,苦燥辛烈,大伤阴气。”最简略的是有些医生的习气,认为“二陈汤为发汗平稳之剂”,但是“方中陈皮之耗气,半夏之耗液,茯苓渗利太早,皆所以涸其汁源,留邪生热,以致变成烦躁大渴,谵语神昏等证,所谓庸医误人者此也。”至于《金匮》之方剂,其主要的宗旨,是“调以甘药”四字。如后世的四君子汤、补中益气汤及四物汤、八珍、十全、归脾、逍遥等剂,都颇得“甘调之意”。劝导后世医家治病以扶正气、存津液为主,明经方之有利无害,这是第四劝。
5.劝告后人不要轻易怀疑仲景之方,可大胆应用 “仲师为医中之圣人,非至愚孰敢侮圣”、“所疑者其方也”,方中无见证治证之品。并且“铢两升斗畏其大剂”,因而不敢轻易试用。关于用药剂量的大小不同,是从“宋元诸家”开始,“而极于明之李时珍”。但能读《本经》而通晓药性者,也只是知道方中的三四味药的神妙。况且古今的度量衡有不同,从上古到汉代,从汉到今(清)的剂量也不同,汉代的剂量仅是今日的十分之三,每剂药分三服,因此,一服也不过是七八钱而已,这较之时方其剂量还为轻。因此,应用经方要通晓药性,而且以今日的度量衡折算,是不可不知的,这是第五劝。
6.劝导不要有“先入为主”的思想 应用经方治病应灵活掌握,辨证应用。“先入为主,人之通患也。”如“桂枝汤、小柴胡汤,无论伤寒杂病,阳经阴经,凡营卫不和者,得桂枝汤而如神;邪气不能从枢而外转者,得柴胡而如神”,而又有人迷惑于“春夏忌桂之说”、“邪在太阳,误用柴胡反致引入少阳说”,以及“李时珍虚人不可多用”,“张景岳制五柴饮列于散阵(解表剂)”中,都是对桂枝柴胡应用较偏,而先入为主,以致应用不敢用,而不知《神农本经》将柴胡、桂枝列为上品,“久服可以却病延年”现在有些人不相信《神农本经》而相信今世医家之言,是很奇怪的。作者又从本身经验论述,“余用桂枝汤,万无一失”。而用量“自三钱,亦用至八、九钱,而效者”。至于用柴胡一般不超过四钱,而且浙江江苏医生,每用时必以鳖血拌蒸,最多也不过二钱,这都是先入为主的思想所致,而《伤寒论》用柴胡到八两,“取其性醇,不妨多服,功缓必须重用。”其它还有“细辛、五味,用不过一钱,大枣不过二枚,生姜不过二片,种种陋习,皆违经旨”,所以作者曰:“吾愿同事者,先进去市中徇人恶习,而以愈达愈上。”为第六劝。
7.经方运用得当可“起死回生” “起死回生,医之道也”,这是医生的天职,若庸医无术,则病家待弊,究其原因,多为“杂法所误”,而没有按仲景法治疗,如按仲师法:“四逆、白通以回阳;承气、白虎以存津,助其枢转,运其针机,脏腑调和,统归胃气,危急拯救”,不单靠人参,亦可救其十中二三。作者体会到行医30余年,深知经方的效果,可造化生机,祛病延年而起死回生,即要“知经方之权夺造化”,这是第七劝。
8.劝导学经方要“温故知新” 陈氏说“经方愈读愈有味,愈用愈神奇,凡日间临证立方,至晚间一一于经方查对,必别有神悟。”可见昼日临证,夜晚读书,是良好的方法,只有理论与实践相结合,才能“温故”承经方之旨,神悟受纳方能“知新”。这是第八劝。
9.树立仲景学术思想为临床医学之本 仲景是“医门之仲师,即儒宗之宣圣”因此,可作为衡量后世医术的标准和分水岭,“凡有阐扬圣训者则遵之,其悖者则贬之。”如后世金元四大家之作,有成就也有不足,如刘河间虽然有偏重于苦寒攻下之弊端,“尚有见道之言”;朱丹溪虽然没有深入研究致病之根源,但“却无支离之处”;张子和之作,“瑕瑜参半”;最后是李东垣,其“论以脾胃为主,立方以补中为先,徇其名而亡其实,燥烈劫阴,毫无法度。”后世医著中还有一些人,只是“载其人富而好名,巧行其术,邪说流传,至今不熄”,这正和仲景治伤寒“养津液及调以甘药之法相反”并对后世医家也有不同评论及批评。应以仲景学说为正宗,不能有“朱紫之乱”,故奉劝后世读书当“专一不杂”为第九劝。
10.说明撰写“劝读十则”的想法和目的 写以上意见是作者直言不讳,对于医学各家门户之见,藉仲景先圣之功,溯委穷源,对于那些“陷溺未久及颖慧过人者,自必悔而就学”,以经典著作为基础原则,则不至于走的过远,所以,作者的目的,“凡我同人,务宜推诚相与,诚能动物,俾此道日益昌明,则以有言无隐,和气可亲”为第十劝。
陈氏“劝读十则”,根源于清,流承至今,所论内容丰富,见解明确实用,古今皆宜。此乃启迪深思,备受人用,医术医德医患,收益久远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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