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牵鼻,南京垣气多泄
本帖最后由 风水一哥 于 2018-6-27 09:17 编辑横龙穴,不宜元辰直长。钟山南面局部地势北高南低,元辰水表现为秦淮河北岸,向南分汇入河的湖汊之水。从形态上看,南京城内元辰水入秦淮不但长,而且是凶水之一——牵鼻水。
图为《地理人子须知》关于“牵鼻水”的论述
《地理人子须知》曰:“牵鼻者,元辰之水斜牵而出,一向无拦也,谓之牵动土牛。主退田败产,冷破资财,及主少亡孤寡不振。又有龙穴贵,水虽去而前交会者,只初年不利,后有富贵者,不在此论。”
关于这条河流,前人各执一词。
(清)康熙《江宁府志》在记述这条河流时,详曰:
“金陵……垣局包罗甚大,其中支分润溢于千雉,内者以古秦淮为胜,源发自溧水、句容,环经方山,屈曲至中和桥,由通济门上水关,入历镇、淮桥,萦回至三山门下。水关出口循龙江关抵燕子矶,与江流合。形家言水来处谓之天门,天门宜开,故通济上水关造十一水门,所以广其入也;水去处谓之地户,地户宜闭,故三山下水关止造一水门,所以防其泄也。”
1989年版的《江宁县志》,对秦淮河源流这样介绍:
“秦淮河为县境最大河流,纵贯南北,支流密布,……这条河有两个源头:东源句容河出自句容县城北30公里的宝华山,汇集赤山湖水之后,进入本县湖熟镇,到龙都乡西北村与南源汇合。南源溧水河来自溧水县东南10公里的东芦山,经溧水县城和本县铜山、禄口、秣陵、龙都等,也流到西北村附近。两源在西北村汇合后,再绕方山的南西两面,转西北流,经殷巷、东山、岔路、上坊等乡镇,向北流入南京市入江。这是秦淮河的主要河道。”
至于五代十国开凿的外秦淮河,1981年建成秦淮新河与今开挖的秦淮东河等,无碍秦淮河流向的基本格局,暂且不论。
“秦淮”一名何来?
(清)康熙《江宁府志》交代道:“秦淮,始皇用望气者言,凿方山,断长垄,以泄王气。”《洪武京城图志·金陵古今图考》曰:“秦淮,旧传秦始皇时,望气者言金陵有天子气,东游以厌当之,凿方山,断垄为渎入江,故曰秦淮。”
图为《金陵古今图考》对秦淮河走势的记载
对秦淮河的有关史实,现版《江宁县志》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曰:
“秦淮河本名龙藏浦,汉时起称淮水。唐代以后,因旧传秦始皇‘凿方山,断长垄’,始有秦淮河的名称。《六朝事迹类编》称:此河‘分派屈曲,不类人工,疑非秦皇所开’。地质考古学者也证实,远在七千万年前,就有这条自然河流雏形了。所以叫秦淮河,是唐朝文人根据传说入诗的结果。李白《留别金陵诸公》诗中,有‘六代更霸王,遗迹见都城。至今秦淮间,礼乐秀群英’的诗句,出现了‘秦淮’河名。”
将“秦淮”归罪于秦始皇,亦有风水理论家不以为然。王洙在《地理新书》中就写道:“秦始皇见金陵有王气,故东游以厌之,堑秦淮以断其气,殊不知秦淮子江,而江水日再潮,亦王水也。然隔南面朝揖之山,故六代虽雄,上于荆、杨、江、淮而已。”在王洙眼里,即使秦始皇堑秦淮,也不见得其凶几何。从历史的时空看,说秦淮河天然形成也好,人工开凿也罢,风水上的性质其实是一样的。
图为当代秦淮河实地情形
南京的明堂以江宁平原为中心,可分为内外二堂。秦淮河南源百里来朝,斜贯外明堂;与东源合流后北上至方山西侧,进入南京的内明堂。徐入南京明堂的秦淮河,是那样的吉祥。然而,当秦淮河眼看要北流至南京城的腹心时,情况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变化。秦淮河一改北上之势,径直西去,十数里距离忽西忽南,就是不回头。像是在钟山西南亮了一下相,马上转身离去。直到将及莫愁湖边,①(据《南京简志》,南唐以前,秦淮河在今莫愁湖一带入江,后来由于江流西徙,秦淮河水才沿着古石头城西流向长江,在下关附近入江)才回过头来,折西北入江。
秦淮河全长110公里,与南京城风水相关的,按流向可分南、中、北三段:一是经方山扣门而入南京城内,至七桥瓮止,南秦淮蜿蜒北上,长逾百里;二是过七桥瓮,西去今凤台桥的中秦淮,号称“十里”,实长7.2公里;三是自凤台桥折西北入江的北秦淮,长约8公里。
图为南宋《景定建康志》中描绘的秦淮河走势
三段水势,吉凶三分:一、朝怀上堂,旺气生发;二、掉头往西,斜撇无情;三、曲折入江,预后吉祥。朝怀上堂,斜撇而去,弯环入江。对于南京城来说,秦淮河一先一后,带来的是祥和与安定。遗憾的是,入得城来出城而去、横贯东西的内秦淮,由深入钟山南面的数截湖汊之水连接,元辰直出,牵鼻而去。水到堂后反身去,虽短犹长。早在唐末,风水大师杨筠松就明确指出:“长江环外有三结,垣前中水列。垣中已是帝王都,只是垣城气多泄。”(明)徐善继、徐善述对南京风水作了深入的研究分析后,在《地理人子须知》“论南龙所结帝都垣局”一节中,对南京风水之弊同样作了四个字的高度概括:垣气多泄。杨、徐对南京城的风水缺点明察秋毫,可谓一针见血! 南京作为都城,除了风水上的先天不足外,后天人为的因素亦不容忽视。传说战国时期,楚威王认为南京有帝王之气,于是在紫金山上埋金,以压住王气。后来,秦始皇东巡,也认为南京有帝王之气,于是挖秦淮河,令淮水与长江沟通,从此转向南流;凿方山,使这座地处南京东南、犹如官印的吉祥命运山的地脉从此截断,淮水贯穿了南京城。民间还传说,今南京城北的狮子山和马鞍山,本来是相连接的一座山,也是在这个时候被秦始皇下令凿断。不要用现代人的眼光去讥笑前人的这些做法。姑不论传说真伪与埋金镇王气的效果如何,穿城而过的秦淮河,确实泄漏了南京的王气,破坏了南京的风水。“水破天心”,是这座名城的永远之痛。每个进入南京城的统治者一开始都气势如虹,然而不久便开始衰败,“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成为这座江南帝王之都的一大憾事。农民出身的洪秀全便醉死在了这温柔之乡。南京不是理想的帝都,这是事实反复证明了的风水结论。对于生长于斯的南京人来说,这个结论也许太残酷了,但感情不能代替理智。我们不能因为热爱南京,就睁着眼睛说瞎话,在风水上极力美化,把缺点说成优势。辉煌与落寞,煊赫与毁灭,风水的辩证法在南京体现得尤为充分。南京作为王城风水的先、后天不足,决定了南京历史上的反复。而伴随着这座城市上王者的每一袭灿烂,是民众难以忍受的剧烈阵痛。王者的快意与人民的苦难交织在一起,形影不离,无法分割。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了南京这种祸福的两重性及周期性反复?
(待续,本文选自《千年堪舆——月泛金瓯》第三章“金陵兴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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